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以前上學時做作業,有兩種習慣。
第一種習慣,是每次還沒佈置作業時,他就先將作業給提前做完。
那個時候,老師佈置作業是有規律的,比如你上到第幾几几課之後,當天的作業,基本上就是這一課的課後作業,或相應的輔導習題。
那時候熱愛學習的孩子,基本上都會根據老師這個習慣,提前把作業做完,然後多出來的時間,就去預習下一課時,或者做其它課外的輔導作業。
何遠以前也會提前做完作業,不過他做完作業,倒不是爲了能夠去預習下一課時,或者是做課外輔導教材。而是希望能夠節省出更多時間,用來看網絡小說。
不過雖然年齡的提升,老師也經常會不按規矩的出另一些作業,比如學校組織購買的學習報,或者是臨時印刷出來的試卷,又或者是老師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習題。
直接導致,哪怕何遠提前做完作業,回到家後,也依舊需要花時間,做這些老師臨時佈置出來的作業。
到最後,何遠乾脆就不做了。
他把在學校做作業的時間,拿來看小說,等到回家之後,一直看到快凌晨,纔想起來還沒做作業……通常這個時候,何遠一邊想着,要趕緊把小說看完,然後抽出時間趕作業,一邊繼續緊張的看小說,心裡還嘮叨着,趕緊看完,看完就做……
何遠原本以爲,自己這個習慣已經改了。畢竟,自從上班後,何遠就很難遇到,可以將工作拖一拖,等一會兒再做的情況。
當公司給你A任務時,你要喝杯水,泡個茶,上個廁所,再開一下電腦。結果等你登陸QQ,登陸微信之後,發現郵箱已經多了B,C,D,E,F……等工作。
何遠以前,有幾個一起入行的朋友,當初何遠之所以會到北京工作,還是被他們拉過來的。畢竟,何遠一開始的目的,是想去上海,他一直覺得,北方的歷史氛圍太厚重了,各種權貴也太多了,相比之下,風氣更開放,更具備創業精神的南方,可能更適合他。
當時何遠甚至已經看好了公司,投出了簡歷,並且當時何遠的哥哥要結婚,選了他當伴郎。何遠都已經買好西服,買好皮鞋,渾身上下花了兩千來塊錢做裝扮,準備當完伴郎後,就收拾行李,乘坐去上海飄蕩。
沒想到他認識的一個朋友,去了北京入職,並且向他們公司推薦了何遠,還找何遠要了簡歷投擲過去,之後就邀請何遠過去面試。
彼時何遠還在成都,和鵬鵬住在一起。他當時剛畢業,學完駕照,找了一個工作室,做臺灣出版之類的工作。工資不高,月薪只有兩千,兩個人合起夥來,月收入也只有四千來塊,日子過的緊巴巴的,連吃飯都只能算着吃。
那時候他們也能吃苦,工資在付了房租之後,就吃不起餐館了。何遠找了自己親戚,借來她們不用的鍋碗瓢盆,在家裡自己做飯,有時候菜也吃不起,就煮點白米飯,就着幾塊錢的鹹菜就是一頓。
那個時候大家都沒錢,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甚至去超市買五毛錢一根的冰棍,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算一算上個月還存下多少錢,有錢的話,就去居住地旁邊的燒烤攤,點一頓幾十塊錢的燒烤,或者再往遠走一點,吃一頓六十來塊錢的幹鍋。
有一次鵬鵬下班回來,路上路過一家烤鴨店,聞到店裡傳來的香氣,實在扛不住了,花了十來塊錢買了一隻烤鴨。回家之後,他摸着頭,一臉不好意思道:“聞到味了,太饞了,想吃……”
話題有點扯遠了。
總之,在經歷過那段艱苦的日子後,何遠自以爲已經把這個破毛病給改掉了。卻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又幹起了臨時抱佛腳的事兒。
因爲時間太趕了,何遠只能先把最簡單的東西先做上了。
何遠準備了螃蟹,蝦,這兩樣食材,本身就比較貴,哪怕何遠什麼都不處理,就做一個清蒸,或者水煮,撈出來擺盤當做一道菜,也是可以拿來拍照,發朋友圈的事情。
除了這兩樣食材之外,這大過年的,怎麼着也要做條魚吧。
但偏偏,何遠打小就不愛吃魚,小時候何遠身體很差,也不知道誰說的,吃魚養身體,所以家裡頓頓給他熬魚湯,導致何遠一看到魚就想吐。
直到這幾年,因爲工作原因,經常要在外面吃飯,然後其他同事老是會點一些魚。什麼烤魚啊,清蒸魚啊,糖醋魚啊,要是川菜的話,何遠還能避開魚,專挑其他菜吃,但是吃烤魚的話……何遠總不能一直夾配菜吧?
