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是伴隨着無奈和意外。
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往往都會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所打破,而這些意外,卻總是無法想到的存在。
此刻的丁春秋就是這般。
他在做事之前,都會做好計劃,以求將之盡數掌握。
就好比此次替摘星子謀奪內力一般,他的計劃不可謂不盡善盡美。
他不僅做到了計劃中的一切,更在無崖子彌留之際,將王語嫣帶到了他的面前。
最終,無崖子含笑而逝,不想原著中那般含恨而終。
是以,虛竹也沒有得到無崖子叫他殺了丁春秋的遺言。
在虛竹清醒的時候,無崖子已然歸天,他看到的只是王語嫣扶着老人低聲哭泣的畫面。
丁春秋覺得這一件事自己做的很對,不僅彌補了無崖子一生的遺憾,同時也替自己掃平了後顧之憂,不可謂不兩全其美。
但是,當一切都看似塵埃落定的時候,朱丹臣帶來了一封阿紫親手書寫的信函,瞬間激起了滿湖漣漪。
任你如何八風不動,穩如泰山,此刻也盡數蕩然無存,片片思緒,翻騰在心海之中,過往的點點滴滴,用上心頭。
一封信,打亂了丁春秋的心緒。
而這封信,只有寥寥數十字而已,但卻叫丁春秋心海久久難平。
“木姐姐有喜了,爹爹有意成全師傅和木姐姐,但卻被一羣從天龍寺和尚阻止,說師傅是邪魔外道。木姐姐若是以大理段氏之人嫁給師傅。會損傷大理段氏的名譽。他們想叫木姐姐墮胎。木姐姐抵死不從,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我是偷偷將信交給朱叔叔,叫他將信送出去的,阿紫會在這邊儘量拖延時間,師傅,你見信之後快些趕來,遲恐生變。速來!”
看完這封信後,丁春秋愣了片刻,然後便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歡喜涌上心頭,緊接着便又有着無數的怒火轟然綻放。
前所未有的複雜心緒,在丁春秋心海中翻滾。
和木婉清相處的點點滴滴,此刻從心中自行涌出,一幕幕的畫面,浮上心頭。
當所有的一切定格在這封信上時候,丁春秋啓程了。
快馬加鞭,披星戴月。朝着大理趕去。
丁春秋自己也不知爲何見了這封信後反應會如此之大,但這種感覺卻是從內心深處釋放出來的。由不得他去思索,思考。
或許是前世今生的累積,到了此刻,轟然綻放的緣故。
前世的他,一生孤苦。
這一世,雖然不在孤苦,但也未曾有過片刻的安逸。
他將每一天當做兩天甚至數天來努力修煉、謀算,直到如今,依舊如此。
而這一封信的到來,或許就是開啓那一扇安逸之門的鑰匙,所以,丁春秋暴走了。
哪怕段譽要送王語嫣回江南,他也不曾駐足,反而將被制住的鳩摩智交給了段譽叫他隨後押回來。
一路奔馳,直到進入大理都城之中,他的心,方纔有了片刻的安定。
大理國乃是邊陲小國,繁華程度自然比不上中原地帶,都城也不是很大。
在朱丹臣的帶領之下,丁春秋一行人沒有絲毫耽擱便進了鎮南王府。
朱丹臣將丁春秋等人帶入一個大廳之中,道:“丁兄弟在此稍作休息,在下這就去稟報王爺!”
因爲上一次在信陽城中,丁春秋出手救過古篤誠,是以這朱丹臣等人對丁春秋感覺還不錯。
丁春秋壓制住心中的浮躁,點了點頭,隨後朱丹臣便走了出去。
隨後,有丫鬟奉上了茶水。
丁春秋一邊等待,一邊喝着茶水,按耐住心中的激動。
周不平和摘星子以及遊坦之三人,從未見過丁春秋如此模樣,一時間竟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不多時,一陣環佩叮咚聲想起,緊接着一個衣着華麗雍容,面色絕美的女子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着之前去找段正淳的朱丹臣。
自那女子進來,丁春秋的眉頭就有了稍微的凝固,雖然對方尚未說話,但他卻感覺到了一絲敵意。
“你便是丁春秋?”
那女子進門之後,目光便鎖定在了丁春秋的身上,面上帶着一抹高傲,開口問道。
丁春秋雙目微眯,點了點頭,道:“我是,你便是段兄弟的母親,大理鎮南王妃吧!”
丁春秋此話一出,那刀白鳳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色:“住口,你一個臭名昭著的邪魔外道,也配和我譽兒稱兄道弟?別以爲和秦紅棉那賤.人生下的小賤.人勾搭在了一起,便能和我大理段氏攀上關係,你還不配!”
