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佩佩小心翼翼地架着樑震到了房間中,把他摔在了牀上。樑震含糊地痛哼了一聲,翻了個身仰天就打起呼嚕來。“樑震哥你該減肥了。”她小聲地嘀咕了句,無奈地把被子展開,胡亂地蓋在樑震的身上。
“嘿嘿嘿,再……再……喝,不喝……是……是孫子!”樑震又說起胡話來,孫佩佩也見怪不怪了,她爹喝醉了也是這個德行。
“喝……喝……啊不,我要賺錢……賺錢了好,賺錢了可以幹很多事……”酒話說個沒完,孫佩佩替他脫掉鞋子,隨口搭了句:“可以幹什麼啊?”
牀頭卻又響起了呼嚕聲,她搖搖頭,關門出來,見凌會和程小潔還沒有回來便又出去了。
這時,房間裡的樑震才含含糊糊道:“可以……可以……娶老婆……娶……誰……嘿嘿,賢惠的,像,像佩……呼呼呼。”
不一會,孫佩佩又架着凌會回來了。她小心翼翼地扶他到了牀邊,慢慢地讓他橫躺在牀上,蹲下來脫下了凌會的鞋子,腳上的味道讓她微皺雙眉。她起身去外面打了盆熱水,將凌會的腳浸到了熱水裡,仔細地替他搓揉按摩。
洗到一半,大門關上的聲音傳來,程小潔在房間門口冒出了半個頭,見到這幅場景,她本就黯然的神情又陰暗了幾分,默默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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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佩佩擦去了額頭的細汗,擦乾了凌會的雙腳,她擡頭端詳着熟睡中安詳的凌會,臉上飛上了兩片紅霞,嘀咕道:“凌會哥哥就是不一樣,喝醉了也不會胡言亂語。”
倒掉了水,她又拿了塊熱毛巾回來,費盡了力氣將凌會的身體擺正,彎下腰就要替他擦臉。誰知凌會轉了個身,臉朝裡邊去了,任她怎麼掰都掰不回來。
孫佩佩嘟起了小嘴,眼珠子一轉,冒出個主意,正要邁上牀去,又急轉身將房門先關好,這才甩掉拖鞋爬上牀,躡手躡腳地繞過了凌會橫亙的身軀,躺到了他的對面。
牀不大,本來就是單人牀,加上凌會又佔了一大半的位置,等她躺倒時,兩人幾乎已經貼到了一起,他們的臉相差只有幾公分。頭一次和凌會靠得這麼近,凌會呼出帶着酒味的口氣正好吹到她的臉上,孫佩佩心頭的小鹿開始撒起野來,一時間不敢去看他,只憑着餘光用熱毛巾輕輕擦拭他的臉。
擦了兩邊,她又去換了水,再用同樣的姿勢替凌會擦臉。房間裡,安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
“哥,你醒了?”孫佩佩收起了毛巾,她看到凌會的雙眼裂開了一條細縫,輕聲問道,突然意識到兩人的模樣比較尷尬,趕緊起身想要離開。
“別走……”凌會shenyin了聲,手臂就環住了她,死死地抱住,讓她不能動彈分毫。
孫佩佩心中的小鹿快要瘋掉了,她聽清晰地聽到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音。
凌會似醒非醒,他只是緊緊抱住了孫佩佩,半晌後,在眼角突然滑落了好大的淚珠:“別走……”他只是重複着這兩個字,任
由兩滴淚水滴落在枕邊。
孫佩佩心疼地拭去了他的淚水。她從來沒見凌會哭過,除了剛來的第二天凌會那次情緒低落外,幾乎就見不到他的愁容。在孫佩佩眼裡,凌會彷彿不知悲傷,每天都用最樂觀最熱情的態度迎接生活。
而現在,她知道了,凌會並不是不悲傷,可能他的悲傷被他深深地埋到了心底。而且這麼些天,從樑震口中她多少也知道了他們工作的辛苦和心酸,
想到此,她的心疼更甚,反手用力的抱住了凌會,想用這種方式給他安慰。
凌會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意,抱她抱得更緊了,就像一個小孩子貪戀母親的懷抱,漸漸的將頭埋到了孫佩佩的懷中,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讓他在酒醉中也忍不住shenyin出聲。
久違的感覺,讓凌會本能左右轉臉噌了噌,而將要睡覺的孫佩佩,除了睡衣之外裡面沒有一件衣服,剎那間,羞澀的觸感如波浪般傳來,她忍不住嚶嚀出聲:“哥,不要……”
“是你……是你嗎……”也不知是不是凌會在睡夢聽到了,他閉着眼睛含糊地問道。
孫佩佩被他噌地不知所措,兩片臉頰就像燒着了似的,下意識地在他耳邊呢喃:“是,是我。”
凌會渾身一震,突然發瘋似的,仰起頭印上了她的臉龐,還沒等她驚叫掙扎,他就搜尋到了雙脣,緊緊地堵住,而貝齒也被撬開,她的舌避無可避,和強勢入侵如蟒如蛟的那一片纏在了一起。
“唔……”
孫佩佩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凌會的雙手已經滑進了衣下,毫無阻攔地找到了關鍵部位,輕輕搓揉起來。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孫佩佩想要推開他,可是凌會緊緊抱住了她,最要命的是他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你,來了……我想你……我想要你……”
讓孫佩佩所有的抵抗在剎那間停止,甚至下意識地放開了所有的防禦,任凌會索取。
片刻後,房中傳來了一聲壓抑的痛呼。
誰道冬夜無春意,雪中梅開分外紅……
兩行清淚滑下,她忍不住問道:“你,你愛我麼?你會對我好麼?”
