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闆也很驚訝:“秦媛,你老公來了。”顯然他以前在某個場合見過。
秦媛的老公來到她面前,笑着說:“老婆,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什麼時候回家?”
“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秦媛很生氣。
她老公說:“你副經理告訴我的,小媛,快回家咱們睡覺去吧。”
不光我和盧老闆,周圍的人也都疑惑地看着她老公,秦媛表情十分尷尬,連忙把她老公拉到旁邊,生氣地瞪着他,低聲說:“你胡說什麼?快給我回去,沒看到我在談生意嗎?”
秦媛的老公一把摟住她就親,說:“哎呀談什麼生意,我倆都多久沒做了,快跟我回家,咱們好好睡覺。”
全場譁然,大家都傻了,秦媛滿臉通紅,憤怒地抽了她老公一巴掌:“你給我滾!保安,保安!”兩名保安跑過來,秦媛指着她老公:“快把這個精神病拖出去,我不認識他!”
保安一愣,盧老闆連連擺手,保安顯然認識盧老闆,連忙上前勒着秦媛老公的後脖子。這時,意外出現了,秦媛老公委屈地大叫:“老婆,我都快憋不住了,我想和你做……”掙脫保安的手,撲上去就開始扯秦媛的旗袍。旗袍的扣子是在右胸處有個盤紐,原本很結實,可秦媛她老公用力過猛,竟把盤紐扯壞,秦媛旗袍的前襟也被扯開,露出胸前的皮膚和胸罩。會場裡很多人都圍着看,甚至還有人悄悄掏出手機來拍照。
秦媛的老公在她身上亂扯亂抓,還努着嘴去親,把她脖子上的金項鍊和佛牌也弄斷了,落在地上。秦媛漲紅臉大叫大罵,場面亂成一團,我和保安連忙衝上去拉她老公,好不容易纔拽開。秦媛頭髮篷亂,一隻鞋跟也斷了,用手捂着胸前的衣服,完全沒了之前的端莊樣,對她老公歇斯底里:“你這個混蛋,狗東西,臭流氓,不要臉的東西!”
她老公終於被老公清出會場,盧老闆手裡拿着斷了的金項鍊和佛牌,我倆共同扶着秦媛的肩膀,帶她離開這裡。秦媛低頭痛哭不止,怎麼也勸不住。回到公司房間裡,秦媛像瘋了似的把我倆推出房間,並且關上門,我怎麼敲也不開。
盧老闆對我說:“田老闆,別敲了,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這是她的金項鍊,你幫她先拿着,等她好點再給她。”
我擔心地說:“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個你放心,她不會做那種事的,她很堅強。”盧老闆明白我的意思,似乎很瞭解秦媛地回答我。我接過項鍊,問佛牌在哪裡。
盧老闆在身上摸了半天,歉意地說:“剛纔在會場明明記得撿起來,可能是在路上丟了,我馬上去找。”我也沒客氣,那條佛牌值好幾千塊呢。半小時後盧老闆再次回到公司,說怎麼也找不到,我說那就算了。
第二天,秦媛讓同在公司上班的妹妹和妹夫硬把她老公送去機場,回了武漢,我這才鬆了口氣。秦媛氣色很憔悴,說她老公平時都不理她,不明白昨晚爲什麼突然那樣。我們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她在廣州有客戶和朋友,這下當衆出醜,以後很難在商界立足。這件事對秦媛打擊很大,但在別人面前仍然強裝笑容。既然搞成這樣,我也沒心思再呆下去,就又勸了秦媛幾天,自己訂機票飛回曼谷去了。
在表哥家住了幾天,那天傍晚,忽然秦媛給我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盧老闆和阿贊康拉的合影,阿贊康拉手裡拿着那塊全能女大靈的佛牌;另一張是阿贊康拉左手拿着一塊橢圓形的人頭蓋骨,形狀大小都和那塊全能女大靈幾乎相同。
