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哪像壞人了?是搶小朋友棒棒糖了還是老太太不樂意過馬路我愣給她攙過去了?”我一聽小護士這麼說,一臉不樂意地向前湊近了點。
小護士見我往她身邊靠,身體畏縮地向後退了兩步。
我剛想得寸進尺,發揮我死皮賴臉的功力,那個醫生老頭老臉一板,嚴肅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來幹嘛的?”
我嬉皮笑臉地說:“我是來陪病人吃飯睡覺打豆豆的。”
這個笑話是不是特好笑,只可惜這老頭沒什麼幽默細胞,估計老頭都這樣,尤其是幹醫生的老頭更不懂幽默了。
老頭瞧我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國家有文件,禁止三陪。”
額,剛纔是誰說幹醫生的老頭不懂幽默的?瞧人家這冷笑話說的,我丫的都快哭了。
“我們真是病人家屬,不信您問他。”我要再不說這句估計要被當成來醫院調戲護士的流氓給抓起來了,於是將被我打到醫院來的韓天拿出來做了擋箭牌。
順着我手指的方向,醫生盯着韓天那張白癡的臉看了好久,過了半天才溫吞地問道:“哎,這兩個真是你家親戚?”
韓天到現在還沉浸在剛纔的打擊裡,醫生問了半天他都充耳不聞?
“嘿,我說小夥子你怎麼跟呆若木雞似的,問你話也不吱聲呢?”
看到老頭那被人無視的幽怨表情,我又發明了一句話:這叫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丫不懂他的悲……
突然發現我很有當段子手的天份,嗯,又要被人說湊字數了……
“哦,哦,什麼?他們是我同學,沒事。”是不是剛失戀或者半失戀的人思維跟我們不在同一條平行線上?
至於什麼叫半失戀,別問我,像韓天這種就屬於半失戀,因爲人家壓根沒戀過他。
那老頭醫生原本都準備走了,結果在臨出門前韓天卻神一樣給他回覆了一句。
“唉,這孩子,沒救了。”老頭搖搖頭,嘆息一聲就要離去。
不過這話卻讓我和馬姐嚇得大驚失色,下午不還說沒什麼問題都是皮外傷嗎,怎麼才這麼一會就沒救了呢?
這可是家非常權威的市重點,重點私營醫院啊,據說都是返聘的一些專家教授。
比如我們面前這老頭,就好像在某三流醫院的,的食堂裡幹了二十年大廚,然後被返聘到這家醫院,成了外科專家。
我現在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原來“磚家”不止會拍磚,他丫的還會掂勺呀。
“哎,您等等,下午不還說沒什麼大事嗎?怎麼,怎麼就沒救了啊?”
老頭快走到走廊另一頭我才反應過來,連忙撒開腳丫子追了上去。
見我追上來,老頭停下了慢悠悠地腳步,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腦袋無比認真地說:“我說的是這兒。”
話一說完,老頭就健步如飛起來,只留下我一人獨自在醫院走廊中凌亂。
嗯,看來老頭說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專家,我早就發現韓天的智商已經徹底告別自行車了。
哎,不對呀,他爲啥要指着我的腦門說,這說的到底是我還是韓天?
我不禁一陣無語,回到病房一看,馬姐正在和韓天有說有笑。
這尼瑪到底什麼鬼?簡直是在逗我玩嘛,剛纔還是個“沒救了”的病人,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能吃能睡,能說能笑,能打情還能罵俏了?
“你們,這是,這是什麼節奏?”我看看馬姐又看看韓天,終於憋出這麼一句。
出人意料的是韓天沒有像剛纔那樣發瘋,而且竟然還笑着對我說:“祝福你們……”
噢!巴馬!這話會什麼會讓我覺得非常的詭異。
這就好比我去搶了一個人的錢,那個人反倒跑過來感激我:“謝謝你,你要是不搶就被我老婆沒收了,見者有份,你分一半給我吧,回去告訴我老婆被搶了還能存點私房錢……”
又好比我把村頭二大爺家的大黃狗偷了煮了火鍋,二大爺跑來對我感激涕零,要不是我吃了他家這狗,方圓十里的雞都要遭殃……
但是,這,這尼瑪太不科學了!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據說一個人如果突然間變得非常反常,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大腦受刺激得了精神病,第二就是殺人前的預兆。
不過總而言之,這兩點歸根結底總結起來只有三個字:沒救了。
一想到後一種可能,我立刻往後跳了一大步,這叫防患於未然,要是待會兒這小子暴起殺人,完事兒了我嗝屁了,他卻弄個間接性精神障礙一點事兒沒有,那我死的可真夠冤的。
社會主義就是好,大家都想弄個精神病鑑定書吧?
