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語,這是我的父親,這是我的母親。”燕澤予巴巴地介紹到,眼神卻去找蕭策的身影了。
“阿策去吃早飯了,等會纔回來校場,伯父伯母好。”雲語此刻倒是很有長姐的風範。
聽到蕭策去吃早飯了,燕父燕母有些失落,不過兩人也算是沉得住氣的,哪像燕澤予,昨天就差直接趕到蕭策面前了。
“聽澤予說,王妃是蕭策的姐姐。”燕穆沈看着雲語,淡笑着問道。
雲語點點頭,說道:
“是,現在阿策歸我管。”
一句話便已經將最重要的身份亮了出來。
“王妃……”程柳的聲音很溫柔,站在燕穆沈的身旁,兩人看起來十分地登對。
雲語揮了揮手,說道:
“叫我雲語就可以了。”
程柳想了想,點頭,說道:
“雲、雲語,聽澤予的話,蕭策應該就是我的兒子,我想要親自看看他,你作爲蕭策的教官,可以嗎?”
“這個我要問一問阿策。”雲語除了一些特殊情況,其他的時候,都會讓蕭策自己做決定,然後,全力支持!
“好,那我們就一旁等着,若是他肯見一見我們,那我們立刻過來。”程柳真的是一個溫柔如水一般的女人,但是這麼多年不斷地尋找兒子,也由此可見她的堅毅。
雲語沒有辦法拒絕這樣溫和的要求,她點點頭,讓燕澤予帶着燕穆沈和程柳到其他地方去休息。
雲語喝了藥,蕭策剛好走過來,雲語招了招手,說道:
“阿策,燕澤予帶着他爹孃來了,你要不要去見一見?”
真是半點婉轉都沒有,就這麼直挺挺地擺在你的面前,蕭策心中一嘆,也得虧是雲語,其他人這樣子,指不定會被說是不會爲人處世。
他淡淡一笑,沉默了下來。
雲語看着蕭策,腦海中只有一句話:好生氣哦,還是要保持微笑……
“我可以不去嗎?”蕭策詢問道。
“好的,我去叫他們走了。”
雲語十分利落地轉身走了。
蕭策也是沒有想到雲語竟然勸都不勸他一下,他以爲雲語至少會勸一勸他,不過這樣也好,什麼爹孃,他才懶得認。
雲語傳達了意思,並且表示等會就要訓練了,如果沒事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燕家三人顯得十分失落,程柳靠在燕穆沈身上,看着雲語,悲慼地問道:
“我可以在一旁,暗暗地看一看他嗎?”
“阿策的感知很敏銳,你的視線會被發現,反正他也不會逃,你們下次再來好了。”雲語自然是要幫着蕭策的。
“可是……”程柳還想說什麼,燕穆沈就壓下了她。
燕穆沈看着雲語,說道:
“那我們下次在過來好了,這段時間就麻煩雲語照顧一下阿策了。”
燕穆沈早年縱橫沙場,如今雖然退了下來,身上殺伐的氣場都沉澱到了骨子裡,但是氣勢比燕澤予要強大多了。
“應該的。”
看着三人離去,雲語轉身回了校場。
中午的時候,高信然突然衝了過來,雲語剛剛喝完藥,挑眉看着高信然,所以,今天大家都特別空,都一起來看她了是嗎?
“二嫂。”
“怎麼了?”
“二哥來
信了。”高信然的神色還有些驚魂甫定。
“他說什麼了?”
高信然深深地看了雲語一眼,然後說道:
“二哥問你,是不是出事了?按照飛鴿傳書的速度,二哥剛好是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來信的。”
兩人分隔千里,高信恭竟然還能夠感知到雲語哦異樣,高信然覺得很是神奇。
“不要告訴他,等他回來,我親自說就好了。”
雲語絲毫不懷疑,如果高信然真的將實情告訴了高信恭,他指不定會直接回來,然後又匆忙地趕回羌城。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子,就算他趕回來,也並沒有什麼卵用,只是浪費體力而已。
“那二嫂有沒有什麼想跟二哥說大?”
雲語想了想,搖了搖頭,她並沒有什麼要特意和高信恭說道。
高信然看着雲語,終於忍不住,他問道:
“二嫂,你是真的喜歡二哥的哦?”
“如果你喜歡他,我可以讓給你。”雲語毫不猶豫地說道。
高信然乾笑了三聲,落荒而逃。
雲語站在原地,細細地咀嚼着方纔高信然的話,其實她也覺得很神奇,高信恭竟然能夠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他既然那麼想要守護南盛,她不應該因爲這些小事而拖累他。
再次發了一封信給師傅,顧清詞一直在自己耳邊說,要抓緊時間治療,她被煩地不行,但是奈何人家是好意,她也不好惡語相對。
畢竟說起來,只有兩年的時間啊,不過這兩年可以發生的事情多了去了。
依舊是嚴酷的訓練,墨蒼軍的士兵素質都十分地好,這讓雲語十分地欣慰,那些因爲新兵素質關係,無法實施的訓練,統統都放在墨蒼軍的身上。
雲語十分地開心。
晚上,顧清詞會來跟她吃飯,順便幫她切脈,對於顧清詞這個姑娘,雲語也是十分地欣賞,但是她的目的性太明確,雲語也沒有辦法對她施以援手,畢竟,高信恭是自己的人。
顧清詞也覺得很奇怪啊,雲語明知道自己是她的情敵,她怎麼能夠表現地這麼鎮定,尤其是她知道,二爺的擇偶觀一直是一夫一妻的,她有些時候都覺得很尷尬,但是雲語,就是這麼瀟灑!
