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褒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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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涅在漢中接見了漢中郡的各縣長官和大貴族們。便安靜的住在了漢中郡守府,給蜀地平叛的軍隊打氣。蜀地的平叛戰爭進行的比較艱難,因爲佔領蜀國的時候,主要是靠在葭萌擊敗蜀軍主力,再加上杜鵑的幫忙。可是這一次蜀人不與西周軍硬碰硬,杜鵑率領很多蜀人逃入山林,讓西周軍深刻的該受到了游擊戰的威力。

而不久後,巴國派來了一個使者,本來是要去長安的,聽說宮涅在漢中就來了。“這麼說,有人去挑唆巴君叛變?”“是的,的確有人去勸說寡君背叛宗主。不過寡君是絕對不會背叛的。”“恩,很好。那個人從哪來?”“那人自稱是天子的信使,求見寡君。”見宮涅臉色變冷,使者趕緊道“不過那人見到寡君後,卻說是蜀侯派來的,還勸說寡君進攻蜀地。寡君當即讓武士將他綁了,送來給宗主。”“好,這個人寡人也不想見,如此笨的信使也沒用,殺了。”說完又對巴使說“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巴使出了大廳便遇到了趕來的尹球人,巴使心中一動,趕緊上前拉住尹球人道“尹卿,自從長安一別,已有二年,尹卿依舊風光啊。”見尹球人笑了起來,巴使立刻小聲道“客臣備下了一些禮物,等會就送往尹卿府上。”說着用手拉住了尹球人。尹球人感受到手上傳來美玉的觸覺,不由得笑了起來,便對巴使笑了笑道“巴君的誠意,本官一定轉告君上。”巴使立刻行禮感謝。

等巴使走後,尹球人去了大廳,見到宮涅後道“君上,我覺得巴君還是有誠意的。”“哼,當然有誠意。只是寡人擔心他的誠意在於奪取蜀地。”“不會吧,巴蜀有仇,蜀人是不會服從巴人的。”“這倒也是。”宮涅說到這想了想道“球哥,你說,如果讓巴君入蜀幫忙平叛如何?”“妙,君上大才,巴人和蜀人一樣擅長南方叢林作戰,而且巴人士兵向來勇猛。有他們幫助都御史和漢中郡守一定是可以的。”“恩,好,便下詔令巴君派一萬士兵入蜀,交由虢卿率領。”“君上大才啊,如此巴人主力在我國手中,巴君一定老老實實的。”“只是球哥,你說巴君會同意嗎?”“哼,我七萬大軍入蜀,加上蜀地原有的萬餘人,這是一個小小的巴國膽敢抗衡的嗎?”“哈哈,不錯,不錯。”

聊完了正事,尹球人道“君上,臣得知城北有一女子,美若天仙啊,君上要不要去看看。”“寡人每日有那麼多的公文要處理,怎麼能在一女子身上浪費時間。”尹球人聽了,笑嘻嘻的道“此女酷似趙夫人。”“什麼,當真。”“當真。”“快,趙孟備車,出城。”“君上,帶着中尉不好吧。”宮涅一想也是,帶着小舅子去泡妞,的確不太好。於是便由尹球人親自駕車,二人一起往城北的南鄭亭奔去。

南鄭亭的人多是舊鄭地區的鄭人遷徙到漢中來的,大約有100戶人家。分成二個自然村,南村靠河有二十幾戶人家,就是宮涅此行的目的地。進了村尹球人直接帶着宮涅來到一戶人家,然後隔着木柵欄對着屋子裡面喊道“有人嗎?”

很快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尹球人立刻道“我們趕路路過這裡,想要討口水喝。”那老婦人笑道“有的,有的,進來坐。”尹吉甫向宮涅笑了笑,便和宮涅一起進去坐在了院子裡。不一會,老婦人就提了一個陶罐和二個陶碗,給二人倒了水,說道“二位慢慢喝,不着急。”宮涅道“謝了,看大嫂如此高興,可是家中有了喜事。”“哈哈,到底是貴人,一看就知道老婆子的想法。”

宮涅正要問爲何高興,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道“哈哈,老婆子,我回來了,快,做飯。”很快,就看到一個老人帶着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宮涅回頭一看,只覺得心不由得跳了起來,轉頭看尹吉甫也是臉紅脖子粗。那老人見二人如此,笑了笑道:“有客是吧,今日就在這吃了,老漢管飽。”“呸,人家還差你一頓飯。”老太婆如是說,老頭便笑道“那是,那是。”

宮涅忙道“如此多謝老丈了,我和兄長二人就叨擾了。”“老丈,嘿嘿,沒說的,婆子”說着又回頭對那年輕女子道“娃,一起去,殺只雞,今日吃肉。”“好嘞大。”“老丈客氣了。”“不客氣,不客氣,坐。”說着便坐在了宮涅的身邊道“貴人那裡來的啊。”“啊,我們是隨郡守府的小吏,到處轉轉的。”“呀,不錯,不錯,都用得起官車了。”這時有人來了這裡,見有人在笑道“哈哈,褒大老哥,有客啊。”“哈哈,大兄弟,來,坐,這是郡守府的文書大人。”宮涅見來人要說什麼,連忙道“不必多禮,坐,老哥。”“哈哈,”那人聽了望了眼宮涅便坐了下來,然後抓起了身上的蝨子。

