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天!我沒看錯吧,這不是小白嗎?我還以爲你打算一直待在孃家不回來了呢!”我故作吃驚地說道。
小白這傢伙也不知道和誰學的奇葩打扮,上身套着一個白色的毛領羽絨服,那領子看起來就像一條大狐狸尾巴,衣服下面露出一截裙襬,根據多次和她滾傳單的經驗,我可以斷定她是光着腿的,而且她居然穿了一雙白色的涼鞋。
打扮得如此奇葩就算了,她手裡拿着掃把,瘋狂地颳着牆角的瓷磚縫,這讓我覺得她本不富裕的智商又下降了。
提溜着笤帚的小白翻了個白眼,“請不要說怪話好嗎?我是給你尋找機緣去了,本仙子要送你一場大造化。”
“莫非我要喜當爹了?”怨念頗深的我並不打算就此揭過她消失許久這件事。
“找打是不是?”小白惱羞成怒,氣勢洶洶地揮舞着手中的掃把殺了過來。
打鬧一陣後,闊別重逢的陌生感總算是消失殆盡,我拍了拍被小白弄髒的衣服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黃哥呢?”
“他踩點去了,對了,你最近有沒有和特殊的靈體打過交道?”小白反問道。
我撓了撓頭,特殊的靈體,什麼算是特殊呢?想了半天沒有頭緒,我搖了搖頭,“沒有。”
小白反覆看了看我,把我看得有些發毛,“我怎麼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阿修羅的氣息?”
“阿修羅?”我愕然。
“沒錯,阿修羅與天道、人道同屬三善道,其修爲道行與天人比肩,但卻沒有天人的福德與慈悲,生性善妒好鬥,一直和天人處於戰爭狀態,很多年前纔講和,不同於天人接受人道供奉,他們一般很少與人接觸的,反倒是和地府來往比較密切。”
小白搖頭晃腦地和我解釋了一番,事實上接觸佛教之後我對這個也有所瞭解,不過沒她知道的詳細。
“咱能別開玩笑了嗎?就我這一斤二兩肉還能和阿修羅打交道?”我有些自嘲地說道。
“也是,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小白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喂喂,過分了啊。”我頓時無語,要不要這麼看不起人?
小白攤了攤手,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那表情分明在表達我說的就是事實。
我一時氣結,心中暗道老子打不過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要你好看!
“對了,你說的大造化是什麼?”我對這個還是頗爲感興趣的,現在的我太渴望變強了。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去了你就知道了。”小白擺了擺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本姑娘餓了,快給我點外賣,我要吃肯德基!”
我掏出手機,一邊操作一遍問道:“去哪啊?”
“大興安嶺。”小白盯着手機屏幕,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手哆嗦了一下,差點把手機扔了,“親愛的,你在開玩笑嗎?這個時候去大興安嶺,你是讓我凍冰棍去嗎?”
小白聞言粗暴地奪過了我的手機,“哪兒那麼多廢話,我看那邊的人也活得好好的,穿厚點不就行了,身爲修道者應該不畏嚴寒酷暑,你知道機緣有多難得嗎?”
“小白,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想坑死我然後換個老公,把你的毛借給我我就去。”我撇了撇嘴,那裡的人早就習慣了冬天的低溫,我雖然是個東北人,但和大興安嶺那邊一比,這裡就是南方。
“找死是不是!一會兒再收拾你!”小白狂點着手機,惡狠狠地說道。
……
這一頓肯德基花了我兩千多大洋,送外賣的小哥都要哭了,說這是他跑過最虧的一單,車子差點沒裝下,小白這個敗家娘們聞言居然打賞了那個小哥一百塊,氣得我差點當場昇天。
外賣小哥心滿意足地走了,我關上門之後哭喪着臉說道:“小白,咱能節約一點嗎?一點就行,我已經好久沒有賺到錢了,再這樣下去就要喝西北風了。”
抱着一堆食物的小白眼淚汪汪地看向了我,“你變了,你不愛我了,當初娶我的時候你說過要餵飽我的。”
我瞬間被這戳心三連擊清空了血條,雖然知道小白是在惡意賣萌,但誰能抗住真實版蘇妲己的魅惑呢。
“怎麼會呢,吃,隨便吃,我賣腎也不能讓你餓到。”我從後面抱住小白,堅定地說道。
“五一你真好,我要給你生狐狸!”小白嘴上說的好聽,但下一刻就大吃特吃起來。
我也有些餓了,爲了防止她一點都不留,趕忙抓起一個漢堡啃了起來。
身爲一個人類,雖然我也有狐仙的血脈,但人身限制了我的進食量,我都已經吃飽了,小白還在胡吃海塞。
我嘆了口氣,打開手機,在一個名爲瑤瑤親衛隊的羣裡發了一條消息,“我要去一趟大興安嶺,有想一起去的嗎?”