“會的……我愛你……”
她幸福地笑了。卻在疼痛和緊張中沒有聽到含糊不清的輕聲呢喃:“晨……”
次日凌晨。
程小潔一大早就醒來了,昨晚喝的小酒恰好能讓她睡個舒服覺沒有任何不適。起來洗漱完畢換了衣服,見凌會和樑震兩人還沒動靜,她皺眉道:“喝這麼多,班都不上了?”
她先衝進了樑震房間,一腳踹在趴成大字型的樑震的屁股上。樑震遇襲,驚叫了聲,使勁地睜開了眼睛,就見程小潔一腳踩在自己臀部上,幽怨道:“程姐姐,您下次叫我起來能不能溫柔點,屁股都快被你踩成四瓣了。
程小潔冷笑:“哼哼,你應該慶幸你趴着睡覺,不然老孃就讓你知道什麼叫—
—蛋疼!”做了個捏雞蛋的動作,嚇得樑震下意識地捂住了下半身,趕緊起牀。
“昨天晚上讓你們兩個爛醉,讓老孃累個半死!”程小潔捏起了拳頭,隱約還能聽到嘎嘣的響聲。
樑震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洗臉刷牙,嘴裡含着泡沫道:“醉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你不能只打我一個人吧?”
程小潔斜了他一眼,樑震立刻目不斜視,專心致志地對付起他滿嘴酒氣。
等了一刻鐘,凌會還是沒有反應,樑震已經洗漱好了準備換身衣服,就對程小潔道:“去叫凌會起牀啊,他可是咱們的司機哇!”說完就鑽回了房間,擺明了不會管這檔子事了。
程小潔對他比了個鄙視的手勢,無奈起身在凌會的房門上輕輕敲了敲:“凌會,起來上班了。”
沒有人應她,她又敲了幾次喊了幾聲,依舊如此,就嘗試着去擰門把。平時凌會睡覺的時候都會反鎖,但這次竟然一擰就開了,程小潔推門進去:“天亮了!起牀……啊!!!”
驚叫聲足以劃開耳膜,樑震開門出來:“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
“你給我滾出去!”程小潔一腳將他踹了回去,將他關到了門外,而她自己卻留在房中,渾身顫抖地看着眼前的畫面。
衣服凌亂地扔了一地,兩個赤裸luo的人糾纏在一起,擠在了牀的最裡面,凌會白花花的背部正好擋住了裡面的人,而在他後方,一片嫣紅刺目地綻放。
是個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程小潔像被人用棒槌狠狠敲了幾下,腦子裡嗡嗡作響,整個人無力地斜靠在門上,而門外樑震也在敲着門:“開門啊!有啥事?難道入室搶劫?還是有命案啊!你別嚇我啊!”
程小潔已經淚流滿面,她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可昨晚,他的聲音還不住地響起,爲什麼當晚他就……他就……
無聲的哭泣中,凌會和孫佩佩同時睜開了眼睛。
凌會只感覺頭疼欲裂,腰痠背疼,他記得昨晚做了個夢,夢中人是久違人,夢中事是羞臊事,一夜春光入夢,銷魂蝕骨,可惜不是真……不對,我懷裡抱着是什麼?……不會吧?難道美夢成真了?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正好孫佩佩的四目相對。
瞬間,凌會的後背脊樑生出了一絲涼意。對,不是夢中的暖癢,而是徹骨的寒冷,而孫佩佩微微睜開的雙眼中洋溢着那種特有的情意,水汪汪,猶如一池春水。
本來讓所有男人都血脈賁張的雙眼,落在凌會的眼裡,卻不啻是奪命的利刃,他打了個哆嗦,小心地往下瞄了一眼,隨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凌會……哥哥。”孫佩佩柔聲喚道,嬌羞萬分。
她和凌會都沒意識到,在這個房間中還有另外一個人,正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們,彷彿木偶一般,空洞的雙眼下兩行未乾的淚痕。
“嘭!”
是門被用力關上的巨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