所以吃過幾次之後,倒是把何遠不吃魚這個毛病給改掉了。
這個道理告訴何遠,要是一個人身上有什麼毛病,那多半是慣的,扔到社會上去,摸滾打爬個幾年,立馬就好了。要是幾年還不夠……那就一分錢不要給,多爬個幾年。
好在,何遠在買魚的時候,就請老闆幫他處理了。要是提一條活魚回家,讓何遠自己殺魚的話,就何遠這個暈血的性格,他怕是連刀都舉不起來——何遠看他們殺魚,要不拿刀把魚拍暈,要不直接把魚摔地上,把它給摔死,然後再切開腹部,處理裡面內臟的問題。
因爲何遠是第一次做魚,爲了保險,他乾脆清蒸。
按照APP上的步驟,何遠將魚處理好,放進鍋裡,開始蒸了起來。
做完這些之後,何遠已經完成三個菜了。其中魚是大菜,另外兩個也算是點綴,他還在超市裡面買了點熟食,涼拌菜,再炒兩個熱菜,煮一個湯,應該就差不多了。
何遠將手機關上,接下來炒菜,對他來說就很簡單了。
他在心裡默算了一下,拋開一些高難度的菜餚之後,何遠應該能按時將這頓飯給做好——主要是他買了許多熟食用來湊數,他們家自己做年夜飯的話,全都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預訂食材,在除夕前前幾天就開始醃製,做準備工作。
等到了除夕夜這天,再由負責做飯的那家的大廚掌勺,其他大廚打下手,佈置一頓美味豐盛的年夜飯。纔不像何遠一樣,提着不知道從哪家超市買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渾水摸魚。
蟹和蝦,都不能煮太久,所以何遠之前在處理魚的過程中,就訂好了鬧鐘,在鬧鐘響的時候,就把食物撈了出來,放在盤子裡用蓋子蓋上。
在蒸魚的時候,何遠還洗了幾節香腸臘肉,一邊哼着歌,一邊處理乾淨,然後合着白蘿蔔一起,放在鍋裡煮,然後去處理其他食材。
家裡廚房大,做東西的感覺都不一樣。
除了煥然一新的竈臺之外,何遠還有天然氣竈,還有電池爐,也就是今天時間不夠,不然何遠還要把之前買來的高壓鍋也拿出來,燉燉豬蹄,煲煲雞湯什麼的,改善改善伙食。
說起來,這個高壓鍋自從買來之後,何遠一次都沒用過。
主要是高壓鍋看起來太危險了,尤其是在裡面出氣的時候,頭頂上那個小圓圈轉呀轉的,像是老舊的蒸汽火車一樣,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感覺隨時都會爆炸。
等到一切都做的差不多了,何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差不多要十二點了。
何遠從身上將圍裙摘下,掛在一旁的鉤子上,出了廚房。
之前做飯的時候,何遠一直擔心唐朵朵會下來,他想給唐朵朵一個驚喜,不想這麼快就被她發現。
結果等何遠做完之後,唐朵朵都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是在屋子裡面休息,還是大白天的就出門了,讓何遠有些擔心。
他走到院子裡,朝着樓上喊了一聲:“朵朵,下來吃飯了。”
何遠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就見唐朵朵的房間門打開,身着白色短款羽絨服,打扮的毛茸茸,圓潤潤的唐朵朵,從屋子裡探出頭來。
看到樓上探出頭來的唐朵朵,何遠朝着她招了招手:“下來吧,吃飯吧。”
唐朵朵看了何遠一眼,關上門,回屋裡去了。
何遠在叫完唐朵朵後,轉身回廚房,將做好的飯菜端進客廳裡,放在桌子上佈置好。
因爲是冬天的原因,菜冷的比較快。好在何遠將做好的飯菜放在竈臺的大鍋裡,因此端出來的時候,菜還熱氣騰騰的,散發着一股香味。
何遠擺好餐桌之後,看了看桌子,摸着下巴,總感覺有些不滿意。
他無意識的望了門外一眼,忽然恍然大悟,直接出了門,走到院子的花壇中,摘了幾朵小花。然後又從屋子裡翻出之前買的花瓶,將小花插了進去,放在餐桌上當做裝飾。
花瓶是之前裝修的時候買的,那個時候就是爲了用來插花,當做裝飾的。不過因爲何遠後來買了不少多肉,放在家裡,又買了一些綠蘿,用來去除裝修後的異味,導致這些花瓶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直到這個時候,何遠才重新將它們想起來。
將它們從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旮旯中翻了出來,重新發揮它們的作用。
