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今年幾歲啊?”嚴子時看起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只是一頭白髮看起來十分詭異。
“六十歲。”嚴子時面不改色地說道。
“……”那就是說,你一生下來就在找自己繼承人是嗎?這就有點尷尬了。
“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媽的,他一看這個老傢伙就不靠譜啊,才見了第一面就要認徒弟,簡直比他姐都要誇張。
“去吧去吧。”雲語抱着和蕭策一樣的想法,嚴子時太不靠譜了。
“等等,蕭策,你是不是常常失眠盜汗!一覺醒來後,常覺得口乾舌燥,而且最近有上火的跡象?”嚴子時嚴肅地問道。
雲語也看着蕭策。
蕭策頓時翻了一白眼,忍住要吐槽嚴子時是庸醫的念頭,冷淡地說道:
“沒有。”
說完就走了。
背影瀟灑,讓嚴子時有一種要痛哭流涕的感覺。
怎麼說,他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自從他成名以來,真的很少有人這樣忽視自己的,這兩天,接連碰着好幾個了。
他的心在流血。
“語兒,能和你弟弟說一說嘛?他那個腳想要看起來正常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真的要那樣做的話,他走路或許沒有問題,但是當兵肯定是當不了了的,我看他一腔熱血,想必也不會接受這樣的交換。
另外,爲師是真的覺得他特別地有潛力,爲師一眼就相中的人,是肯定不會放手的,當初你也是這樣。
這樣吧,語兒你去跟阿策說,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我就殺了他一家。”
“阿策是孤兒……”雲語扶了扶額頭,她現在愈發覺得,阿策不會同意她家師傅了,這種話他都說得出來。
“啊?阿策是孤兒啊!可是我不忍心對他下手啊!語兒,你一定要幫爲師去勸一勸阿策好不好!阿策看起來很聽你的話啊!爲師這些年爲了找阿策,連夫人都沒有找,語兒你要是不幫爲師,爲師半夜跑到你的營帳裡,垂淚到天明啊!”
在嚴子時聲淚俱下的懇求之下,雲語被煩地不行,找到蕭策,三言兩語的介紹,蕭策微微一愣,然後同意了,雲語說的話,他很少會不聽得。
嚴子時終於找到了另外一個目標,只是面對蕭策,他顯得有些侷促,和蕭策對話,也基本上是討好的狀態。
對於蕭策,嚴子時真的是毫無保留,以來他對雲語的眼光很放心,既然雲語肯收爲弟弟,人品絕對過得去,另外,他是真的很喜歡蕭策。
嚴子時給蕭策一本薄薄的運氣秘籍,蕭策一開始將信將疑,之後就完全沉溺於其中,嚴子時常常給蕭策指點,蕭策的天賦是連雲語都讚不絕口的,他學的也超快,舉一反三讓嚴子時常常在夢中都能笑醒。
直到有一天,高信恭看到這一幕,冷哼到:
“你是完全忘記要給語兒解毒了是嗎?那本王留着你還有什麼用?”
語氣高貴冷豔,有一種一句話就定你死罪的味道。
雲語還在訓練,有些時候他不得不干涉了。
嚴子時連忙表示自己沒有忘記,而且日後也會更加上心的。
高信恭當時正在做燒烤,雲語很愛吃這個,他最近做的也比較多,當然嚴子時也很愛吃,每次看到高信恭,就好像看到串串一眼,而且對於高信
恭可怕的廚藝,嚴子時用了一個時辰表達了他的讚美之情。
他巴巴地瞧着正在烤着羊肉串,估摸着語兒不再,他能不能從高信恭的手中搶個幾串。
“要不要吃?”高信恭突然將一串羊肉串遞了過來。
嚴子時下意識地就想接過來,不過高信恭這個人素來冷漠,哪有這麼好心,他只有在語兒在場的時候,纔會分到一些的,而且還是語兒給他的。
“你……”
“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高信恭也直言不諱,畢竟嚴子時的武功沒有他厲害,他這個人素來無情,殺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你先說吧。”嚴子時吞了吞口水,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羊肉串,這讓高信恭覺得自己要是不給他吃,都是一種罪。
“第一串不用代價。”
嚴子時立刻接了過去,滿眼的崇拜:
“高信恭,你真是個好人!嚶~”
高信恭十分贊同嚴子時的觀點,什麼時候語兒纔能有這樣的覺悟啊。
“蕭策是語兒介紹你當徒弟的?”
嚴子時接過羊肉串,搖搖頭,說道:
“是語兒叫我給阿策看一看腳,然後我覺得阿策骨骼清奇,我就收了他做徒弟。”
“語兒很關心蕭策?”高信恭隨手翻動羊肉串的姿勢簡直專業,如果不是他的氣質太過於強勢,簡直可以改名爲買買提高信恭。
“是啊。”眨眼便已經吃了三串羊肉串,嚴子時雙頰發酸,繼續看着高信恭手中的羊肉串,一個王爺,手藝怎麼可以這麼好!
