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阿七阿八
遠遠望去,非鳶甚至以爲那是一個孩子,但他那沉穩的走路姿勢卻絕對不會是一個孩子。他走到距離非鳶大約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大概只有140公分,肥胖的上身和緊身褲勒出的細瘦的雙腿就像是一個錐子,而尖尖的下巴上的一撮鬍子又然人覺得他像一隻老山羊。同樣是一身黑衣卻和荒鷲在氣質上有着本質上的不同。荒鷲帶給別人的是一種穩重冷漠、孤獨感,而他卻是陰森滑稽。非鳶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從馬戲團逃出來的小丑。
“你是誰?”非鳶不爽的問道。無論是誰被打斷了戰鬥都會覺得不爽。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彷彿是爲了配合他那錐子般的體型,他的聲音也是尖銳的。他繼續說道:“你可以叫我阿七也可以叫我阿八,因爲我喜歡在一個身上開七個洞,也喜歡向一個人扔八塊鐵板。”
“我看你要改名叫阿九了。”話音還沒落,非鳶已經朝那人開了幾槍。“既然你這麼喜歡七八,我就在你身上開九個洞吧。附贈一個不用謝了。”
這一次非鳶沒有射向牆壁靠牆壁來反射子彈,而是直接射向了阿七阿八本人,槍槍射向要害。可誰知,這個矮小的人身體卻異常迅捷,在子彈剛射出之時,他輕輕往前一翻滾已經達到了非鳶面前,並且躺在地上右腳踹向了非鳶,非鳶一腳反踹了回去,阿七阿八的身子雖然滑了出去,非鳶也不得不退後了幾步。非鳶腳跟未穩之前又開槍射向了他,而他滑出的身體被鐵板阻攔,已經站起身四腳如貓般快速的爬上了牆面。可是他還沒有爬上牆頂就被一股力量狠狠拽了下來摔到了地上。
阿七阿八倒在地上看着拽倒他的荒鷲,臉上卻沒有絲毫失敗的恐懼。
荒鷲一腳踢腫了阿七阿八的臉,冷笑道:“就憑你這點功夫還敢嘲笑我。說,你是誰?”
阿七阿八啐了一口嘴裡的血,道:“就憑你這點理解能力還配問我問題?我說過了我是阿七阿八。”
荒鷲臉上的冷笑瞬間凍結,他用腳踩住阿七阿八的頭,道:“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大卸八塊,讓你真的成爲阿八。”
阿七阿八的臉龐已經被荒鷲踩腫,但是他還是尖銳的笑道:“我本來就是阿八,只不過不知道你在不在乎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成阿九呢?”
小姑娘?
荒鷲一把揪起阿七阿八,按到牆上。阿七阿八的頭顱與牆壁的碰撞後發出的悶響已經被荒鷲的呵斥聲蓋過,“什麼小姑娘?!”
阿七阿八的頭已經撞出了鮮血,他的脖子也被荒鷲掐的喘不過氣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只聽他說道:“當然是那個女人身邊的那個叫做憐兒的小姑娘,一想到她那細皮嫩肉的身體,我就忍不住在她身上戳幾個窟窿。”
“你敢碰她,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荒鷲怒道。
“哈哈。”即使阿七阿八已經被荒鷲抓的喘不過氣來,他還是勉強笑了出來,說道:“我死了她還能活?”
站在一旁的非鳶看着荒鷲糾結的表情,不禁想起了非惑,是不是他也曾經這樣被威脅過?是不是非鳶也像憐兒一樣只會給哥哥帶來負擔?是不是真的是一個人纔是最安全的?
“砰”
非鳶一槍打穿了阿七阿八的左耳,說道:“你以爲你能夠輕鬆的死?”
荒鷲詫異的望了一眼非鳶,鬆開了不住叫喊的阿七阿八。子彈剛好打透了他耳廓,雖然疼卻沒有流太多血,他左手捂着受傷的耳朵,怨恨的看着非鳶。說道:“我的人正看押着那個小姑娘,你怎麼對我的,我的人會加倍還給她!啊!”他惡毒的威脅已經變成了慘叫。荒鷲右拳打向阿七阿八的左臂,又伸手抓住了他流血的耳朵,手指甚至按緊了傷口。荒鷲抓着他的耳朵將他拉近身旁說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道理不用你教我。是誰派你來的?”
阿七阿八雙手在荒鷲的手臂上抓出了道道血痕,但是他耳朵的疼痛也讓他不禁哭了出來,他的聲音依舊尖銳:“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她怎麼會找人看着自己的人?難道憐兒出事了?
荒鷲鬆開了阿七阿八道“她怎麼會找你來看守憐兒,更何況她早就把宅子裡的人都撤走了你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是前天才來的。她只命令我們看着憐兒不讓她出屋,其他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其他人呢?”荒鷲問道。
“看守一個小姑娘有什麼意思,我只是出來逛逛沒想到會碰上你們。”阿七阿八明白了荒鷲雖然重視憐兒但卻是一個冷酷的人,不由的放下了傲慢的姿態,開始利用憐兒這個唯一的生命籌碼。
非鳶冷笑着看着荒鷲說道:“你信他?”
荒鷲撇了一下嘴,哼道“我只知道如果他不把憐兒給我他就會死。”他又對阿七阿八說道:誰在看着憐兒?”
“我的弟弟。”
“只有你們兩個?”
“我不知道,但是我並沒有看見其他人。我甚至沒有再見到過那個女人,她不允許我們靠近她的臥室”
“你們把憐兒關在哪了?”荒鷲說道。
“一個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但是……”阿七阿八還沒有說完就被荒鷲打斷了,只聽荒鷲說道:“只有你知道的地方?你不知道這是我的地方嗎?”
荒宅當然不是荒鷲的地方,但他卻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他對這裡相當熟悉。
阿七阿八渾身一抖,但立刻又故作鎮定道:“你的地方?嘿嘿,別騙人了,別以爲用這種方法就能讓我告訴你她被關在哪。如果這是你的地方爲什麼那個女人從來沒有提過你?”
“從你來了到現在,那個女人和你說過幾句話?”荒鷲不屑的說道。
“什麼?”阿七阿八不解。
“她和你說過的話肯定不超過十句對嗎?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女人。”說罷將一塊鐵板踢到阿七阿八面前,“入口處一共有九條長廊,我想你既然來到這裡一定也進過其他的了吧。第一條也就這一條長廊裡懸掛着鐵畫,第二條進入三百米後就變成了管道,第三條則是凹凸不平的土道,但那凸出的土塊下卻埋着許多**。第四條就簡單的很了,只是一條漆黑的長廊、沒有任何燈,也沒有**,有的只是塗滿整個牆壁的毒藥。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她、她就在在臥室裡。”阿七阿八尖銳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無力,他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荒鷲輕哼了一聲,拉起他走向憐兒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