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是我們的責任,怎麼能讓你自己擔,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魏洪宇有些激動的說。
宛如心滿意足的笑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春節,大家都在忙着準備年貨,無論是公司還是街上都是一片喜氣。
胡娜的身體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她生命的腳步已經走到了盡頭,她幾乎是不能進食了,完全是靠着打營養液維持着生命。宛如經常到醫院幫着照顧胡娜,這樣更沒有人懷疑孫建新和胡娜的關係了,可是,有一個女人卻異常憤怒。
李妍自從被孫建新罵了以後,一直耿耿於懷,可是她不敢去找孫建新,她把這一切都歸咎於胡娜,她本來以爲胡娜快死了,孫建新還是會回到她身邊的,她認爲孫建新還是愛她的,可是沒想到,胡娜竟然活了這麼久。她等不及了,她不想一個人清冷的過年。
李妍通過一切渠道,終於打聽到林宛如的工作單位,這天,宛如正在上班,門衛來了電話:“林小姐,一樓接待室有人找。”
宛如跟李大偉打了聲招呼,就到了一樓接待室。推門進去,看見一個打扮新潮的女人,她並不認識她。
宛如疑惑的問:“請問,是你找我嗎?”
“是林宛如嗎?”李妍坐在椅子上,傲慢的問。
宛如皺了皺眉,此人好大的架子,站都不站起來,還沒有人敢對宛如如此不敬呢。宛如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去,雙手抱臂,不屑的打量了一下她,以比她更傲慢的姿態點了點頭:“請問你是哪位?”她問。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是來跟你說你先生的事的。”李妍還是那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我先生?我先生有什麼事要你來跟我說?”宛如心裡咯噔一下,這肯定是孫建新在外面惹的麻煩,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用鄙夷的口氣說。
“這半年多,你先生幾乎夜夜不回家,你不知道?”李妍有些奇怪,這女人是怎麼回事,我說是她先生的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緊張。
“知道呀,怎麼了?這該小姐什麼事?”宛如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射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
“他、他是跟他的情人在一起,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嗎?”李妍大聲說。
“哈哈,小姐,你吃錯藥了吧,是不是我先生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你纔來挑撥我們夫妻的關係呀?”宛如大聲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傻女人,老公都被人搶走了,你還笑得出來。”李妍被宛如的態度激怒了,她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怒聲說。
“這位小姐你還不糊塗呀,你也說了,那是我老公,你來操什麼心呀。”宛如斜睨着她說。
“你、你……”李妍被宛如氣得一時語結。
宛如接着說:“我看小姐也是女中尤物,何必來管別人的家務事呢?操心可是顯老呀。”
李妍氣得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宛如說:“我、
我是好心來提醒你,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那謝謝了,勞您費心了,我的老公自有我來管,請您以後少操這份心。”宛如冷冷的說。
李妍氣得一甩手,大步走出接待室,“啪”的一聲摔上門。宛如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動,李妍的話她不是沒往心裡去。她坐在那,仔細回想了孫建新對胡娜的態度,還有胡娜患病期間,孫建新的種種表現,宛如不得不相信李妍的話了,孫建新肯定對胡娜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否則,爲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他怎麼能做到如此的精心和細緻呢?
可是,宛如並沒有生氣,她甚至有些可憐孫建新和胡娜,更有些惋惜。從孫建新對胡娜的照顧來看,孫建新對胡娜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相當的深厚,可惜,胡娜已經快要終止生命了,兩個有情人終久是要永遠分開了,她同情的想。惋惜的是,胡娜要死了,如果胡娜不是得了這種病,如果胡娜能活下去,那孫建新是不是會放了她,那她林宛如睡覺都會笑醒的,可惜,胡娜沒有命和孫建新長相斯守,而她也失去了能獲得自由的機會。
宛如的心情忽然有些鬱悶,她認爲老天真是不肯幫她。她悶悶不樂的回到辦公大廳,坐在桌子前發呆,她在幻想着胡娜忽然好了起來,孫建新突然跑來跟她說,要跟她離婚娶胡娜,可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宛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悶悶的注視着眼前的電腦屏幕,半天沒有移動。
宛如下班後又去看了胡娜,發現胡娜已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就是在捱日子,她問孫建新:“胡娜姐能挺過春節嗎?”