“語兒她喜歡蕭策嗎?”高信恭又遞過去一支羊肉串,他的眼中泛着幽藍的光,只是嚴子時的注意力完全在羊肉串上,根本沒有注意高信恭。
嚴子時大大地咬了一口羊肉串,神色十分陶醉,他眯着眼睛,說道:
“喜歡啊,語兒很喜歡阿策的。”
高信恭正打算遞給嚴子時的一串羊肉串,啪嗒一聲,折斷了。
嚴子時眼疾手快,一把抓過羊肉串,那手速,一看就是老司機。
高信恭面不改色地重新遞過去一串羊肉串,繼續問道:
“蕭策也喜歡語兒?他們是兩情相悅?語兒喜歡蕭策是因爲她左腳瘸,蕭策右腳瘸,走在一起顯得對稱嗎?”
高信恭的問題十分地尖銳,如果雲語在這裡,肯定要罵高信恭是一個智障,但是所有的智商已經被羊肉串淹沒的嚴子時完全沒有察覺出高信恭聲音中的危險。
他看着高信恭,半晌後,嚴肅地說道:
“這是三個問題,要三串羊肉串的。”
高信恭爽快地遞過去三串,嚴子時纔不會跟高信恭說,方纔他已經給他兩串了呢。
“阿策當然喜歡語兒啊!至於兩情相悅……”
嚴子時吃了一大口羊肉,雖然兩情相悅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姐弟情深,應該也算是兩情相悅吧。
“沒有錯,他們就是兩情相悅。”
高信恭看着嚴子時,眼神萬分地陰冷,當你小心翼翼珍藏了許久的一顆糖,你想着有一天能夠找一個黃道吉日,風和日麗地把這顆糖吃了,結果你發現,在你吃之前,已經有老鼠舔了一口!
那簡直殺人放火都不算過分啊。
“還有啊,語兒和阿策走在一起很對稱,你
一說,還真是這樣,只是兩個人都根本不在乎這一點啊,真是像極了,嘖嘖,高信恭,你烤的羊肉串真好吃。”
高信恭冷冷一笑,他看着尖尖的木棍,想着如果能夠扎到蕭策的身上,簡直美妙地很啊。
“不過語兒和阿策是姐弟關係,阿策一直很尊敬語兒,語兒也是真心待阿策的,那啥,你還有問題要問嗎?”嚴子時拿着一把的木棍,垂涎地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微微一愣,什麼玩意兒?
“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嚴子時一愣,還是很配合地說道:
“不過語兒和阿策是姐弟關係,阿策一直很尊敬語兒,語兒也是真心待阿策的,那啥,你還有問題要問嗎?”
“語兒和蕭策什麼時候變成姐弟的?!”
“我怎麼知道,你和語兒是夫妻,阿策也是你的弟弟啊,你已經問了問題了,快給羊肉串!”
“全賞你了!”感情是他一直都誤會了!
他就說嘛!他比那個蕭策好看一萬倍!語兒怎麼會去喜歡蕭策而不喜歡自己呢!
原來是小舅子啊!
真是的,之前他還兇過他呢,蕭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小氣的人,應該沒有關係的。
嚴子時接過羊肉串,頓時樂開了花。
“高信恭,你真是一個好人!”
“你也是。”
高信恭如沐春風地跑去找雲語了。
正直夏日,雲語今天的訓練很簡單,就是在太陽下暴曬,保持軍姿,不準動一下,就算汗滴到眼睛裡,也不能去擦。
這樣的訓練,士兵們無比懷念之前在河裡的日子,真的是失去才知道珍惜啊。
高信恭滿面春風地來到校場上,看到雲語坐在一旁,從背後拿出一盅清涼的蓮子羹,說道:
“語兒,我讓人給你蓮子羹,還涼着呢,非常解暑。”
雲語也覺得有些熱了,最近自己這身子真是被高信恭養地越來越弱了。
坐在高臺之上,雲語掀開蓋子,一陣清涼撲面而來,蓮子羹做地十分細膩,入口清新圓潤的口感讓她身上的燥熱迅速地降了下來。
“好喝嗎?”高信恭笑着問道,要知道以前雲語可不會搭理他的。
“恩,還行,沒你做的好吃。”雲語隨口說道。
高信恭頓時就嗨了。
“真的嗎?!”
“恩。”
高臺上雲語和高信恭“打情罵俏”,他們站在烈日下曝曬,隨着汗水的蒸發,空氣中漸漸有一股愛情的酸臭味。
這個時候來一陣雨吧!把這些不堪的畫面都洗刷掉!洗刷掉!
雲語喝完了蓮子羹,將盅遞給高信恭,高信恭也十分自然地接下,從懷中掏出手帕,雲語擺擺手,隨性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說道:
“不用。”
高信恭將帕子擺在一邊,也不收回去,好笑,他一個大男人,哪裡要用這種東西,還不是給雲語準備的。
“語兒,你什麼時候認得阿策爲弟弟啊?”
雲語斜睨着高信恭,冷哼道:
“你什麼時候跟阿策這麼熟了?叫地這麼親暱。”
高信恭笑了笑,巴巴地說道:
“阿策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相公,阿策也是我的弟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