這個羣只有四個人,分別是我和趙齊天以及耿耿姐,羣主是小瑤姐,這個坑爹的羣名就是她的傑作。
消息剛發出去,下面就有了回覆。
趙齊天:“勞動節,我聽說那邊的山苞米補腎效果賊好,給我帶點回來,家有嬌妻不得已,保溫杯裡泡枸杞。”(得意表情)
小瑤姐:“去死!”(滴血的刀子表情)
耿耿姐:“太冷,不去。”(吃瓜表情)
趙齊天:“忙,溜了溜了,狗頭保命。”(旺財表情)
小瑤姐:“精神上支持你,山苞米別忘了哈。”(奸笑表情)
耿耿姐:“聽說那邊的靈芝很多,如果不帶點回來……桀桀桀……你懂得。”(骷髏表情)
我:“臥槽!無情!”(大哭表情)
其實出現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小瑤姐和耿耿姐在住院的時候預約了一大堆看事的,這段時間估計要忙得腳打後腦勺了,趙齊天預定的莊園工程也需要做準備,他們都沒有時間。
不去也好,這段時間所有人都是身心俱疲,小白說是大造化,但我堅信危險和機遇從來都不分家,我不想連累他們。
“陛下,臣妾吃飽了呢,我們就寢吧!”小白突然從後面撲了上來,將我撲到牀上。
我一個翻身把小白抱到一邊,滿臉壞笑“愛妃,朕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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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扶着腰靠在牀上,小白風風火火地收拾着行李,我萬分悲催地說道:“咱能明天再走嗎?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小白紅着臉說道:“誰讓你不知道節制,人家都勸你細水長流了。”
“咱說話得將良心啊,明明是你這個禍水一直勾引我的好不好。”我翻了個白眼。
小白回以白眼,“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昨晚還喊人家小寶貝呢,今天就成禍水了!”
我頓時欲哭無淚,是誰說狐仙都很單純的,站出來我絕對不打死他。
……
如我所料,開往北方的列車人少得可憐,還沒趕上春運,而那邊又冷得嚇人,很少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去。
小白通過藏在我心竅中的方式逃了票,我本來說要買硬座,但她非堅持買軟臥,我心想就花錢圖個安靜吧,於是便高消費了一把。
硬座那邊都沒幾個人,包廂就更不用說了,上車的時候我只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穿着一身黑的女人。
在她進包廂的時候我看見了她的側臉,一時間有些傻眼,這人怎麼長得那麼像張影?
我快走幾步,想要過去看看,但是那個包廂的門已經關上了。
也許是看錯了吧,我如此想着,因爲我實在是琢磨不出她來這個縣城的理由,而貿然開門又很不禮貌。
找到自己的包廂,我把行李塞進了牀底下,小白也從我身體裡出來了。
有了上次和她一起坐車的前車之鑑,這次我提前給她買了一堆瓜子,這東西廉價又抗吃,絕對夠她享用到下車。
列車很快就啓動了,看着窗外的冰天雪地,我忽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預感,這一次出行會改變許多事情。
“喂!手機給我玩一玩!”小白拍了拍桌子。
“答應我,不買皮膚,不刷淘寶行不行。”我雙手合十懇求道。
“知道啦!知道啦!小氣鬼!”小白嘟着嘴哼哼道。
我把手機遞給小白,起身躺到了她身後的牀上,抱着她的腰開始補覺。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包廂裡面多出了一個女的,她吃着我買的瓜子,和小白聊得正嗨皮呢。
這女的看起來應該是個大學生,比我要小一些,稚氣未脫的臉蛋一笑就會出現兩個小酒窩,一雙彎月似的眼睛令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小白,你的男朋友醒了。”她坐在對面,我剛睜開眼睛就被她發現了。
“不用理他,小夢你剛說你爺爺巡林的時候怎麼了?”小白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揉了揉眼睛,睡了一小天,我精神不少,扶着小白嬌柔的身體坐起來,我靠在車廂上,拿起桌上小白喝了一半的水咕咚咕咚地灌了起來。
“你好啊,我叫秦五一。”我對那女孩笑了笑。
“你好,我叫楚夢,下午上車的,你可以叫我小夢。”女孩禮貌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