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高木錚說道。
三人都看向高木錚,哦豁,你竟然知道流產是什麼意思?小鬼,你很有前途啊。
“木錚本來可以有弟弟妹妹是不是?”高木錚冷靜地問道。
三人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顧清詞問道。
高木錚看着顧清詞,反問道:
“顧姨姨是覺得木錚不知道流產是什麼意思嗎?”
顧清詞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我以前有聽帶我的奶孃說起過,孃親也流產了嗎?孃親看起來氣色很差的樣子,你們不是說她沒事的嗎?”高木錚的平靜地問道。
三人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高木錚走到牀邊,看着雲語,半晌後,問道:
“若是爹爹回來,你們知道該怎麼樣跟他交代嗎?”
三人繼續沉默。
“還是你們覺得其實爹爹不可能回來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說爹爹已經死了的事情,如果孃親也要去找爹爹,孃親是不是也要死了?”高木錚一個一個的問題,簡直不敢相信,他一個六歲的孩子,邏輯思維這麼順暢?
“木錚,那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蕭策皺着眉頭問道,這些他特意關照過得,不準在高木錚的面前提起,爲什麼他還會知道。
高木錚天真地看着蕭策,反問道:
“舅舅把我關在房中,讓別人看着我,就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些是嗎?那現在這些我都知道了,所以舅舅還要管關着我嗎?其實沒有什麼意思了吧。”
三人頓時大汗淋漓,之前才被高木錚萌到的嚴子時和顧清詞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情面前這個小孩子,不僅僅能夠賣萌,腦子還好的可怕啊。
真是結合了雲語和高信恭的長處啊,只是他們還有些好奇,高木錚以後是不是能夠如雲語和高信恭一般變態。
現在看來,不用以後了,現在就已經很變態了,他們三人被問地啞口無言。
尤其是蕭策,所有的打算都被高木錚給說了出來,而且最後一句:其實沒有什麼意思了吧。
真的是要把他問地出一身的冷汗,不得不說,高木錚的講地太有道理了,的確,現在他都知道了,那麼關着他還有意思嗎?
“沒、沒意思了。”蕭策說道。
高木錚走到牀邊,看着雲語,篤定地說道:
“在孃親去找爹爹之前,我應該陪在她的身邊啊。”
蕭策看了看嚴子時和顧清詞,兩人立刻轉開了視線,反正這個問題,他們纔不管呢!
高木錚這麼厲害,他們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
蕭策俯下身來,看着高木錚,問道:
“可以,我可以讓你陪在你孃親的身邊,但是你要告訴你,今天你是怎麼出來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高木錚眨了眨眼睛,又是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高木錚說道:
“舅舅,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那些人,本來就看不住我,我只是現在纔出來,是給你面子……否則我直接到你面前,這個不太適合吧。”
蕭策感到自己胸口被插了一刀。
“那你是怎麼樣擺脫他們的?”
高木錚看着蕭策的眼神頓時一遍,他有些不忍心地說道:
“舅舅,你確定要知道嗎?如果知道的話,我覺得你可能
會丟臉。”
蕭策感覺自己的胸口又被插了一刀。
“沒事,你說吧,舅舅受得住。”蕭策堅強地說道。
“我就說,我要出去,他們就讓我出去了。”高木錚說道。
蕭策疑惑地看着高木錚,他的手下他清楚,絕對不會這麼弱雞。
然後就聽到高木錚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我還警告了他們一頓,我說你是我的舅舅,你都捨不得動我一下,他們如果不怕死的話,大可直接對我動手,然後我就走出來了。”
蕭策說:“……”果然還是不要知道爲好,竟然就這樣被高木錚威脅到了,小鬼頭狡猾着呢,纔不會讓自己受傷……
他的手下好傻,好天真,他們這麼甜,真的適合在這裡生活嗎?
蕭策淚流滿面,而站在一旁的嚴子時和顧清詞則十分同情地看着蕭策,蕭策這個舅舅當起來不容易啊。
一邊要被高木錚的顏值碾壓,一邊還要被他的智商碾壓,可憐哉可憐哉。
高木錚拍了拍蕭策的肩膀,說道:
“舅舅,沒事的,下屬笨一點,至少不會想着要把你拉下來,也是有好處的。”
蕭策簡直吐血,這都是什麼理論啊!!