顧清詞覺得自己很佩服雲語。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雲語都佩服自己。
晚上躺在牀上,因爲這段時間身體不是很好,雲語的睡眠也隨之受影響,躺在牀上,要很久纔會睡着,而且睡眠極淺,稍有動靜就會醒過來。
這天晚上,木絕才一踏進房間,雲語就已經拎着匕首在一旁,冷冷睨着他了。
“你不是睡着了嗎?”木絕詫異地問道。
“我睡着了,你來我房間,你確定你不是在找死?”
“雲語,你認識我嗎?”木絕笑眯眯地問道。
雲語的夜視能力一流,面前木絕的五官也被輕易地勾勒,唯獨一雙藍色的眼睛此刻深邃地讓她有些迷茫。
“木絕。”南盛的人,沒有有這樣深刻五官,加上方纔他的語氣語調,向來也是認識自己的。
然而,敢在半夜潛入自己房間的人,要麼是狗膽包天,要麼是不怕死,要麼就是和高信恭在同一個層次的人。
鮮卑族的單于木絕,真是令人厭煩啊。
“雲,我之前說過,你
可以去鮮卑族玩一玩,你的性格,肯定很喜歡那裡,又何必困在這方圓之地?”
木絕斜靠在櫃子旁,語調有些誠懇呢。
“困?我想你弄錯了,我在這裡是因爲我想在這裡,同樣的,我也不想去你那裡。”雲語同樣耿直,直來直往。
木絕癟了癟嘴,然後認真地說道:
“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雲語手滑過腰間,三枚飛刀瞬間便擲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想要弄木絕不是一兩天了,惟恐天下不亂的人。
她不會天真地以爲木絕來京城就是爲了半夜來調戲她,這人的城府可以說並不比高信恭來的淺。
木絕輕而易舉地躲過雲語的飛刀,雖然沒有強悍如高信恭可以直接用手接住,但是這樣避開,也讓雲語的手段沒有任何的用處。
“我們要不要做一個交易?我告訴你京城中的叛逆之徒,你讓我親一下?”木絕笑眯眯地說道。
“滾。”
雲語可不是什麼聖人,再說了,京城之中的叛逆之徒,高信然自然會去查,如果讓高信恭知道自己是這樣換來的,指不定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嘖嘖,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那好吧,那你抱我一下,我也可以告訴你。”
“如果你不自己走的話,那就永遠都不用走了。”雲語手中的匕首再也沒有猶豫,朝着木絕刺去。
雲語的身手凌厲,出招也是十分刁鑽,那都是千錘百鑿出來的,雲語在這個時代也不曾鬆懈,雖然身爲教官,但是每天的訓練並沒有完全落下。
木絕本想陪着雲語玩玩,結果發現不嚴肅不行啊,於是兩人就在房間中動起手來,兩人的動靜不大,而且整棟樓閣就雲語一個人,故而兩人過招了大約十分鐘,都一直沒有人過來。
雲語的體力漸漸不支,畢竟……身體還沒有好全。
木絕正在得意之際,雲語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木絕第一反應:
血裡有毒?
下一秒,他一把接住直接軟下去的雲語,眼中得意的神色頓時消失殆盡。
“雲?!雲?!”
懷中的雲語沒有半點的反應,木絕一咬牙,抱着雲語飛快地朝着外面而去。
王府之中的巡邏十分嚴密,如果是木絕一個人,來去絕對不是問題,但是懷中的雲語卻成了他的負擔。
要帶着一個無意識的人出去,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難度。
畢竟是高信恭的府邸啊。
木絕嘆了一口氣。
在足足等了一刻鐘之後,木絕摸清楚了巡邏的規律,有片刻的時間,是他的機會。
於是木絕抱着雲語,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離開了府邸。
然而,當木嘉致看到木絕竟然把雲語直接帶回來了,一時間也是驚呆了,他說道:
“主子,那消除記憶的藥還沒有拿到呢,你把她弄回來也沒有用的啊!”
“嘉致,去找大夫,雲語吐血昏迷了。”木絕直接說道。
把雲語打到吐血,這也是木絕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雲語看不起難道不是那種,誰也別惹老子,老子天下第一的嗎?
木絕低頭看着懷中的雲語,嘆了一口氣,還真的不是這樣。
懷中的雲語脆弱地僅僅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