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路易收到了拉法耶特侯爵發回的訊息,巴伐利亞已經同意向普魯士宣戰,其軍隊也已經開始動員、集結。然而,收到訊息的路易卻並不爲之欣喜,反倒爲之憂慮。他憂慮的是巴伐利亞動作太慢,無法立刻出兵。
歐洲的軍隊中,除不列顛、瑞典、法蘭西、奧地利、俄羅斯等國外,其軍隊體制還停留中世紀的僱傭兵階段,好一些的如普魯士,是以本國人混合外國人的方式編隊,而像巴伐利亞這樣的次等國家便幾乎大部分都是外國人。因此,出發之前的動員、集結頗爲重要,但也最爲拖延時間。
暖風吹得人心情舒暢,一連好幾天的好天氣,令整個軍營都開始懶散了起來,爲此,路易只能以重啓訓練科目的方式保持軍隊士氣。
“乓、乓、乓、乓……”
一陣槍響從營帳外傳入營帳內的路易耳中,但他不爲所動,繼續拿着羽毛筆在紙上寫着信。戰爭之前和戰爭之時,他無心寫信送去巴黎,而今戰爭告一段落,他也唯有以此來打發時間。自他而下,軍隊中的各級軍官都有寫信回家,但只有他每日寫得最多。因爲其他人只需要寫一封,至多兩封、三封,他卻需要寫五封——瑪麗?安託瓦內特、瑪麗?阿德萊德、瑪麗婭?安娜、路易絲郡主、女畫家伊麗莎白,而且每一封還不能重複,這着實令他絞盡腦汁。
寫信和送信回巴黎的目的並非單純地寄託十年,更是爲了宣傳。
此時的巴黎,國王陛下的威名已經傳開,所有人都在談論着國王陛下在德意志的勝利。戰報在戰後數日纔到達巴黎,雖然戰場上的硝煙早已經消散,可巴黎的硝煙纔剛剛升起。所有人都在慶祝,煙火是整晚整晚地燃放着。這並非是政府或王室乾的,而是一些貴族們爲了奉承、討好國王,私下裡出資的。
路易自然不知道巴黎的情況,若他知道,也就不會在給瑪麗?安託瓦內特的信中講述如何利用這次勝利來提高王室聲威、收攬民心,而是會更多一些兒女家常、你儂我儂的甜言私語,畢竟瑪麗?安託瓦內特已經懷孕快滿六個月了。
下午17時,路易將所有的信全部寫完,貝爾蒂埃也在這時準時走了進來。
路易如往日般將一疊封好蠟的信交給了他,而後說道:“通知瓦特納伯爵,讓他率領第一師南下艾斯巴赫,務必趕在巴伐利亞人到來之前佔領其首都,俘虜艾斯巴赫和拜羅伊特公爵卡爾?亞歷山大。”
昨日,小亨利率領的阿爾卑斯軍團已經佔領了北方的拜羅伊特公國全境,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艾斯巴赫和拜羅伊特兩公國的共有主人卡爾?亞歷山大公爵,因此,路易便推測他如今是在艾斯巴赫公國。
爲能在日後外交談判時把握主導權,抓住卡爾?亞歷山大事關重要。另一方面,路易對巴伐利亞也失去了耐心。爲能迅速解決艾斯巴赫之事,他決定利用法軍來逼迫巴伐利亞火速出兵。艾斯巴赫公國原本便沒有成規模的武裝,故而巴伐利亞軍隊也並不需要整裝待發。
路易再又說道:“給拉法耶特送去一封回信,這封信以你私人的名義去寫。就說我已經決定親自奪取艾斯巴赫公國,並不將它送給巴伐利亞。”
貝爾蒂埃理解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國王陛下如此作法是爲了逼迫已經在準備的巴伐利亞立即用兵。
艾斯巴赫公國地處平原,平面推進十分迅速,因此,大軍從邊境開入,不用費吹灰之力便可以將其全面掌控,位於其中央的首府艾斯巴赫城,那更是易攻難守,只要將領不畏懼背後交通線被斷,那完全可以以一支小規模部隊突入的方式去奪取佔領。
貝爾蒂埃轉過身準備離開,卻見到營帳外突然多了一個穿着極不合身軍服、怒目而瞪的士兵。再仔細一看,只見這個士兵怒目而瞪的對象是國王陛下,這個士兵的臉孔也不像男人。
貝爾蒂埃看了看國王,又看了看身前的假士兵,只能偷笑着立刻離開了。他想起了前幾日的情景,自然不願破壞國王的好事了。
路易一見讓娜便板起了臉,這並非是因爲讓娜也是一副臭臉,更是因爲他不滿讓娜沒有回巴黎。
這幾日,讓娜並未在路易面前出現過,路易早已爲她已經回了巴黎,如今見她還在,自然是沒好氣了。
讓娜大步走入,在路易身前的辦公桌前止步。棒的一聲,她猛地一拍桌子,一副悽楚模樣地看着路易。
路易慢慢站起身來,剛想開口,便見身前的讓娜突然一個前傾,而後,他便只覺嘴脣一軟、香氣入鼻,然後渾身都酥軟了下來。
