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兮雖然素描的能力不弱,但是距離上一次看見雲語和高信恭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雲語的容顏讓人終生難忘,但是就這麼畫,肯定會影響精準度,高信恭那張臉倒還好,畢竟高木錚長得這麼像高信恭,葉婉兮腦補一下,也能勉強畫出來。
唉,現在就有點尷尬了。
當初她答應地太快了啊,萬一沒畫出來……
晚上的時候,葉婉兮坐在畫架前,一臉沉思的樣子,蕭裴琛忙了很晚纔回來,結果看到葉婉兮還沒睡,問了理由,他只能摸了摸葉婉兮的腦袋,說道:
“以後不要和高木錚玩了,你根本玩不過他啊。”
葉婉兮十分鄙視地看了一眼蕭裴琛說道:
“哪有你這樣說我的,而且木錚指不定也是這樣想我的呢!你都要忙到半夜,還好有木錚陪着我,早知道把涵兒也帶過來了,玩具不在,還真的有點空虛寂寞。”
“哦,空虛寂寞?”蕭裴琛眉梢一挑,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葉婉兮想都沒有想,直接把一旁的小枕頭丟到蕭裴琛的身上,說道:
“滾滾滾!”
最終葉婉兮教的畫稿已經是三稿之後的了,在衆人的親自承認之下,這才送去給高木錚,高木錚大大頓時表示很滿意!
葉婉兮終於功德圓滿地去補覺了,蕭裴琛瞥了一眼高木錚,高木錚朝他眨了眨眼睛,叫道:
“岳父大人。”
蕭裴琛立刻就叫高木錚滾蛋,媽的他家小小什麼時候變成了高木錚的媳婦了!
高木錚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拿着兩張畫,走了。
等到一切都定下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木絕方投降。
結局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因爲他們沒有想到木絕竟然會這麼快就投降了,他們以爲木絕至少要拖三個月,誰知道一個月就投降了。
而且是木絕主動投降,關於鮮卑族的事情,也願意全盤交接給南盛的皇室,完全地服從,再也沒有什麼附屬地之說,有的只是鮮卑的這個城池罷了。
當然,這不僅僅是全部的懲罰,打了這麼久的仗,而且高信恭和雲語現在也是下落不明,這麼多的意外和不滿,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的。
然後,木絕表示願意一力承擔!
結果蕭策一句話,大快人心:
“你算什麼東西?”
一力承擔這種事情,再好些年以前就已經完全不存在了好嗎!?
而且,他們看起來也不是那種爛好人吧,什麼不會連坐,其實都是屁話,你作爲首領行爲不當,那麼你的子民就應該受到懲罰。
這是蕭策的想法,而蕭策能夠在衆人面前說出這種話,顯然也是高信然的授意,他們不準備那麼輕易地繞過鮮卑族。
說起來也是巧,剛好高信然和蕭策都是高信恭手把手教起來的人,高信然的性格是繼承了高信恭的,蕭策的性格則是在自身的基礎上結合了雲語和高信恭,比起高信然要陰險一些。
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燈。
木絕被收監,在牢中,木絕不會想到,也完全都沒有去想,他第一個見到的人,竟然是高木錚……
小小的一個小孩子,在昏黃的燈光下,一旁的獄卒十分謹慎得看着他,生怕自己會傷到他一樣。
“你先下去吧。”高木錚對着獄卒說道,雖然他連說話都要仰着腦袋,但是身上的氣場已經初具了。
“可是小王爺……”獄卒哪裡敢讓高木錚就這樣毫無保護地再木絕面前啊!
“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而且有牢門擋着,你就在不遠處看着也行。”高木錚說道。
話都說到這裡,獄卒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十分勉強地說道:
“那,小王爺,小人就在不遠處,不會聽到你們聊天的,但是如果有情況,立刻大叫就行。”
“好。”高木錚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獄卒一步三回頭,這可是二爺和王妃的獨苗啊,他哪裡敢讓高木錚有半點的意外啊!
高木錚看到獄卒這樣子,也沒有說什麼話,他至少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木絕十分不羈地坐在牢房中,看到高木錚,掙扎了一番,還是走到了欄杆旁,剛想說話,就聽到高木錚喊道:
“木絕叔叔,我找個機會把你弄出來,好不好?”
