車子在院子裡停下來之後,宗晟一邊鎖車,一邊問我:“你有沈繼恩的手機號嗎?給他發信息,告訴他,他的活我接了。讓他準備好五十萬。”
我站在車子旁嘟嘟嘴:“你才恢復就想着去面對敵人?小心你強大的時候,人家也在強大,你還是不要這麼激進的好。”
他手裡拿着車鑰匙,僵了一下:“你這算是在關心我?”
我急了,臉上有點發燙,沒好氣地說道:“我巴不得你被那棟大廈吃掉呢。哼!”我跺着腳往屋子裡走去,手裡拿着他給我的鑰匙,很順利的就打開了家門。屋裡並不是漆黑的,客廳的窗子映着那邊路上的路燈,詭異的光線下,能看到窗臺上那些沒有風吹,卻在擺動着的綠色植物。屋子裡的溫度好像很低,一股子冷風,不,是陰風吹了出來。
我的腳步一下就僵住了,宗晟走到我身後,推推我,說道:“進去啊!”
“裡面,有鬼!”直覺,自從宗晟出現之後,我這方面的直覺就很強了,而且還都是很準確的直覺。
宗晟繞過我,直接走進了客廳了,打開了客廳的大燈。說是大燈也不知道現在做裝修的人都是爲什麼,爲了追求家的溫馨,光線都不是很明亮,都用那種暖色調的燈。
他走向了落地窗前,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因爲角度的關係,我看不到他撿起來的東西,不過看着他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我也走了進去,看到了他手裡拿着的那個小東西,那竟然就是那個渾身烏黑的吃着自己臍帶的娃娃。我差點驚呼出聲,這個娃娃,我可是親眼看到它被封了眼睛,還抱在紅布里,還被繩子綁了,鎖在衣櫥的抽提裡。怎麼現在竟然是在客廳的落地窗前。
“它?!有人進來了。”
宗晟沒有說話,直接走向了二樓臥室,在臥室裡他站在衣櫥門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拔出了插在門縫上的那根自動鉛筆的筆芯。筆芯完好!難道他手裡的那個娃娃不是之前的那個嗎?
我躲在他身後,看着他打開了衣櫥,拉開了抽屜,在抽提裡有着已經散開的紅布和紅線,卻沒有看到那個娃娃。
“它怎麼出來的?沒有看衣櫥門,就這麼出來了嗎?”
“看來,我們的對手很厲害呢。”宗晟終於說話了。衣櫥門沒有打開,娃娃卻自己跑出來了,就跟它來的時候一樣,攝像頭裡,看不到有任何人進入這裡,這個娃娃卻出現在了我們的牀底。
宗晟看着手中的娃娃,說道:“相由心生,這個孩子,在懷胎的時候,它媽媽就應該跟他說了很多不好的話,讓它一出生,就帶着怨恨。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沈繼恩的手段呢?看來我還真的低估他了。不說的對,我剛恢復,還不能直接去他的酒店,還是好好了解一下再說。”
“相由心生?人生下來,長什麼樣子還不確定嗎?”
宗晟擡頭看着我,說道:“孩子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要長什麼樣子,不是定好的,一個孕婦對孩子說一些仇恨的話,孩子就算聽不懂,但是他能感覺到負面的信息。這些信息,都會對孩子的長相有影響。出生之後,生在富貴人家是一個樣,生在貧賤人家又是一個樣。以前就有過雙胞胎,生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一個給有錢人家抱養了,一個留在自己的清貧人家了。二十多年之後,有錢人家的那個孩子,得了白血病,想要找到之前的雙胞胎兄弟,等真正找到的時候,才發現,兩個孩子長得一點也不像。這個是真事。那雙胞胎我也見過,要不是檢查結果擺在那,根本就沒人敢說他們是兄弟。”
“原來電視裡那種雙胞胎流落民間,然後回到有錢人的家族裡去冒充自己姐妹什麼的,都是假的啊。”我低聲說着,有時候,電視劇裡確實有很多讓人理解錯誤的信息。
宗晟起身,拿着那娃娃走下樓,一邊說道:“你先睡吧,我下去忙點事。”
看着他就這麼下樓了,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回事兒一直毛毛的?總有一種感覺,我一個人留在這裡,要是衣櫥裡面又跳出一個鬼來,那我要怎麼辦呢?但是剛纔宗晟的語氣分明是不想讓我跟着他下樓。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我還是躡手躡腳的走下樓了。他這人雖然性格很差勁,但是也是有特別的地方,離他近一些總會多點安全感。
下了樓,我就在樓梯口那看着他。他有一個小動作,回頭了一下,雖然沒有看到我,但是我感覺他是知道我在這裡的。
他把那個鬼娃娃,放在了客廳沙發的小桌面上。再把小桌子,放到了落地窗面前,打開了落地窗。外面的冷風吹了進來,站在樓梯口那,我都感覺到溫度又下降了一些。
宗晟把香爐擺好,抽出了一組很特別的香,很細,應該就是上次沈繼恩用來燙我頭頂的那種陰香。宗晟說過這種香是專門拿來祭鬼的。
不過他只是把香往香爐上隨意一插,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恭敬地拜拜。之後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從一邊拉過了一張單獨的沙發就坐在了那個鬼娃娃的面前。
“想逃?出來談談吧,孩子。”
他是在跟那個鬼娃娃說話?鬼娃娃會迴應他嗎?看着那個娃娃也就是小嬰兒,應該還不會說話吧。
“不肯出來嗎?把你吃掉,對我可是大補的。”宗晟說的很輕巧,但是桌面上的那個娃娃卻不安的晃動了幾下,敲擊着桌面發出幾聲噠噠的聲音。
一個屬於孩子特有的那種糯糯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那麼膽小,也敢跑到我這裡來?”
“是那個壞人送我過來的,我知道,他是想讓你吃掉我。你跟他一樣都是壞人。放我出去,我弄死你們!”
一開始那個聲音還是很柔弱,甚至帶着孩子的那種哭聲。可是最後一句話他的聲音卻非常的嚴厲起來。帶着憤怒帶着殺氣。這個轉變也太快了吧。
“你都已經被封在這娃娃裡面了,你覺得你還出的來嗎?還有,我並不知道你是怎麼到我這裡來的,我也不打算對你怎麼樣。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把你送過來的。我可以把你放了。”
“你少騙我,你真以爲我還是個孩子嗎?對於你來說,我就是最好的補藥。你不會放棄我纔怪。”
“哼,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宗晟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壓低着聲音說:“你已經死了,我沒死啊!我在過我自己的日子,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吃不吃你,你只在於你會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你以爲你就是人嗎?他們把你當人了嗎?我一出生就被我媽親手淹死在水裡。就給我親媽都沒有把我當人!所以我在她掐着我的脖子的那隻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個鬼娃娃吼着,不安地晃動着。
“那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不見得別人都跟你一樣。到底是誰把你帶到這裡來的說還是不說?”宗晟說着話,把香爐裡的那陰香拔了出來,在他手裡轉着。
“說了你真的會放過我嗎?”
“我爺爺是看事的先生,我可以把你帶到專門養小鬼的大娘那去。那裡有很多的小朋友,你要是幸運的話還會被別人領養了。你要是不說的話。。。”他把手裡的香,轉過來,對準了那鬼娃娃,一副威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