褒大這時道“多謝亭長幫忙啊。今日要不是你家的牛,我今日進城怕是要累着呀。”“沒事,都是一個亭的,不客氣。”“恩,沒說的,今日在我家吃了。”“好。”二人客氣完,四人便在院子裡聊了起來,很快褒大的老婆和女兒就擺上了飯菜,菜不多,一份白煮雞,一份水煮大白菜,一份水煮冬瓜,一大碗豆醬,還有一些鹹菜,還有大陶盆的粟米飯。宮涅四人坐在院中的桌子上吃,而褒大的女兒和老婆擺完菜就回了屋裡。

褒大道“來,開吃。”宮涅道“這,讓大嫂和….恩,一起來吃吧。”那亭長也道“既然客人都不在意,就來吧,反正這娃以後也是有身份的。”“成,老婆子,碎女子來吃飯。”等女子坐在桌上,宮涅竟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心想“小爺的第二春來了?”

剛吃了一會,那亭長就道“老哥,今日菜不錯啊。”褒大笑道“哈哈,今日去縣中得了些鹽回來,等會老弟拿些回去。而且碎女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哎呀呀,鹽啊。那真是多謝老哥了。”“自家兄弟,不客氣。”聽他們如此說,宮涅一陣心虛,因爲就是他提議鹽由官府專賣,導致鹽價暴漲,不過還好,百姓學會了醃鹹菜,也算是解決了一些鹽的問題。

褒大見宮涅吃的慢,笑道“客不要客氣。”宮涅連忙點頭,道“我吃的,吃的呢。飯真好吃”見宮涅不停地吃飯,將嘴塞得滿滿的,卻惹得女子一笑。宮涅見了,心道“你這是要我小命啊。”

飯吃完後,宮涅和尹球人便起身告辭,尹球人要留給褒大一些錢,褒大道“別,怎麼能要錢呢?”宮涅卻將錢放在桌上,道“老丈不要客氣,收下吧。”褒大明顯不太會說話,見宮涅堅持,也推脫不掉,只好道“五日,五日後,是個好日子,老漢家中有喜事,二位那天來,我請二位喝酒。”“喝酒,…啊,好,好。”宮涅連忙答應,然後和尹球人一起離開,心想‘要不是我規定不準私自釀酒,只能官賣。今日他家就可能請我吃酒,要是我裝醉,怕是能在那過夜啊,哎,失誤啊。’

尹球人見宮涅發呆,笑道“君上以爲如何?”“哈哈,正點啊,啊哈哈。”“哈哈,君上喜歡就好。”“球哥,來我來駕車。”說着就接過馬繮,然後對尹球人道“球哥,那人你瞭解了嗎?”尹球人爭不過宮涅,便苦笑着坐了下來,道“那家人就三口人,那女子叫褒姒,恩,是正經人家。那女子比君上小4歲,原本一到了16可以嫁人了也沒嫁人,到了二十後,官府便逼迫她立刻嫁人。”“哎,萬惡的法律啊!”“額…咳咳…後來就準備嫁給縣中的一個文書,聘禮什麼的都下好了,就準備過門了,結果男人去她家接她的那天,在半路上男人被徵發參軍,後來死在了和東周軍涇水大戰的陣中。”“死的好,”“咳咳…因爲這樣也算是嫁過人了,後來就一直在家了。”“倒是沒想到34的人了,看上去卻像二八年華啊。”想到這,宮涅不由得笑了起來,唱到“瞻彼漢奧,有匪女子,如琢如磨。卓兮嬌兮,不可諼兮。瞻彼漢奧,有匪女子,如金如錫。卓兮嬌兮,不可諼兮。瞻彼漢奧,有匪女子,如圭如璧。寬兮綽兮,不爲虐兮。”

自從見了褒姒,宮涅整天都在想她,就如初戀的孩子,日日盼着五天快點過去,好去見褒姒。五天後,準備宮涅早早的起來,吃了朝食,依舊和尹球人二人駕着車,帶着禮物,往褒姒家趕去,路上宮涅大笑道大笑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遨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何時見許兮,慰我旁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尹球人附和道“整我衣冠兮,配美玉。與佳人有約兮,心歌唱。駕我良駒兮,急驅使。與佳人有約兮,路漫長。獻我鴻鵠兮,求交往。求與佳人有約兮,歌無謂。”宮涅聽了,笑道“哈哈,我來了。”

剛到村中,就看到很多人圍在村中,宮涅不好意思仗勢欺人,便下車步行到了褒姒的家,剛到就聽到有人高聲道“快看,新婦出來了。”宮涅聞言一愣,就看到穿着紅褐色絲衣,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向了一輛馬車。尹球人見宮涅發呆,連忙拉住一個人道“這是怎麼了?”“嘿,褒大家的女娃嫁給郡守大人了。”“郡守,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尹球人要瘋了,這事要是黃了,他還怎麼見宮涅。“什麼時候的事,今天啊,”見尹球人要發火,那人連忙道:“好像是四天前定下來的。”

尹球人還要再問,宮涅冷聲道“走,回去。”

注:褒姒的原意是:褒地的姓姒的女子。書中爲了需要,將褒作爲她的姓,姒爲名。畢竟還是褒姒這個名字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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