木絕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高木錚會第一個來,也沒有想到高木錚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話。
因爲當初用高木錚來換取利益,木絕是一點都沒有留手,高信恭跳下玄武崖,那是徹徹底底的事情,據說到現在都沒有音訊。
也就是說,他讓高木錚回到了高信恭那邊,卻又將高信恭推了開去。
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殺父之仇了……
高木錚上前,小手抓着粗糙的欄杆,說道:
“木絕叔叔對我怎麼樣,我不會不知道,這麼些年,多虧了木絕叔叔照顧我。”
木絕聽到這話,扶了扶額頭,說道:
“高木錚,你來這裡,不會是要說這種話,讓我哭的吧。”
高木錚一張臉精緻,表情更是人畜無害:
“木絕叔叔,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現在只要我想,我就能救你啊,舅舅他們都去找爹爹和孃親了,蕭叔叔和葉姨也迴天瀾,他們沒有帶我去,但是這裡的確是我最大。”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木絕只說出一個我字,除了這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小鬼頭這麼煽情,真是麻煩,見慣了他扮豬吃虎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後怕呢!
“木絕叔叔是喜歡孃親嗎?”高木錚繼續問道。
木絕頓時大汗淋漓,哦豁,剛剛說呢現在人畜無害,就又要開始變態了嗎?
“看來是的,我就猜,你可能喜歡孃親,否則不會養我養了這麼多年,最後其實也是想把我還給孃親的吧。”
高木錚一張笑臉意興飛揚,好似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一樣,但是,你特麼才六歲啊!!!
這樣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呢!!
木絕就這樣看着高木錚,反正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他不說話總可以了吧!
“木絕叔叔,你是被我說中了,然後不敢講話了嗎?”高木錚繼續問道。
木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十分無奈地說道:
“木木啊,有沒有教你,有些時候,太聰明,不太好的呢?”
高木錚十分靦腆地笑了笑,說道:
“不聰明的話,就只能給別人養孩子,最後還被別人關進籠子的哦。”
木絕感到自己胸口被插了一刀,瞬間濺了一地的血。
“算了,你走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如果你覺得沒事做的吧,去把我愛看的一些書給我找來,在這裡無聊死了。”木絕不滿地說道,眉宇間全然沒有淪爲階下囚的羞憤和無奈。
而是一種真的無聊之色,早些年眉眼間的野心已經被時間所沖淡。
“那我走了,再見。”
“哎,你也太沒有良心了吧!都不給我帶一些好吃的!你也知道,這裡的飯菜一點都不好吃!”看到高木錚就這樣十分絕情地走了,木絕又覺得伐開心了。
然後他就聽到高木錚十分冷豔地說道:
“既然木絕叔叔覺得牢獄生活挺好的,那就不要搞太多的事情,好好享受吧,下次見。”
“你還真是小沒良心。”木絕嘟囔道。
如高木錚所說,蕭策他們真的是去找高信恭和雲語了,但是他們卻不敢進去。
所謂找,也就是蕭策等人派人將玄武崖下的森林都圍了起來,雖然森林的面積極大,但是在這麼多人之下,圍起來還算不上什麼。
他們進不去森林之中,只能在外面守着,如果他們出現,就可以立刻迎上去!
蕭策等人本來想要進去,但是被嚴子時嚴令禁止了。
雲語和顧清詞能夠進去,是因爲她們自身情況的特殊,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她們那麼特殊的。
當初雲語也嚴令禁止他們下去,嚴子時可不會讓他們鑽空子什麼的。
這一等,便到了六月。
森林之外,蕭策等人想要進來,而云語和顧清詞則想要找到高信恭出去。
雲語發現她最近流鼻血有些嚴重啊……
時不時就會流鼻血,自從上一次被毒蛇咬中之中,她就經常會有流鼻血的情況發生,一開始顧清詞還沒有發現,但是當雲語流鼻血的次數多了,顧清詞想要不發現都難了。
從四月到六月,雲語一共毒發了三次。
這一切的一切都彰顯着,雲語命不久矣。
顧清詞顯得很是焦躁,這段時間,給雲語用的藥也越來越多,但是雲語的表現地實在是太淡定了,如果不是她尋找的速度愈發地快速,顧清詞幾乎要真的以爲她真的不在意。
但是不是的,雲語很在意啊。
很在意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她想要把高信恭找到啊!
上一次高信恭花了十八個月的時間找到了她,但是現在她的生命都沒有十八個月,她只能加快加快進度。
好在這條河,也快要結束了。
這天,雲語用匕首在樹幹上刻下深深的痕跡,收回匕首,雲語的腦袋一陣眩暈,她連忙扶住樹幹來穩住自己的身形。
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空間都在扭曲,光怪陸離的景象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突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之中閃現一個人來,幾乎是出於本能,雲語直接朝着這個人衝過去。
“高信恭!”
沙啞地嗓子,帶着極度的眷戀和期盼。
站在一旁的等雲語的顧清詞連忙朝着雲語狂奔的方向望過去,結果,那裡根本就沒有人!
顧清詞來不及思考,就直接朝着雲語跑過去:
“雲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