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之前方丈的行爲是被神秘人控制了。但是我們絕對沒有想到。神秘人會坦坦蕩蕩的迴應。而且會直接告訴我們,不僅他可以控制我們,我們也可以控制他。
我忍不住心癢難耐,想試探着控制神秘人。然而,半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被他感覺到了:“你是不是想控制我?你現在還不行,對這種控制力鑽研的還不夠。再過上十年八年,或許能夠控制得了我。”
陰謀被拆穿,我有些惶恐。然而神秘然好不以爲意,他淡淡的說道:“我既然能夠控制你,那麼你盤算着想要控制我,也是天經地義,人之長情。只不過成王敗寇,你要倒黴一些罷了。”
神秘人說的如此坦蕩。我不由得對他有了那麼一絲改觀。然後我問道:“你有了這個能力。可以控制着我們做不少大事。爲什麼心甘情願的告訴我們解毒的辦法呢?”
神秘人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微笑道:“我之前說過了,這種控制力很弱。我可以完全控制住普通人。比如你們的那個朋友,叫什麼方丈。但是這些普通人身手很差,我控制他們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對你們修道之人,我的控制力有很微弱,時不時就會被你們衝破,所以不會成功。”然後他看了看我們兩個,又看了看他自己:“何況,我還想靠着你們二位,把我們家族身上的毒也解掉。”
神秘人見我們不說話,自顧的說道:“這種毒,在我們陳家人中代代相傳。我們生下來就帶着毒。大多數都會變成你們在井底看見的那種怪物。每一代中,又極少的人能夠勉強維持人形。這一代中,就只剩下我和我兄弟了。”然後他擼起袖子,很坦誠的讓我看了看:“看見沒有,這些魚鱗?”
我苦笑一聲,敞開衣服指着胸口:“我不也是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神秘人搖搖頭:“關鍵就在於此。一般來說,中毒之後,身上會極熱,根本穿不得衣服,而且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毒發,變成怪物。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道士,都逃不過去。只有我們陳家人,可能代代中毒,上天眷顧,讓我們每代中有一兩個體質特殊的人,藉着烈酒,勉強保持人形。可是再看看你們兩位,既不屬於我們陳家人,又能保持人形,豈不是很特殊嗎?所以我猜想,或許你們就是我們要找的修道之人,能夠救我們陳家人的人。”
神秘人說到這裡,情緒很激動。簡直要欣喜若狂了。
無雙冷笑一聲,嘲笑他說道:“如果許由是你們的救命恩人。那你們這麼對他,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神秘人尷尬的笑了一聲,虛晃一槍說道:“許由如果當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那麼他這份大功德,簡直和普度衆生的菩薩一樣了。今天他老人家受的委屈,就當是佛祖當年割肉喂鷹,捨身飼虎了吧。”
這話聽得我眼皮一跳。又是割肉喂鷹,捨身飼虎。上次聽這兩句話的時候還是在冥界。
我緊張的問神秘人:“你打算怎麼讓我就你們?該不會是把我們幾個道士塞在地洞裡面活埋了吧。犧牲我們幾個,然後把你們給救了。”
我本以爲神秘人會信誓旦旦的說:“不會,不會,肯定不會。”
沒想到,這傢伙倒也坦誠。他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幾百年來,我們也曾經抓到過不少道士。以往我們的做法是把它們扔到井底。然後任由其自生自滅。結果他們全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所以都中了毒,變成了怪物。久而久之,井底裡面的怪物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危險了。”
我聽得連連咋舌,不由得問道:“那你打算把我們幾個怎麼樣?”
神秘人爲難的說道:“幾位,咱們一路走過來,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大力凜然的修道之人。真真有點不懼生死,超然物外的感覺。我對你們也是佩服的緊。不過,形勢所逼,還請你們見諒,如果你們有更好的辦法,我自然洗耳恭聽,如果沒有的話,還是請你們下去走一趟。”
無雙怒道:“說的好聽,一套一套的。還不是要活埋我們?那個成語怎麼說來着?口什麼蜜。”
胖子中毒不深,這個時候已經醒過來了,得意洋洋的提醒無雙:“口蜜腹劍。”
我沒有仔細聽他們兩個討論成語,因爲我滿腦子都是我們被強塞到井底,面對着大批的怪物。然後一陣砍殺,終於寡不敵衆,敗下陣來。最後和他們稱兄道弟。光着身子,撓着魚鱗,等待着下一批道士到來的情形。
我打了個哆嗦,暗暗地想:“太可怕了。”
這時候瘦子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你覺得我們兩個偷襲他,有勝算嗎?”
