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無雙吃的很快。像是趕時間一樣。
她在那狼吞虎嚥,而我則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無雙擡起頭來,疑惑的問我:“你總看我幹什麼?”
我搖搖頭,微笑道:“沒什麼。”
她疑惑的向身後看了看,然後在臉上摸了一把:“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笑着搖搖頭:“沒有東西,你趕快吃吧。”
無雙疑惑的說了句:“怎麼整天神神經經的。”然後她低下頭,又是一番風捲殘雲。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一樣。慢慢的擡起頭來。看着我說道:“你還在笑?你笑什麼?”
這次的語氣在是疑惑了,而是有點怒意。
我看勢頭不好,連忙解釋道:“我沒有笑什麼啊,我笑了嗎?”
無雙惡狠狠地說:“你是不是在笑話我吃相不好看?”
我連忙擺手:“沒有啊,絕對沒有。”我越這麼說,臉上的表情越控制不住。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看起來,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嘲笑。
而且無雙剛纔確實吃的有點急,臉上甚至還帶着兩個米粒。我想伸手幫她拂下來,可是我笑的兩手發抖,準頭奇差,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想二龍戲珠,戳瞎無雙的眼睛。
她一言不發,被我笑的臉色漲紅,她用手粗魯的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將米粒抹掉了。然後一臉不忿的看着我,轉而又變成嘲諷:“你們大學生斯斯文文對不對?細嚼慢嚥對不對?笑不漏齒對不對?三寸金蓮對不對?”
我連忙擺手:“最後一個成語你可用錯了。三寸金蓮是說女的,裹小腳,這個腳最後得是……”
我還沒有說完,無雙把筷子重重的放到碗上:“沒錯,就是說你呢。娘炮!”然後她蹬蹬蹬,跺着腳走了出去,上樓回到自己房間了。
她這句話聲音很大,說完了之後,飯店裡的人都在偷着看我。
我鐵青着臉,埋頭吃自己碗裡的東西。我很餓,只想吃完了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忽然,我感覺到一陣奇怪的香味撲到我鼻子裡來了。
我皺了皺眉頭,擡頭一看,一個滿身肥肉的女人坐在我對面。
我警惕的看着她,問道:“你幹什麼?”
胖女人指了指我身後:“那家藥店,我開的,有空來光顧一下啊。保證你們家家庭和諧。”
我疑惑的回頭看了看。只見一個小門臉,前面立着一個一閃一閃的大牌子:“保健品。”
我呸了一聲:“我用不着。”
老闆娘站起來,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輕人,挺倔強的嘛。”
然後她顛着一身肥肉。走回去了。
我吃頭喪氣的把飯吃完了。回到房間的時候,經過無雙的門,猶豫了一會,還是敲了兩下。
裡面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但是響過之後就沒有動靜了。我推了推退,紋絲不動。
我嘆了口氣:“看來無雙還是沒有鎖門的習慣。我剛纔的敲門,倒是提醒她鎖上了。”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面,看着電視發呆。
無雙的脾氣我瞭解,睡一覺就會忘得乾乾淨淨。我真正發愁的,是懷裡的靈芝。
我把它拿出來,放在手裡翻過來調過去的看。
我看到了桌上的水壺,以及杯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把這包粉末撒到被子裡面了。然後,我倒上熱水,像是泡茶一樣,把粉末衝開了。
我正盯着它出神。忽然無雙在我耳邊說:“好哇。你打算毒死我。”
我嚇了一跳,連忙擡頭,看見無雙站在我身邊。
我詫異的看着她:“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的?”
無雙指了指房門說:“你沒有關門,我一推門就進來了。”
然後她指着水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這是什麼東西?”
我撓撓頭:“是茶。茶葉。”
無雙喝道:“放屁。這是藥。”
我一愣:“啥?什麼藥?”
無雙一副,你的奸計已經敗露的樣子,看着我說道:“這是毒藥。你還想騙我?你可別忘了,以我現在的功夫,聽力好得很。你和老闆娘的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不是開藥店的嗎?教唆你買藥,對不對?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果然買回來了。是不是打算泡好了,騙我喝這杯水?”
我百口莫辯:“哪跟哪啊,她賣的是保健品。”
無雙瞪着眼問:“保健品又是什麼毒?”
我撓撓頭:“總之這不是毒藥。這是茶,沒錯,這是茶。”
無雙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這是茶?那你喝給我看看,我看着你喝。”
我手心開始冒汗:“現在就喝啊?”
無雙點點頭:“現在就喝,別想耍花招。”
我撓撓頭:“我怕燙,等一會行不行。”
無雙摸了摸杯子:“還騙我?這是溫水。”
我苦笑着把杯子拿起來,放在嘴邊,然後看着無雙說道:“無雙,那個,萬一這真是毒藥,我可就死了。你不心疼啊。”
無雙的眉頭一皺,緊接着又恢復正常,說道:“心疼你?你都要毒死我了,我幹嘛要心疼你。再說了,以你現在的實力,好像也不怕毒藥了吧。你給我喝吧你。”
然後她一擡手,把一杯水倒在我的嘴巴里面了。
我一邊痛苦的吞嚥,心裡面一邊想:“無雙啊,無雙,你可真是自作自受。這可是你逼我喝的。萬一讓我看見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也不要怪我啊。”
我把這杯水喝下去之後,就瞪着眼看着無雙。
無雙把檯燈打開,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牙醫,在我臉上亂照,一邊照,一邊問:“感覺怎麼樣?”
我看見她這幅樣子,心裡面忽然有了一個好玩的念頭。
我忽然緊皺眉頭,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來。然後捂着肚子,在椅子上晃來晃去:“不行了。”
然後我全身虛脫的向地上倒。
無雙連忙拽住我,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快要成仙了嗎?什麼毒能害你?”
我攤到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這種毒,毒性猛烈,是專門對付仙人的。”
我在地上信口胡謅,無雙急的滿頭大汗,也沒有心情計較真假了。她一邊哭着找電話:“120呢?電話呢?醫院管用嗎?”一邊忙裡偷閒踹我兩腳,哭着罵道:“要不是你想害我,你至於這樣嗎?你這是自作自受。”
我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從地上一躍而起,拉着她的手說道:“我怎麼會害你呢?剛纔那一杯真的是茶。”
無雙臉上的焦急神色瞬間一掃而空。我聽見她輕舒了一口氣。然而,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無雙就一腳踹在我兩腿之間:“讓你騙我。”
就算再金剛不壞的人也受不了這個。我冷不防捱了一腳,頓時疼的恨不能靈魂出竅。我捂着傷處,躺在了地上。
她利落的拍拍手,說道:“這算是給你個教訓。”但是過了幾秒鐘,她見我始終不站起來,這纔有點慌了,着急地問:“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又在騙我?”
我閉着眼睛搖搖頭:“不是,這次是真的……我……”
我這句話並沒有說完,忽然感覺有些氣力不濟。我深吸了一口氣,想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可是我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破了的氣球。我無論怎麼吸氣,都會迅速的漏掉。
然後,我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再也睜不開眼了。
我最後一個念頭是:“慘了。網上經常說屌炸天,屌爆了。沒想到一語成讖,今天真的屌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