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閒閒地翻了一頁書,說:“活該啊,公子怎麼沒有當場一劍了結了你?”
葉未央痛苦地嗷叫,開始撒潑:“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你這麼傷害一個少女的心你會遭天譴的!”
“那也是先天譴你!”
她撲過去扔掉梅寒正看着的書,說:“你告訴我,要怎樣他纔會原諒我?”
梅寒翻白眼,說:“我哪知道啊,你不會去問公子嗎?”
葉未央捂着臉裝害羞:“我不敢。”
“您出門直走,從樓上跳下去吧。看死不死得了。”梅寒不搭理她,站起來去撿書。
葉未央一轉身抱住梅寒的腰,扯着嗓子嚎叫:“我不管我不管,你得給我出主意。是你把我招進樓裡來的,你得負責我終生幸福。”
梅寒嫌惡地擡手推她腦袋,說:“家裡養了一個還想怎樣,難道你想公子給你做小嗎?美不死你!”
葉未央一聽,懨懨地鬆了手,趴在桌子上玩頭髮,她也在糾結呢。小冉大概也看出些問題來了,他這幾天沉默地很,只一心一意練功習武,晚上躺一塊兒睡覺也背對着她。是啊,換了她也會生氣,雲霈跟別人走了她不也氣得掉眼淚?
唉,韋小寶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啊!她這個葉小寶能耐差了點。
“那怎麼辦啊?錯都錯了!誒你說鳳羽他喜歡什麼樣的人啊,我要是不招他喜歡,改一改總行吧。不指望他一下子愛上我,稍微喜歡喜歡我就滿足了。”
梅寒聽着,有些無奈地搖頭,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拍拍她腦袋,說:“公子的確是有喜歡的人了,就你一身流氓氣,跟那人比起來,真是雲泥之別,也難怪公子會討厭你。”
“我流氓?我哪裡流氓了?我纔不是流氓呢!我要流氓了,你們還能完整!”葉未央一聽柳眉倒豎,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梅寒一巴掌把她拍趴下,懶得搭理她了,繼續看書。
過了好久,葉未央拉拉梅寒的袖子,小小聲說:“寒寒,告訴我吧,他喜歡的人啥樣啊,就那麼了不起嗎?難道還是皇孫貴族不成?”
梅寒斜看了她一眼,放下書本,說:“嗯,不是皇孫貴族,但也來頭不小。和公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文韜武略,氣度不凡,跟公子匹配地很啊。”
葉未央眨巴眨巴眼睛,問:“男的?”
梅寒瞪她:“女的!”
葉未央“哦”了一聲,提在嗓子眼的心又放回肚子裡去了,女的就好,最怕是男的,那她就失了先機了,先天條件不足,後天就趕不上了。
“啥名?”
“慕容珊珊。”
“也是搞謀反的?”
梅寒一聽就嚴肅了,敲敲桌子說:“你說什麼?”
葉未央扁了一下嘴:“起義?”
見換了說法,梅寒比較滿意了,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後又補了一句:“主心骨之一。”
葉未央沉默了,難怪鳳羽那麼喜歡她,原來是主心骨之一啊。要是她也成了主心骨之一,不知他會不會就比較喜歡她了呢?不過,感情歸感情,原則歸原則,她還是不打算參和進去。
“公子回來了,她也會來這裡的,日後有機會了我爲你引見引見。”
“嗯。”葉未央不感興趣地點頭,見梅寒又拿起書本來看,伸頭過去看。呦嗬好傢伙,還以爲是《戰國策》什麼的正書呢,竟是“傷風敗俗”的黃書,雖然以文字爲主,但附帶了不少圖畫,真可謂圖文並茂啊。
“你看這書?哪兒來的?”葉未央一把搶過來,嘩啦啦地翻頁。嘖嘖嘖,這姿勢,這想法,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嗯,帶回去跟小太陽研究研究。
“公子書房裡拿的。”
“啥?他書房裡有這樣的東西?!”葉未央驚得不止一點點啊。雖然這羣人打着孌寵的幌子,但畢竟骨子裡都是潔傲的人,怎麼也跟這些“傷風敗俗”“耍流氓”的東西扯不上關係啊!尤其是鳳羽,她去過他的書房,滿屋子的書全是帝王之學,怎麼就摻了一本這樣的書在裡面呢?
“嘿嘿,我也很好奇,不過要是拿着去問公子的話會被責罵,只好偷偷地自己拿來看了。哎呀,我們裝孌寵裝男娼也好些年了,可全是幹擺譜的,從來都沒見過這些,還真是新鮮加好奇啊。”梅寒兩手托腮,雙眼冒花,幻想無限。
“打住!”葉未央推他腦門,說:“好奇什麼好奇,這裡的男人都得好好守着自己的貞潔,既然你們都只是幹擺譜的就繼續擺譜,男妓這道路再光明也不適合你們踏步追求,好好追求你們的復國大業吧。這書,我沒收了!”說着將書塞進兜裡,溜了。
“我還沒看完呢!喂!”
出門後,竟在二院的門口跟鳳羽撞個正着,兜裡的書“啪”一聲掉了出來,書本敞開着躺在地上,書頁里正好有一副大大的春宮圖,畫着一個女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摟着一個男人在鞦韆裡打妖精架。鳳羽低頭一看,登時臉上燒得通紅,擡起頭來兩隻眼睛怒得不是一點點,他一甩袖,鼻子裡重重地“哼”一聲,嫌惡地走掉了。
葉未央啞巴吃黃連,她很想說這書是你房間裡的,但人已經走遠了,這黑鍋也背定了。葉未央從地上把書撿起來,憤恨地揣在懷裡:“哼什麼哼,老孃遲早有一天把裡面所有的姿勢都跟你試一遍!”
沒過幾天,梅寒就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將葉未央引見給了鳳羽的心上人。
那天,葉未央正和梅寒一起走着,突然看見鳳羽面若桃花,歡喜雀躍地朝她奔來。那一瞬間葉未央想是不是她近來給月老上的貢品生效了,他老人家一高興拿一捆紅繩將鳳羽和她結結實實地捆在三生石上還打了死結,於是鳳羽就變成現在這樣,喜不自勝地朝她奔來。她也笑得春風滿面,敞開雙臂準備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