我歪着頭想了一會:“有是有,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再怎麼鍛鍊,身手也不如我們好。不過,他能控制我們。一旦被他躲過去,哪怕是重傷,我們都沒辦法再殺他了。”
瘦子一臉詭異的笑容:“別擔心,咱們還有一個人呢。”然後他悄悄指了指無雙。
無雙還在和胖子討論成語。這兩個人都是白字先生,是個成語有九個是錯的。居然還能聊起來。
我回過神來,點點頭:“一會見機行事。如果這小子一定要我們死,那我們就給他來個魚死網破。”
說話的工夫。我們已經走到那塊玉米地了。
我和瘦子對視了一眼,互相遞了個暗號。然後我拉了無雙一把:“一會聽我口令。”
無雙一臉茫然:“什麼口令?”
我低聲說:“現在沒時間解釋了。總之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無雙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不過看她一臉好奇,很是不甘心的樣子。
這時候,已經走到井口了。瘦子悄悄地把桃木劍拽出來半截,衝我亮了亮。
我會意的點點頭,也握緊了桃木劍。
這時候,神秘人忽然轉過身來,看着我和瘦子。
我嚇了一跳,連忙收斂了臉上奸詐的表情。
而神秘人並不知道我和瘦子的打算,他指了指那井口:“幾位,請吧。”然後他特別看了看無雙:“這位姑娘就不必下去了。”
無雙揮揮桃木劍,氣呼呼的說:“我早就說過了,你不用管。”
我們趁着神秘人和無雙說話的工夫,一把將桃木劍拽出來了。正要動手。忽然腳下一陣顫動。
神秘人大喊一聲:“怎麼回事?”
緊接着,我感覺整個玉米地像是開了鍋的水。正在翻滾。
有無數的怪物從下面躥了上來。擠擠挨挨站了一排一排。
我和瘦子苦笑一聲:“咱們好像沒有機會了。”
緊接着,傳來老陳的聲音:“大哥,不好了。快他孃的拉我一把。”然後,我看見井口伸出來一隻手。
神秘人一邊伸手拽老陳,一邊說道:“兄弟,以後你再這麼口角不乾淨,我就不認你了。”
老陳仍然罵罵咧咧:“孃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計較這個。”
神秘人把老陳拉上來之手,時間他腿上還掛着另一隻手。這時候那口井已經要完全的塌了,大量的泥土填過去。
然後我看見一個腦袋使勁從浮土中掙扎出來,大聲叫道:“救我。”
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邋遢道士的。
我們幾個人不敢怠慢,連忙搶過去。拽着胳膊,提着頭髮,總算把他搶出來了。
他的身體回到地面的那一刻。那口井已經完全塌了。裡面的人,也都被活埋了。
我着急的問:“表舅呢?表舅在哪?”
邋遢道士一邊呸呸呸的把嘴裡的土吐出來,一邊指了一個方向:“表舅沒事,被他們打暈了,在那邊睡覺呢。”
神秘人抓扎老陳的肩膀,一臉焦急的問:“怎麼回事?怎麼全塌了?其餘的人呢?”
老陳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可不是嗎?全他孃的塌了。祖奶奶有動靜。其餘的人全埋在裡面了。”
神秘人聲音有些異樣:“祖奶奶有動靜?你確定?”
老陳不耐煩的說道:“這不是廢話嗎?大哥,你這兩年怎麼越來越傻x了呢?不是祖奶奶,誰能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神秘人沒有理會老陳的無禮。他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狂喜道:“祖奶奶有動靜啦,看來我們找對人啦。我們都有救啊。我們陳家人。幾百年啊,終於……”
說到後面,他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們好奇的問道:“祖奶奶是誰?”
老陳不耐煩的餓看着我:“你們幾個腦子靈光點行不行?是個人就能猜到啊。我們的老祖宗啊。”
我又好奇的問:“爲什麼你們的老祖宗有動靜,你們就有救了?她還活着嗎?”
老陳急匆匆走過來,把中指彎曲,從手背上突出來。然後噹噹噹開始在我腦袋上鑿:“你這腦子是榆木的還是石頭的?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我氣得火冒三丈,正要把他的手打開。忽然,從腳下傳來一聲怒吼。這吼聲像是波紋一樣,以一箇中心,慢慢的向周圍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