做完這些之後,唐朵朵也從樓上下來了。
何遠剛剛處理完擺飾的問題,正在給小傢伙添食。
聽到聲音後,他頭也不擡的指着餐桌,道:“你先洗手,洗完手後就開始吃飯吧。”
一邊說着,他一邊拿出小傢伙的零食,分別是營養膏,貓罐頭,還有羊奶果凍。
本來何遠還買了一些貓薄荷,不過聽賣家說,幼貓不適合吃貓薄荷,至少要等到它一歲之後,再餵食它這些東西。
何遠按着順序,給小傢伙“加餐”,一邊喂着小傢伙,何遠一邊在嘴裡嘀咕:“吃吧吃吧,今天這大過年的,吃好點。”
小傢伙看到何遠拿出東西,先是蹲下來,用鼻子嗅了嗅。緊接着它又站起來,邁着貓步走到何遠身邊,開始用臉去蹭何遠的手,還伸出小爪子,在那裡撥弄着貓罐頭。
何遠之前也時不時的給小傢伙加餐,只是爲了避免將小傢伙的嘴給養刁,只吃零食,不吃貓糧,所以何遠一直控制着小傢伙零食的量。
但小傢伙已經吃過幾次零食了,此刻一聞到零食的味道,瞬間回憶起熟悉的感覺,迫不及待的就像扒開鐵皮,開始舔舐起來。
何遠看小傢伙那麼着急,也不逗它了,他打開罐頭,將罐頭撒在貓糧上,再用筷子攪拌起來。
期間小傢伙不停的往盤子上湊,被何遠伸手趕開。
好不容把貓糧拌好,何遠剛剛拿開手,就見小傢伙迫不及待的跑到盆子裡,先用鼻子嗅了嗅,然後迅速將頭買進去,開始“咔嚓咔嚓”大吃起來。
在小傢伙大吃的時候,何遠又把羊奶果凍打開,放在一旁。接着他又把營養膏擰開,從後面擠了一點營養膏出來,將膏體放在一旁的盤子上,等小傢伙吃完罐頭之後,回頭就能看到。
做完這些後,何遠進房間,擠了點洗手液在手裡,衝了個手。用抹布將手擦乾後,何遠還將手伸在鼻子前聞了聞,確認沒有貓罐頭的腥味,這才滿意——他買的洗手液,是進口的櫻花味洗手液,洗完之後,手上會有一股櫻花的味道。
那種味道很難形容,怎麼說呢,有點小清新,又有點小甜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戀愛了一樣,非常的少女系。
何遠回到客廳,唐朵朵正坐在椅子上,聞聲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們就兩個人,你做這麼多東西,吃得完嗎。”唐朵朵指着桌上的菜餚,對何遠說道。
“吃不完那就放着,後面繼續吃。”何遠一邊說着,一邊端起碗,從一旁的小電飯煲裡盛出米飯。
他家裡有好幾個鐵鍋,也有好幾個電飯煲,甚至還有一個大蒸籠,適應不同人數的客人。其中,他和唐朵朵吃飯的時候,一般都用這個小的電飯煲,蒸好之後,恰好兩個人的量。
“做一點,吃一點就好了,弄這麼多菜,回頭盡吃一些剩飯剩菜。”唐朵朵道。
“大過年的,誰家做飯,是按着量做的。再說,過年不就是第一次吃大餐,第二天吃剩飯剩菜,第三天吃殘羹冷炙,第四天鹹菜稀粥,第五天白麪饅頭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咯,給你米飯。”何遠將盛好的米飯放在唐朵朵面前,拿起另一個碗,給自己盛飯。
“過年?什麼過年?”唐朵朵歪着頭,一臉不解。
何遠將自己的飯盛好之後,放在面前,雙手合十,對唐朵朵說道:“我今天晚上要出去,可能不能陪你吃飯了,吶,中午這頓飯,就是我們的年夜飯了。”
“你指這個,是年夜飯?”唐朵朵低下頭,看向桌上的菜餚。
看到唐朵朵的動作,饒是何遠臉皮很厚,現在也禁不住老臉一紅。
他煮了個魚,蒸了個蟹,煮了個蝦,還炒了一個熱菜,兩個蔬菜,一桌子的飯菜,有一半是自己做的,剩下的一般,不是超市裡買來的熟食涼菜,就是家裡薰的香腸臘肉。
何遠不知道別人家的年夜飯是怎麼弄得,但他這個桌子上的菜,數量上倒是夠,質量上卻跟家裡做的還是沒法比。
“哎,過年嘛,吃什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要團團圓圓。哦,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個紅包。”何遠說到這個,一拍腦袋,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個紅包,遞給唐朵朵,“咯,給你,祝你新年快樂。”
何遠包的紅包不多,他小時候拿紅包,一般都是五十,一百。不過稍微長大一些之後,除了奶奶,還有姐姐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不給紅包了,所以何遠過年時候,一般只有幾百塊錢的壓歲錢,連破千都沒有破。
