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世軍嚴厲的目光一掃,夏紀梅當下就縮了縮脖子。心裡害怕着。嘴上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小聲嘟噥着,“兇什麼兇。還不是有錢人的走狗,哼。”又轉頭對上我,“這裡就這裡,你先把房租付了,再給我留點生活費。”
我這下倒是對季世軍分外感激了。無論是怎麼樣,就是靠着他的冷臉。夏紀梅的事情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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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裡,我和陶欣的工作目標。稍稍發生了改變。原本我們只是將目光侷限於沈氏集團跟環球集團的合作案上,現在開始在孫柏銘的幫助下,我們開始調查沈遠征名下的所有產業。
除了銀億地產之外,他說不定還在暗地裡經營者一些其他產業。而楚明軒調查的另一半違禁品說不定就在那些公司名下運轉着。
可是對於經濟方面的調查,孫柏銘並不是十分的專精,所以調查難度相當之大。
“臨夏。不好了。”陶欣面色焦急,連敲門也忘記了。就推開門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怎麼了?”看着陶欣,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皺了文件。
陶欣將我擠開。飛快的在我的鍵盤上敲了幾下,隨後將股市大盤打開來給我看。
“你看。”陶欣指了指上面的某一隻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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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隻股票恰恰就是厲氏集團,上面的k線圖上是一個大大的下跌,就發生在最近十分鐘內。
“怎麼會這樣的?”我一下子就湊到了電腦屏幕前,可是怎麼看也是綠油油的一片。
厲氏集團的股價的確從厲旭成緊急住院消息傳出開始,就接連幾日下跌,但是幅度並不是很大,而且每日都是起起伏伏,在跌的同時還伴隨着小幅度的回調,而且在後來厲豐年的努力之下,股價基本維持在某一程度上。
可是今天……
這樣突然地,在短時間內,直接跌停,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和陶欣隨之查看了網上的新文,並沒有不利於厲氏集團的消息在擴散,股價的變化大部分都是隨着企業消息和市場的走向,而厲氏集團的這次跌停,卻成了一次空穴來風的事件。
“臨夏,你要不要聯繫一下厲總,問他一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陶欣如此提議着我。
我隨之就把目光轉向了手機,可是在沉思片刻之後,我還是搖了搖頭,“他能處理好的,我們在等等。”
而這一等,就是三天。
接連三天,厲氏集團的股價在開盤半個小時內,就直線跌停。這已經不是偶發現象,而是有人的蓄意爲之。
市場上隨之謠言四起,說厲氏集團內部有大股東正在集體拋售股票,引的市場上的小股東也人心惶惶的,紛紛開始跟着拋售股票,慘綠的頹勢一時間根本無法扭轉。
這些天,厲氏集團周圍一直都被記者包圍着,厲豐年成了他們追逐的目標,我能看到厲豐年的時間,又只是在電視上。
“市場上的流言並非無中生有,我透過在證券公司的朋友瞭解到,的確是有人在大肆拋售厲氏集團的股票。”孫柏銘說着,將一張a4紙遞給我,上面列着厲氏集團股東名字,長長的一排,某些人的名字正加粗着。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數字,眉心緊蹙,上面涉及人員差不多有十來位,“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同一時間一起拋售,這太奇怪了。”
“除非……”陶欣猶豫的起了頭。
“除非有人跟這些人在背後達成了收購協議,用高出市場價的價格購買他們手裡的股票,所以就算是在跌盤中,他們還是不停的拋售。”我一邊說,一邊將目光對上陶欣。
我們兩人相視點了點頭,顯然大家的猜測是一致的。
孫柏銘則繼續加碼,他說,“你們說的事情很有可能,有人在拋售,同時也聽說有人在大規模的收購。”
“同一個人?”我問着孫柏銘,不用聽他的回答,單單是看他的神色,我和陶欣就明白了。
是同一個人。
十多個人大規模拋售,而接盤的卻只有一個人,這個人手裡的份額瞬間增大,他……他說不定會成爲除了厲家之外,厲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會在厲旭成生病的這個關卡上,趁火打劫的人,除了沈遠征,我想不出第二個人選來。
“厲豐年那邊有什麼反應嗎?”陶欣知道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所以先幫我問道。
“估計……焦頭爛額。”孫柏銘說着,還不合時宜的哼笑了一聲,再陶欣瞪了他一眼之後,孫柏銘才又正色道,“這三年,厲兆年在厲氏集團內部培養了不少自己的人,厲豐年是厲家的長子又如何?所有人都是維護自己當前利益的,根本不會管你是誰,內部分\裂本就是厲豐年應該處理的問題,現在再加上外部的干擾,他的總裁位置,估計岌岌可危了。”
事情竟然嚴重到這個地步……他連家族產業都保不住了嗎?
