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木錚垂危了,他要不要還給雲語呢?
對於這個問題,木絕坐在牀邊沉思了許久,想了想還是算了,高木錚已經是他的私有物了,廢了那麼大的勁給雲語恢復了記憶,又消了記憶,纔將高木錚留下來的,怎麼能夠輕易地還回去呢。
而且現在高木錚都會叫爹爹了……
他過了二十幾年的空巢老人,現在終於有兒子了,會還回去都有鬼啊!
“木木,你孃親被壞人抓走了,你要快快長大,這樣才能和爹爹一起去把孃親救出來,好嗎?以後別在生病了……”
輕輕地擦了擦高木錚的小額頭,木絕心疼地不行,這麼小的孩子啊。
陪了高木錚一整夜,木絕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高木錚已經睜開眼睛看着他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十分地可愛討人喜歡。
木絕歡喜地抱起高木錚,心疼地親了親他的小臉頰,說道:
“木木,你昨晚害爹爹擔心地不行,如果你不在了,誰去救孃親啊。”
高木錚抱着木絕的脖子,小聲小聲地喊着爹爹,又喊了喊孃親,叫地木絕差點把心肝掏出來給高木錚。
雲語你知道你生了一個怎麼樣的妖孽嘛……
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啊!!!
此時的雲語當然不記得高木錚,除去常常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腦海中的沒有長相的小孩子,其他的都很正常。
昨晚的抄家算是給了大家一個破壞大趴,大家都玩得很開心,但是第二天的訓練可不會再給他們開一個大趴,循規蹈矩的訓練,容不得他們有半點的偷懶。
昨晚的大洗牌,大清理,於是今天高信恭沒有在府中,皇宮之中有各種的事情要處理,高信然雖然自己可以的,但是高信恭還是不放心,要親自看着纔可以。
相比於他們的繁忙,雲語這邊真的算是比較輕鬆的了,畢竟只要站在高臺上,看着他們訓練而已,還有蕭策和謝安彥在一旁幫忙看着。
而今天,雲語走神已經好幾次了。
別說就站在雲語身邊的蕭策和謝安彥了,就算是在下面訓練的士兵們都發現頭兒今天走神了啊!
而蕭策還很搞事情地把雲語走神的次數給數了出來,九次,整整九次。
換做是以往,雲語一次都不會走神,絕對是聚精會神,所以士兵們絕對不敢偷懶,因爲雲語的眼神實在是太強大了,只要有半點偷懶的地方,她都能準確地揪出來。
久而久之,大家的自覺性真的是高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但是今天,是的,雲語走神了。
大家快來看啊!雲語走神了耶!
真的是千年難得一見啊!
然而,這次走神地比較久,甚至下面訓練的士兵都開始竊竊私語了,雲語還沒有醒過來。
謝安彥推蕭策上去,他是不敢去得罪雲語的,但是蕭策是雲語的弟弟,雲語看起來也很寵蕭策,得罪幾次完全不是問題啊!
“頭兒?頭兒?”蕭策叫了兩聲,發現雲語沒有反應,只能夠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並且快速地做好防禦的動作。
畢竟他們這些人收到了驚擾,下意識的反應不是驚訝,而是進攻,這是雲語訓練了他們好久的一種意識。
然而這次,又出人意料了,雲語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蕭策,問道:
“怎麼了?”
蕭策其實很想問,你究竟是不是雲語,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爲什麼要自己撞上去給雲語打呢?
“頭兒,你已經走神很久了,是有什麼事情嗎?”蕭策關切地問道。
“我已經走神很久了?”雲語皺着眉頭,不滿地說道。
“是,今天你就已經走神了九次,這是最長的一次。”蕭策十分精準地說道。
雲語:“……”你數地可真是清楚啊。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蕭策最怕的就是雲語身體出事情,高信恭千叮嚀,萬囑咐,雲語有一丁點的不舒服,就讓她去休息。
現在雲語已經走神成這幅樣子了,蕭策其實很想讓雲語去休息的,但是雲語這個人吧,一向很要強,這就很難爲了啊。
“阿策,你在這裡看一下,我去休息一下。”雲語率先說道。
這下輪到蕭策震驚了,雲語竟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心中頓時擔憂地不行,他轉身對着謝安彥說道:
“安彥,這裡你看一下,我帶頭兒回去休息一下。”
謝安彥也是被雲語突如其來的示弱給嚇到了,聽到蕭策的話,也是連忙點頭,恨不得蕭策直接將雲語抱回去,不要吹着風淋着雨纔是啊!