秦媛隨後給我發來短信:“這是盧XX在泰國發給我的照片,他說這塊佛牌是一個叫阿贊康拉的法師做的,原料是因失戀而跳樓自殺的女人頭蓋骨,只有一塊,是典型的邪陰牌。胖娃娃是招財地童,無頭的蛇其實是男人*。這牌除了能旺事業轉運之外,還有強大的吸引異性功能。我老公行爲異常,就是因爲我戴了這塊佛牌。”
看到這些圖片和文字,我傻了眼,盧老闆不是稱已經把那塊全能女大靈給弄丟了嗎?難道盧老闆爲了驗證這塊佛牌是邪陰牌,居然特意飛去泰國找阿贊康拉,還拍照片給秦媛看?很明顯,姓盧的故意把佛牌藏起來,就是爲了把事實真相讓秦媛知道。
我連忙回短信解釋,說佛牌是別人供貨給我,要不就是對方拿錯貨了,要不就是我也被騙。秦媛半天沒回短信,我這心就一直揪着,直到晚上,秦媛發短信過來:“不用解釋了,別回短信,也別打電話,以後我再不想見到你。如果你不聽,盧XX不會放過你。”
這就是決裂的意思,而且她還特意提到盧XX的名字,顯然很感激和完全信任他。當時在宴會上,盧老闆看秦媛的眼神中就帶着愛意,我猜他肯定也喜歡秦媛,而我在秦媛公司客廳的時候,對她的異常心理也是佛牌所影響,但我現在才知道這一切,已經完全晚了。現在出了這個事,盧老闆肯定會得到秦媛的心,而我則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輸得不能再慘。
我把那兩張照片發給老謝,這傢伙半天沒回。我打電話過去,打了幾次老謝才接,我問:“解釋解釋吧,你他媽要是不能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非把你打得連你老爹都不認識!”
老謝支支唔唔地說:“我、我可能是——”
“可能是拿錯了貨?還是也被別人給騙了?你他媽還敢蒙人!當初你說的很清楚,是親自去阿贊師父家裡請的牌,他還囑咐你別透露他的名字和信息。可你沒想到吧,這塊邪陰牌雖然只有一塊,但也有人見過。”我打斷他的話,揭露道。
老謝哀求道:“田老弟,你就原諒我吧,我也是一時糊塗,那塊邪陰牌本來是一位很有信譽的老客戶預訂了。我提前把牌請出來,但那客戶突然出車禍死了,結果這牌就砸在手裡。而你那邊又要貨要得很急,於是我就……”
我火冒三丈:“那你就甩給我了?我一再叮囑只要正陰牌,你還是賣給我邪陰牌,那女客戶的老公在開會時闖進來,要當場強姦她!現在搞得女客戶和我翻臉,你讓我怎麼收場?”
老謝都要哭了:“所以那時候我問你那女客戶是不是單身,要是單身還好說,可我不知道她有老公啊!田老弟,我也是窮得沒辦法,自己出錢請的牌砸在手裡,不脫手我連飯都吃不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實在氣得不行,直接把電話掛斷了。老謝又打來幾次,我乾脆關機,躺在牀上直運氣。
以前方剛告訴過我,客戶就像河裡的鯽魚,有游來就有游去的,真得罪了也不用難過。做佛牌生意兩年多,我結交了無數客戶,也得罪過不少,但都沒在意過。可秦媛不一樣,她既不同於那些單純關係好的客戶,也不同於和我有曖昧的女人,而是兩者都有,卻又沒發生過關係。說實話,我很享受這種癢癢的男女關係,可還沒等享受夠,就已經結束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纔打開手機,進了好多短信,有客戶諮詢的,有老爸找閒聊的,有老謝道歉的,還有一條方剛的短信,說下午就從馬尼拉飛回曼谷,大概四點鐘到機場。問我這幾天生意如何,有沒有給他留幾個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