孫建新一臉悲傷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她想和我們一起過個年,我在盡力多留她些時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宛如看着胡娜,也覺得很傷心,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說:“如果可以,我們可以把胡娜姐接回我們家去過年,可是,恐怕不行了吧。”
“嗯,她現在根本動不了,一動就危險了。”孫建新的眼睛紅紅的,隱忍着那錐心的痛苦。
“你也別難過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她能死在你懷裡,也是她最好的結局了。”宛如對孫建新說,孫建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又動手給胡娜掛了一瓶營養液。
“這種營養液是進口的,聽說效果很好,就是貴了些。”孫建新一邊找着胡娜那千瘡百孔的血管,一邊說。
“錢不夠了嗎?”宛如在他身邊問。
“夠。”
自從宛如知道了胡娜的事以後,她就把她的存款都拿了出來,畢竟是一條生命,畢竟有緣相識一場,宛如不是吝嗇的人,她無條件的爲胡娜交了所有的醫療費。
宛如看着孫建新憔悴的臉,不由得同情起他來,胡娜這樣了,看來是留不住了,今天來找他那個女人又是如此的刁蠻,他還真是命苦,怎麼就遇不上一個好女人呢?她猶豫了一下,遲疑的開口說:“今天,有個女人來找我。”
孫建奇怪的看了她
一眼,問:“是什麼人?”
“她說不需要知道她是誰,只是來告訴我,你、”宛如頓了一下,看了看昏睡中的胡娜,輕聲說:“告訴我你和胡娜姐的關係。”
孫建新一怔,轉頭盯着她,見宛如一臉平靜,沒有什麼表情。他又轉過頭去,淡淡的說:“別聽她胡說。”
“我把她氣走了,不管怎麼說,胡娜姐都這樣了,就算你們再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了,她何必多此一舉?”宛如不屑的說。
孫建新沒有出聲,心裡卻已經明白是誰找了宛如,只是他沒想到宛如竟然如此淡然。既然宛如都知道了,他也不想解釋什麼,胡娜現在已經這樣了,他也沒有心情去計較別的。
“今天晚上我在這吧,你回去歇歇。”宛如說。
“不用了,我想多陪陪她。”孫建新落寞的說。
宛如突然很理解孫建新,她甚至覺得孫建新挺偉大的,爲了這樣一個女人,他精心伺候了她幾個月的時間,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又有幾個能做到這個地步呢?看來他對胡娜是動了真感情了,可惜呀,唉……
所以,當宛如回到孃家,林家父母問起宛如這件事時,宛如替孫建新說了話。
“宛如,聽說建新照顧一個患了絕症的女人,已經有半年多了,是真的嗎?”林父凝重的問。
“是。”宛如頭也沒擡的說。
“那個女人是什麼人?”林母問。
“是他一個前輩,他很尊敬她。”宛如如是說。
“尊敬?是什麼人能讓他衣不解帶的照顧半年多?”林父皺着眉頭說。
“又是什麼人嚼了舌根吧,這些人煩不煩呀?”宛如不耐的說。“什麼叫他衣不解帶的照顧呀?我還照顧了呢,是我們倆一起照顧的好不好?”
“什麼?你也照顧了?”林家父母吃驚的問。
“是呀,那個胡娜姐是個很好的人,不但孫建新很崇拜她,我也很崇拜她,你們不知道,她真的很有才,說出來的話就象是哲學家似的,唉,可惜了。”宛如搖搖頭,一臉的惋惜。
林母疑惑的問:“她和建新真的沒有其他關係?”
“哎呀,媽,如果他們有其他關係,他會讓我知道嗎?你可真夠可以的,這點事用腳趾頭都想得明白。”宛如譏諷的說。
林家父母互相看了一眼,不相信的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建新這孩子真是有情有意,對一個沒有關係的人都可以這樣付出,真是好孩子。”
宛如附和的點着頭:“嗯,不錯,是不錯,我也是蠻感動的,真的被他感動了。”
林家父母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林母不高興的埋怨着林父:“就你耳朵軟,什麼人的話都信,我就說建新不是那樣的孩子,你看他對咱宛如多好,每次在這我看見的都是宛如欺負他,從來沒見他紅過臉,急過眼。”
“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建新是個好孩子。”林父笑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