一羣人目送雲語離開,然後心中開始了聯想,頭兒是不是真的生病很嚴重了……
否則以她的尿性,哪裡會離開校場啊。
怎麼辦,好擔心啊。
一羣剛纔才把雲語祖宗十八代問候過的士兵們,現在已經各種擔心雲語了,他們的頭兒千萬不要出事啊!!!
蕭策帶着雲語回到府中,蕭策全部耳朵心思都在雲語究竟怎麼了,至於練兵,反正有謝安彥呢!
扶着雲語坐下來,蕭策給雲語倒了一杯熱茶,輕聲問道:
“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雲語看着蕭策,無奈地將最近的一些感觸都告訴了蕭策,蕭策聽完後,徹底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這叫他怎麼接話?
“所以,你認爲,你真的可能生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不是木絕用來迷惑你的,而是你真的生了一個孩子?!姐,你不是不能生孩子嗎?”
雲語不能生育的這個事情他們都知道啊,而且雲語也沒有避諱,這怎麼可能會懷孕生子?
而且雲語不能生育是因爲體內的毒,顯然,雲語體內的毒並沒有解開,否則現在不會繼續殘疾啊。
“我不知道,這樣的感覺來的太強烈,不得不讓我懷疑了。”
“會不會是照顧了那個孩子一段時間,你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如今分別,所以纔會覺得不捨,纔會常常想起他?”蕭策猜測道。
雲語無奈地搖搖頭,不得不說,蕭策的這個猜測很有道理,但是總感覺不是這麼回事。
“不清楚啊,要不讓大夫來看看?”雲語說道。
“可是嚴先生還沒有回來啊,讓別的大夫給你看,未必能夠看出什麼來,而且可能誤診,姐,你體內本就十分複雜,若是讓別的大夫弄亂了,嚴先生又不在,你讓姐夫怎麼辦?”
讓大夫來看,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現在之所以高信恭提都沒有提一句,正是因爲不信任那些大夫。
就這麼一個雲語,他們那裡敢不小心,尤其是還是嚴子時不在的時候,更是連問診都不允許了。
試問,萬一對方說,雲語不治療的話,明天就要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所以,還是不要看大夫比較好。
蕭策的話打消了雲語想去醫館的想法,但是嚴子時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真是煩躁啊。
雲語長嘆了一口氣,對着蕭策說道:
“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可以了,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高信恭。”
“好。”
雲語一直在等嚴子時回來,但是絕對沒有想到,這一等,足足等了一年都沒有消息。
春去秋來,雲語依舊每一年的六月會毒發,但是嚴子時依舊沒有回來,甚至連音訊都沒有。
上一次雲語毒發的時候,高信恭守在雲語身邊一天一夜,雲語挺過去,昏迷的時候,高信恭把蕭策謝家兄弟以及燕澤予揍了一頓,泄憤。
雖然現在二爺沒有在生辰的時候大發雷霆,但是雲語每年的毒發也成了他們的噩夢。
而且二爺只找他們五人,其他人都沒有找,哪像是以前啊,一個一個車輪戰,其實到最後,每個人分擔下來的量,都是在可接受範圍內的。
現在,就難講了。
其中燕澤予最慘,因爲蕭策的好大一部分都是他代着受的,明明已經要吐血了,抓住蕭策的力氣還是那麼大。
當燕澤予鼻青臉腫地問自己有沒有受傷的時候,蕭策的心臟狠狠地震動了,這種純粹的關懷,是他所不能抗拒的。
燕澤予也是沒有想到,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蕭策對他的態度就軟了好多,有些時候甚至都在關心他了呢!
當然,現在蕭策還是沒有承認他是燕家的兒子……
而這一年的時間,高信恭和高信然將木絕所有安插在京城之中的眼線都給拔除了,不得不說,木絕的手段真的很平庸,只有威脅。
但是想來他應該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方式來控制人了,人都是怕死的,就算不怕死的,也會有其他關切地東西,比如王尚書家的兩個孩子。
爲人父母,自己可以捨生取義,但是對於自己的孩子卻做不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故而高信然雖然手段鐵血,對於眼線的家人卻是一個都沒有爲難,高信恭知道高信然的處理方法後,晚上抱着雲語,說信然成熟了不少。
但是嚴子時就是沒有回來。
木絕也沒有對這些做出相應的反應,是因爲直接放棄了,還是留有後招?
大家當然都以爲是留有後招,一個謀劃了這麼多年的計劃,不會就這麼斷了,而他們能做的就是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痛擊對方!
他們同樣不是那種溫和的人,野心勃勃纔是他們的代名詞,鮮卑族以及周邊附屬的勢力實力強大,他們一時間想要收服的確不可能,但是並不代表永遠都不可能被收服。
總有一天的吧!
而現在的平靜,也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