我想過最壞最壞的結局,可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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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遠沒有就這樣結束,而是越演越烈,雪上加霜。
孫柏銘前腳剛走,後腳楚明軒就找上了門,他帶來了最新的情報,警方一直調查的另一半違禁品終於浮出水面了。
可惜不是被繳獲,而是……已經在市場上大肆流通。
然而其中有些奇怪,楚明軒說,“由於貨源緊缺,市場上的價格一直在不斷攀升,但是這次出貨,出貨量大,價格卻比市場價低,而且低很多。”
本是打撈一筆的好時機,可是卻自己壓價格,這裡彷彿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楚明軒,這些都是你調查出來的,你肯定最瞭解,你是怎麼認爲的?”我心中已經被前一件事情壓得喘不上氣來,再加上這樁,腦袋都幾乎變成一團漿糊了。
“壓低價格是爲了更快地出手,出手快就等於回籠資金快。”楚明軒略微起了一個頭,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說是對方缺錢?”
“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錢……爲了錢……
我雙手環胸,焦慮的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如果這批違禁品的幕後老闆真的是沈遠征的話,就是說沈遠征缺錢,可是沈遠征要錢幹什麼?
“有人在拋售,同時也聽說有人在大規模的收購。”
孫柏銘的話再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如果將這兩件事情聯想在一起的話……
我雙眼一亮,一下子就茅塞頓開,對着楚明軒和陶欣大聲說,“他要錢是爲了收購厲氏集團的股票!”
“什麼意思?”楚明軒不知道孫柏銘說的事情,所以不解道。
我和陶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楚明軒娓娓道來,迷霧解開的驚喜很快被這件事沉重的陰謀給壓下,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後,更是相互印證隱藏在幕後的人的確是沈遠征。
但是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呢?怎麼樣才能幫厲豐年扳倒沈遠征這個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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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回到公寓裡,方阿姨做的晚餐還放在桌上,微微的香味四散,可是我一點進食的心情都沒有,整個晚上都對着財經頻道發呆。
電視裡做了關於厲氏集團的專題報道,所謂的專家對着這次的事情說着模棱兩可,怎麼聽都是對,可是又沒有任何實質性內容的話。
我茫然的聽着,只有當厲豐年的畫面一閃而過的時候,纔會稍稍回神。
九點鐘左右,電視屏幕的地下,閃過一條快報。
說是厲旭成病危,厲豐年,厲皓月,甚至連厲兆年都緊急趕往了醫院……
轟隆隆!
春雷駭天,隨着雷聲剛落,噼裡啪啦的雨水已經落了下來,這個深夜中,陰雲密佈,沒有絲毫的星光。
雨夜中,他們三人的背影變得模糊而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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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重症監護病房前,厲豐年筆直的站着,渾身上下凝着一股肅殺冰寒之氣,他雖然面無表情,可是依舊威嚴的讓人不敢靠近。
就連一直被厲豐年所寵愛着的厲皓月,也只是輕輕地拉着厲豐年的西裝下襬,不敢往他的身上靠,“大哥,怎麼辦?爸爸……爸爸不會……”
厲皓月說着說着,豆大的眼淚就撲簌簌的從清麗的臉頰滑落,她面容憔悴,雙眼紅腫,顯然已經哭了好一會兒了。
而就在他們兩人身後的不遠處,走廊轉彎的盡頭,厲兆年長身而立,手指夾着一根點燃的香菸,不停地吞雲吐霧,就算厲兆年不願意承認,他當下的模樣幾乎是跟厲豐年如出一轍,只是他的神色中更多了一絲掙扎。
呵呵,那個老頭子是要死了嗎?被他活活氣死的嗎?
厲兆年原本並沒有計劃這麼快讓厲旭成知道厲氏集團出現危機的事情,厲豐年更是不會說,可是老頭子的病情突然惡化,顯然是有人告訴了他。
這個人會是誰?
野風管家剛從病房裡出來,厲皓月就一馬當先的撲了上去,“野風叔,爸……爸爸怎麼樣了?”
重症監護病房是限制訪客數量的,就算他們是最親的親人也不一定可以隨意見面。
“小姐,你先別急,先顧着自己的身體。”野風管家安慰着厲皓月,隨後又轉向厲豐年,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野風管家依舊鎮定而恭敬俯首道,“大少爺,老爺說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