他沒有想到,居然在一週之內被同一個女人兩次強吻。但這一次與之前不同,沒有狂風暴雨般的侵襲,只有斜風細雨般的滋潤,特別是在他奪得主導權後,居然因讓娜的順從、溫柔而漸漸沉醉其中。
路易的脖子慢慢被讓娜的雙手纏繞,他也隨即伸出雙手,將讓娜抱上了桌子,令其跪在桌上接受“國王之吻”。之後,讓娜的軍服被解開了最上面的三顆釦子,她也從跪坐姿勢慢慢往一側仰躺,而一直侵佔她嘴脣的路易,也自然是俯身上去。
一切皆由路易主導,但路易並沒有理智思考。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他只是本能地沉醉、本能地激吻、本能地進一步。
“哼”的一聲呻吟,讓娜因爲衣服釦子解開了大半、敏感地峰頂被男人的手掌捏住,纔會忍不住失聲,然而,路易也因爲這突然響起的一聲呻吟,才得以恢復理智。
理智並非是突然恢復,早在施爲到脫衣解釦階段時,理智便已經在路易的腦海中顯現,他的主意識也已經發出了“警告”,可作爲男人,美色當前、誘惑襲來,他寧願自甘墮落,做一回風流浪子。當年,他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了薩丁尼亞公主瑪麗婭?安娜。
不過,今日的路易已經不是昔日的路易,他的自控能力也強了許多。
路易急忙將嘴脣從讓娜的嘴脣上挪開,在俯身與其近距離垂直地四目相對一會兒後,他帶着急促的呼吸,強行掙脫與之相握的雙手,站直了起來。
讓娜坐起身來,低着頭慢慢扣着釦子。
路易背過身去,靠在桌子上,仰頭長嘆了一聲,而後說道:“聽着,無論你用什麼方法,瑪麗?安託瓦內特都不可能因爲我身邊多了一個女人而離開我。你不需要白費苦心”
話音落下,好一陣子,卻未聽讓娜回話,路易心覺不對勁,急忙轉過身來,卻見到平日倔強、任性的讓娜小姐居然酸着鼻子嗚咽抽泣。他剛想說什麼,卻見讓娜將臉一轉,目露兇光,帶着哭腔道:“算是這一次,我已經是兩次在你面前赤身露體了,爲什麼……爲什麼你每一次都不再繼續?難道我的魅力不足嗎?”。
路易一愣,完全被問住了。
讓娜是一個女人,容貌美麗比得上瑪麗?阿德萊德,身材也是傲人,青春年少更是增添無盡魅力。在宮廷中,瑪麗?安託瓦內特、瑪麗?阿德萊德等人都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青春之氣,轉以成年人的雍容華貴代替。因此,路易不得不承認,讓娜是這幾年乃至前半生以來讓他最爲難以抵抗的一個女人,這點最大的體現便是能令自己在無愛的情況下做出向發*的野獸一般的行爲。
正在這時,讓娜突然一個翻身,從另一側跳下了桌子,向敞開的營帳門走去。路易以爲她是要走了,便鬆懈地嘆了口氣。誰知,她居然只是將營帳門口兩旁的帆布解了下來,在營帳和外界之間隔了一層不透光的布。
路易急忙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讓娜轉過身來,眼淚雖未乾涸,可嘴角卻又露出了標誌性的任性微笑。她露着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彷如一個稚嫩的孩子般說道:“這幾天來,您一個女人都沒有碰過,如果您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的話,應該抵擋不住一個赤身露體的女人吧”說着,她便開始動手將剛口上的扣子再度解開。
路易沒好氣地嘆了口氣,目不邪視之下,正氣凜然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讓娜擡起頭,微微一笑,道:“您不是早已經知道了嗎?棟雷米家族需要一個有着王室血脈的繼承人,我的姐姐安娜爲我挑中了你。”
路易苦澀一笑,道:“這件事你居然當真了?”
他從沒有同意過這件事,一切都是安娜的自作主張,而且在聖誕節事件後,他還以爲安娜已經放棄了。結果卻沒有想到,讓娜居然會主動提出來。
讓娜將釦子解開一半,接着用雙手拉開了已經被解開的上半邊衣服,在那一對令人難以抵禦的俏峰露出時,她也擡起頭,以一種成年女子纔有的略帶邪氣的嫵媚表情對向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