而嚴子時和顧清詞已經完全沒有把高木錚當做是一個純潔的小子了,這個小孩子太鬼了,主要是,還長得那麼好看,簡直沒有一點點的抵抗力。
反正最後顧清詞已經放棄抵抗了,爲什麼要抵抗,他長得那麼好看,做什麼都是對的啊,他們不應該抵抗,應該跪下說是。
高木錚坐在一旁,就這麼安靜地看着雲語,至少高木錚這麼早熟也是有一點好的——他不會吵鬧,很多時候都是安靜地待着,如果不是他的顏值他閃亮,都有可能被忽視了。
雲語就這樣昏迷了三天,三天後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兩男一女一小孩,講真,除了高木錚,另外的三人,雲語一個人都認不出來,蕭策的標的物只有在他走路的時候,雲語才能認出來。
現在他們都坐在一旁,雙眸放空,看起來宛若智障。
雲語實在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這個女人是誰啊,絕對不會是侯霜宜,侯霜宜出現的話,一定會穿軍裝,倒是蕭策,因爲當了將軍,平時到沒有都穿軍裝,所以坐在牀邊的人有沒有蕭策雲語也不太清楚。
面前的女人一臉的溫柔,眉眼間十分地柔和,一點都沒有侯霜宜眉宇間的英氣。
所以是誰?
誰的妻子嗎?還是他們請來的保姆,來照顧自己?
“孃親!”高木錚率先反應過來,直接蹦下椅子,一臉驚喜地走到牀邊。
而蕭策等人也立刻反應過來,蕭策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一步,雲語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語兒,你還好麼?”
雲語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男女,女人穿着一襲白裙,溫柔地看着她,而站在女人一旁的男人,雖然頭髮還是黑的,但是眉宇間的滄桑是遮擋不住的。
這一對組合……
腦袋中浮現了兩個名字,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但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人。
“師傅,清詞姑娘。”雲語喊道。
嚴子時簡直要熱淚盈眶,他都已經做好了雲語一張口就要讓他自我介紹的場面,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雲語竟然一張口就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說不激動是假的。
“孃親,你疼嗎?”高木錚心疼地問道,他看着雲語沒有幾分血色的臉頰,小手緊緊地抓着雲語的手,都要哭出來了。
“這點疼不算什麼。”雲語揉了揉高木錚的腦袋,十分從容地說道。
“語兒,你懷孕了,你知道嗎?”嚴子時臉色苦澀地說道,雲語這麼能忍,他們說不心疼是假的。
他們希望雲語能夠活得各種快活,但是轉過頭來發現,她吃過的苦,光是聽着,都覺得疼。
雲語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一睜開眼睛就有這樣大的刺激等着她。
“師傅,你說什麼?請再重複一遍。”雲語認真地說道。
“雲語,你流產了,你知道嗎?”顧清詞不忍心看到雲語這樣子,也不忍心讓雲語有半分的期待,既然嚴子時沒有說,那就讓她來說吧!
蕭策看見雲語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個刺激,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雲語足足沉默了一刻鐘,才說道:
“是嗎?也好,我要去找高信恭,會沒有辦法把他生下來。”
彷彿有一種向宿命低頭的姿態。
蕭策的心臟驟縮,連呼吸都不可控制地加重了一些。
“孃親,你不要傷心了。”高木錚一雙眼通紅,眼淚在眼眶中轉了轉,又轉了轉,然後又被忍了回去,安慰雲語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語兒,沒事的,等你身上的毒解了,你自然可以再生孩子,而且你的腳也會好的。”嚴子時輕輕撫摸着雲語的腦袋,柔聲地安慰道,他的這個徒兒啊,真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姑娘。
強悍成這幅樣子,叫他們怎麼能不心疼啊。
“不着急,師傅,我不着急。”雲語淡淡地說道。
直到日後,嚴子時偶然之中想起雲語說的這話,才明白,雲語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給她自己寫了一個結局。
而這個結局,差點毀了一些人一整個的人生。
嚴子時和顧清詞將雲語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雲語很是配合,但是卻半個字都沒有提起那麼失去的孩子。
他們都知道,雲語很傷心,但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慰嗎?
雲語根本不需要安慰啊……
“語兒,要不你哭一哭吧……”嚴子時哽咽地說道,講真,雲語不哭,他都要哭了。
你沒有必要這麼強撐啊!
他們都可以作爲她可以依靠的人啊!
老是這麼強撐,讓他們很有挫敗感啊!
雲語搖了搖頭,對着蕭策說道:
“阿策,把木錚帶下去。”
高木錚一聽到這話,立刻朝着一旁躲去,一邊躲還一邊說道:
“孃親有什麼話是想要瞞着木錚的嗎?木鎮不是小孩子了,在爹爹不在的時間裡,木錚要保護孃親的!”
高木錚的眼神堅毅,像極了高信恭的眼睛。
雲語微微一個晃神,就答應了讓高木錚留下來的話……
“師傅,如果我暫時不解毒,我還有多少時間?”
嚴子時眉心一跳,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從心裡浮現。
“大概十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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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