刀白鳳的話,陰損之極,一出口,便是滿場俱寂。
朱丹臣的臉色猛的一白,看向丁春秋,眼中劃過一抹驚慌。
刀白鳳不識得丁春秋的厲害,但是跟隨段譽行走江湖多日的朱丹臣可是非常清楚的。
若是這丁春秋真被激怒了,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就在他思索之間,猛聽一聲怒喝響起:“大膽!”
說話的正是周不平,他臉色霎時間便陰冷了下來,手腕一動,便要拔尖。
遊坦之和摘星子臉色頓時也黑了下來,看着刀白鳳,眼中生出了冷意。
丁春秋長袖一擺,將周不平的手腕震離劍柄,此番前來,只是爲了見到木婉清,他不想橫生枝節。
是以,強行將胸中的火氣壓制下來,看向那刀白鳳,道:“你也身爲一國王妃,說話竟然如此尖酸刻薄,就不怕傳出去貽笑大方麼?今日我來,只想見阿紫和婉清,不想動手。你所言的攀附大理段氏,我丁春秋還不屑爲之,告訴我木婉清和阿紫在何處!”
丁春秋的聲音有些冷,口吻間已然帶上了森然之意。
那刀白鳳卻是冷笑一聲,看着丁春秋以及周不平等人,眼中盡是輕蔑和鄙夷,道:“我有說錯麼?你們既然能夠做出那苟且之事,就不要嫌人說。一個淫.蕩無恥的賤人,一個臭名昭著的敗類,你們勾搭在一起,當真是天作之合,天上有地上……”
刀白鳳冷笑連連的不斷開口,話語極盡惡毒陰損,丁春秋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眼中殺意盎然,但依舊沒有說話。
而此刻摘星子卻是在也無法容忍了,手腕一緊,咔嚓一聲,將茶几直接砸的粉碎,豁然站了起來,大罵一聲:“賤婢,找死!”
摘星子此刻接受了無崖子近四十年的功力,一躍達到了當世巔峰境界的存在,一聲怒吼,恍若驚雷一般,炸響當場。
刀白鳳整個人都驚了一下,緊接着,便是惱羞成怒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辱罵本妃,來人,給我將這羣人全部拿下!”
這一刻,刀白鳳猛然尖叫一聲,緊接着,一陣劇烈的腳步聲音便是傳響了起來。
朱丹臣臉色瞬間變了,匆忙道:“王妃,不可!”
但是,刀白鳳此番壓根沒有收手的樣子,似是一心要置丁春秋於死地,面對朱丹臣的阻止,也是冷喝一聲:“退下!”
隨後,一聲轟鳴,數十護衛當場闖進了大廳之中,一聲炸雷般的咆哮,瞬間響起。
“殺!”
刀白鳳的臉上,盪漾除了一抹帶着怨毒之色的快感,在護衛衝進來的時候,抽身朝着遠處退去。
丁春秋的臉色,瞬間變了,眼中的殺意再也不加束縛,冰冷的目光在刀白鳳身上定格數秒後,猛然發出一聲咆哮:“滾開!!!”
雄渾的聲音,恍若獅吼在此間炸響。
轟轟隆隆,便是那數十護衛的喊殺聲在此刻都被壓制了下來。
一股沛然莫擋的大力,瞬間將撲進大廳的七八人當場轟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後來人的身上,當場倒下一片。
“刀白鳳,你這是在找死!”
丁春秋雙目之中殺意冰冷而森寒,看着刀白鳳,聲音之中盡是冷漠。
刀白鳳看着那倒成一片的護衛,臉色沒有半分變化,反而帶着笑意,道:“丁春秋,今日你大鬧鎮南王府,即便是我王府之中的上百護衛拿你不下,但不消盞茶功夫,大理城中數千禁衛軍變回趕來,任你有三頭六臂,今日也休想活着離開此地。”
他的聲音,無比怨毒,看着丁春秋,一字一頓的說着。
似是爲了驗證此話,刀白鳳聲音剛落,一個身穿將軍鎧甲的人便是大聲道:“王妃莫要驚慌,府中一百三十六人一人集結完畢,有卑職在,定不會放過一個亂臣賊子,王妃請會後院等待,此地戰端一起,刀劍無眼,若是傷了王妃,卑職就算有十條命也擔待不起!”
刀白鳳臉上帶着陰冷的笑,看着丁春秋,長袍一擺,轉身便走。
而那將軍,臉上也帶起了冰冷之色,看着丁春秋,大喝一聲:“殺!”
山崩般的聲響,在此間響起。
丁春秋心中的殺意,再也無法沉澱,恍若猛獸出籠一般,低喝一聲:“一個不留!”
說話間,他的身影,已然撲了出去。
刀白鳳!
大理段氏!
你等如此行事,就休要怪我丁春秋心狠手辣了。
無形劍氣,在此間爆發。
什麼約定,什麼不能暴露,都見鬼去吧。
大理段氏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