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小心肝因爲他極端的靠近突然噗通亂跳起來,小鹿亂撞。
“不是你跟着我的嗎?我還沒問你想幹什麼,你反倒兇起我來,真是好沒道理!”
“我何時兇了?你纔沒道理!你跟你家王爺都沒道理!”
無塵真的是第一次領教女人的胡攪蠻纏,蠻他也就算了,連帶着王爺肯定不行。
“注意點分寸!”他低喝,同時捂住了她的嘴,“先別說話。”
無聊鬆開大樹掙扎起來,奈何男女之間的力量實在懸殊,惱怒之下踩了兩次才踩中無塵的腳面。
無塵悶哼一聲,見她逃開,跌跌撞撞地跑了兩步,理所當然地摔在地上。
這裡本是要整理的園子,白日裡才砍了一些樹。
“是不是磕在樹樁上了?”無塵輕觸她的右膝,立刻引來她的痛呼。
“聲音小點!”
“我偏不!”無聊快疼哭了,在他胸膛推了一把,“要不是你拉我來這兒我怎會磕着?”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求你了成嗎?小點聲,別讓人發現了。”
無塵語氣仍舊無奈,扶着她站起來。
無聊有些委屈,“我和你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無塵一愣,小聲解釋,“你我皆是爲人做僕,此事還是要稟告王爺與姑娘一番,若教旁人先發現,於你名聲不好聽。”
無聊心裡一暖,隨即想到什麼又醋了起來,“你今日在外面同那溫小姐的婢女有說有笑的,怎得不爲她着想一下名聲?”
然而無塵的關注點卻是偏了。
想到姑娘剛纔的異樣,遂緊了神色問,“姑娘也看見了?”
無聊撇撇嘴,“你說呢?午飯也沒吃,晚飯更是吐的厲害!你說你們男人,爲什麼總是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
“扯到哪裡去了?什麼吃不吃的?我何時吃你了?”
“你!”
無聊憤憤的扭頭看着黑暗中男人的側臉,“你真是太過分了!”
無塵本彎腰扶着她,此刻卻因她的動作僵住了身子,溫熱帶着香氣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
他撇開臉,直起腰,卻使得無聊踉蹌了一下,痛呼之後,開始數落起來。
無塵眉心直跳,幾乎算得上忍無可忍,黑暗中準確無誤地堵上了她的嘴。
脣上用力輾轉,火熱離開,咬着牙道,“你這張小嘴我早就想收拾了!”
呆住的無聊,“……”
——
那方巫紫不甘不願地讓喬神醫把着脈,無論男人怎麼和她說話,她都是冷着臉不發一言。
“姑娘怎麼了?”無痕替某王爺問出心聲。
巫紫不答,涼颼颼地看了無痕一眼。
直把無痕看得閉嘴,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喬神醫於二人之間來回瞄了兩眼,小聲道,“姑娘無大礙,兩位小主子也健康的很,孕吐應是和……和姑娘的情緒有關。”
聲音越來越小,喬神醫收了脈枕,膽肥兒的對着某王爺訓道,“要保持孕婦的好心情,絕對不能讓她生氣……唔!”
“屬下等先行告退。”
無痕捂着喬神醫的嘴,連拖帶拽地挾持着離開。
門外的丫鬟在無痕的示意下正準備關上屋門。
不料女人突然喝道,“關什麼門?這還有一個外人看不到嗎?”
丫鬟,“……”
楚堯無奈地捏捏眉心,對着丫鬟擺擺手,親自去關上了房門,朝着背對着門站在屋中央的女人走了過去。
“阿紫,告訴我,怎麼了?”
男人的胸膛出現在眼前,巫紫看到那墨色衣服,氣不打一處來。
“回你的景王府去!我這幾天都不想看到你!”
“爲什麼?”男人想了想,“是不是不喜歡我穿這個顏色?那我現在回去換?你別關我門,你知道擋不住我。”
眼看着男人真的要回去換衣服,她又開始急了,對着他正欲開門的背影吼道,“你要換什麼衣服?換你白日裡穿的那件嗎?不是說髒了?爲什麼要換?你什麼意思你!”
說話間的語氣,竟帶了一絲哭腔。
楚堯心頭一慌,趕緊將她摟在懷中,哄着道,“別哭了,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總要告訴我爲什麼生氣?打我罵我都可以,別平白無故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巫紫吸了吸鼻子,因男人的溫柔消了消氣,抱着男人的腰,靠在他的懷裡,卻陡然聞到一絲奇異的香味。
她敢肯定這香味不是她的,因爲她不用香,這香味她聞到過,是溫舒然身上的!
巫紫猛地將他用力推開,“你滾!成親以前都不要來找我!”
楚堯皺着眉,“到底怎麼了?就算是犯人,死之前也該給一個合理的罪名。”
“什麼死不死的?我呸!”巫紫近乎炸毛,指着男人的胸膛問,“你想要罪名是不是?好啊,那你來告訴我,你身上的香味是哪裡來的?”
楚堯臉色微有難看,“你看到了。”
巫紫冷笑,“是,我看到了,我不看到你是不是就一直騙着我不告訴我!”
“阿紫,我沒騙你,因爲你沒問我。”
“那是我的錯了?”
“不是,是我的錯,你別生氣。”男人蹙着眉,“我只是扶了她一下,並沒有別的。”
“只是扶了她一下?”她恍惚笑了兩聲,“我明明看到你是主動摟着她的,還兩隻手呢!這麼會憐香惜玉,那晚幹嘛不把她直接抱回景王府得了?做什麼還摔人家又燒衣服的,敢情那是做給我看呢!”
楚堯想到今日在王府門前身體的異樣,陷入了沉思。
這般沉思在巫紫看來卻是心虛的沉默。
“你若是想換個人娶你直接告訴我得了,我又不會死纏爛打,縱是這肚子裡的孩子,我一個人也是可以養的!”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男人微有薄怒,已將女人擁入懷中仔細安撫,“我何時要娶別人了?今日是我的錯,我不該手賤扶了她!”
男人說着,攤開右手,周身乍現微寒。
五指收攏之際已被女人慌亂阻止。
“你神經病嗎你?誰、誰讓你自傷了?!”
“我惹你生氣,惹你哭,就是我的不對。”
巫紫緊緊握着男人的手,以防他再次自傷,心裡頭有些心軟。
可偏偏鼻尖縈繞着的全是那討厭人的香味。
“你究竟抱了她多久?這香味換了衣服都還能聞到,你到底是怎麼抱她了?”她越說越覺得不對,“你整個下午都沒來找我,去了哪裡?或者,你抱着她去了哪裡?你們幹了什麼?”
“阿紫!”
男人語氣依舊溫柔,解釋,“我真的只是控制不住扶了她一下,已經及時推開了她。我沒過來陪你,是因爲發現了身上的香味,怕你多想,故而在屋中沐浴。”
巫紫狐疑,反問,“沐浴了整個下午?不是你和她溫存之後,一起沐浴了整個下午?否則這香味怎麼可能留到現在?你存心噁心我嗎?況且,什麼叫控制不住?她溫舒然有多吸引你,你這就控制不住了?”
楚堯蹙着眉,覺得她越說越離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