唐朵朵平時也不缺錢,不提她自己那些私房錢,光是何遠每週給她的生活費,對她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畢竟,在這個小縣城裡,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兩三千塊錢。
何遠還沒有給其他小孩包過紅包,之前回家的時候,家裡人都說他還沒成家,不用包紅包,紅包都是何遠父親給的,所以何遠也不知道要包多少紅包。他給唐朵朵包的,是一千八百八十八的紅包,純粹是討個吉利。
唐朵朵一愣,在何遠抖了一下手後,她才反應過來,道:“包什麼紅包,又不是小孩子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唐朵朵還是接過紅包,也沒打開,直接放進口袋裡。
做完這些之後,唐朵朵小臉有些發燙,她連忙低下頭,端起碗筷,片刻之後,她又擡起頭,小聲道:“你都給我紅包了,我是不是也要給你什麼禮物啊。”
唐朵朵的聲音太小,像蚊子聲音一樣,何遠廢了老大功夫才聽清。
“什麼?你要送我禮物?哈哈,不用了。”何遠擺了擺手,“長輩給晚輩紅包,很正常,你要給我禮物,那算什麼事情?”
“可是,在我們學校,男生送女生禮物的話,女生一般也會回送男生禮物。”唐朵朵說話的時候,表情特別嚴肅。
“不用了,你每天開開心心的,好好長大,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何遠道。
唐朵朵低下頭,盯着碗裡的白米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嚐嚐這個蟹,看看好不好吃。”何遠也沒注意唐朵朵的表情,他夾了一隻蟹,放進唐朵朵碗裡,自己也夾了一隻,開始思考該怎麼剝開來吃。
對於吃蟹這個事情,何遠是個門外漢。
或者說,對於所有海鮮類產品,何遠都是門外漢。
好在,之前去廈門,和去三亞旅遊的時候,何遠跟着同事,倒是學習了一些吃海鮮的本事。不然作爲一名“大山裡的孩子”,何遠煮了蟹,卻不會吃,那才真是一個笑話。
何遠按着記憶,先順着蟹腿,將蟹剝成兩半。
小心的將蟹殼去掉之後,何遠剝出裡面的蟹肉,然後去蘸調料吃。
調料很簡單,就是一疊海鮮醬油,何遠按照網上推薦的牌子去超市裡買的醬油。
蟹腿比較鮮,海鮮醬油又帶有一絲甜味,壓下了蟹肉中的點點腥氣。
何遠小心翼翼的咬下蟹肉,在嘴巴里吧砸吧砸品嚐了一下,怎麼說呢……要說討厭嗎,也談不上,何遠連生魚片都能接受,對於這種煮熟了的蟹肉,自然沒有抗拒的道理。
但要說喜歡吃嘛……也談不上,畢竟作爲一個內地人,何遠覺得一切需要剝殼的東西,都非常麻煩,比如蟹啊,爬爬蝦啊,小龍蝦之類的。
所以何遠不喜歡吃這種帶殼類的水產品。
相比之下,他還是比較喜歡大口大口的吃肉。
即吃的爽快,又不用費盡心思的剝殼,多方便。
不過剝都已經剝了,就這麼放在一邊,有些太浪費。
何遠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將剩下的蟹殼都剝掉,將裡面的蟹肉吃完之後,扯了張紙巾擦擦手,在心裡嘆了口氣。
自己果然是個窮人,像這種有錢人經常拿來裝逼打臉的“高檔貨”,自己是無福消受了。
一旁的唐朵朵,看起來也不太會剝蟹,她學着何遠的樣子,將蟹剝開,一點一點的吸着蟹肉。
看着唐朵朵笨拙的樣子,何遠有些想笑。
她穿着何遠給她買的羽絨服,有着毛茸茸的小帽子,看起來特別可愛。
吃過一隻之後,唐朵朵將裝着蟹殼的紙巾往旁邊一推,然後端起碗筷,開始夾菜。
“怎麼了,不好吃嗎?”何遠有些意外。
按照他的想法,女孩子一般都喜歡吃這些蟹啊,蝦的。
至少何遠以前跟女生出去吃飯的時候,那些女生總喜歡點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以前何遠在組裡組織團建的時候,問下面女生想吃什麼,她們第一個就是想吃海鮮,其次就是日料,再之後纔是什麼烤肉啊,火鍋啊,之類的東西。
“還行,就是吃的腮幫子疼。”唐朵朵面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