馬姐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問道:“林南,你搞什麼鬼?”
我嘴一撇,小聲嘀咕起來:“我還想問你們搞什麼鬼呢?”
馬姐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韓天卻苦笑一聲,很平靜地說道:“我是真的想通了,感情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如果愛一個人那就應該放手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所以,我,祝福你們。”
多麼富有哲理的話,多麼深明大義的藍毛,我他媽實在是,實在是太感動了。
也不知道剛纔那麼一會功夫,馬姐到底和韓天說了些什麼,不過就馬姐這本事不去搞傳銷實在太他媽浪費人才了……
見韓天終於想通了,我也心情大好,走過去親熱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誰知道我的手剛碰到韓天的肩膀,腹部,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腹部以下的某個部位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我擦,藍毛你個狗逼……”我一邊怒罵一邊彎下腰弓起身子捂住某個地方。
這都是血與淚的經驗之談啊,我現在已經可以本能的做出這些一連貫的動作了。
彎腰,捂襠,哀嚎……這樣可以減輕痛苦。
各位要是不信,男同胞可以自己試一下,給自己的小弟弟來一拳,然後按照我所說的程序去做,那滋味不要太酸爽。
當然,沒有工具的女同胞,也可以借男朋友的工具做下實驗……
我怒視着韓天,他卻有些得意地看着我:“林南,你把我打這麼慘,怎麼着也得收點利息吧?另外,我這一拳也是警告你,不要辜負勝男,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韓天說到後面的時候,眼神裡出現了少見的認真神色。
馬姐聽了這話,嬌嗔着白了韓天一眼,又偷偷看了我一下,一張小臉頓時紅成了蘋果。
其實我想說的是前面說的女人出浴的時候最美那完全是扯淡,女人害羞的時候纔是最美的。
我看着馬姐那紅撲撲的小臉,突然想唱首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古人常說秀色可餐,但是我發現秀色還有一個新功能——止痛。
看着馬姐那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無限嬌羞,連下面的痛苦也減輕了許多,我忍不住抱住馬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愛你我就親親你。我親了一下之後還想親第二下,馬姐卻費力地掙脫了我,然後紅着臉別有深意地看了韓天一眼。
真的很難想像韓天此時的心裡陰影面積有多大,剛纔就那麼被我華麗麗地無視了。
“林南,你這報復可真是轉瞬即至啊。”韓天尷尬地說完這句話,就一言不發,苦着臉坐在牀上,似乎在表達無聲的抗議。
“額,這個……”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是難得的老臉一紅,不停地搓着手,氣氛顯得很尷尬。
韓天扭過頭去,哼了一聲才繼續說:“你們要秀恩愛就回家去秀,我看了容易得紅眼病。”
哎,對了,不說我都忘記時間了,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冬天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雖然我們現在在醫院,但那微弱的白熾燈光也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突然,馬姐驚叫一聲……
哎呀媽呀,寫跑偏了,怎麼成靈異了,騷瑞騷瑞。
突然,馬姐驚叫一聲:“這麼晚了,一會趕不上二路公交了。”
冬天,公交車下班時間也相對較早,最遲的一班是十點半。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十點一刻。
我趕忙一把拉住馬姐就往外面跑,故意裝作焦急地喊道:“咱們快走吧,再晚真趕不上二路公交了。”
馬姐跟着我往外跑,臨出門前還看了韓天一樣,而韓天則是無所謂的笑笑,有種看破紅塵的味道。
我們剛一出病房,我就立馬停了下來,慢悠悠地開始踱步。
馬姐焦急地催促:“快走啊,一會沒車了。”
我雲淡風輕地笑笑:“這個,其實我剛纔將時間調快了一個小時,還早呢。”
馬姐滿腦門黑線,掏出時間一看,對我咆哮起來:“林南,你又騙我,是不是沒過夠做太監的癮啊?”
我剛纔當然是開玩笑的,把時間調快這種生孩子沒那啥的缺德事我能幹嗎?
其實我心裡早已有了盤算,這麼晚了還是打車比較安全。
早上馬姐剛給了我一千塊錢,這就叫手裡有糧,心裡不慌。
而且,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我今晚住哪兒。
嘿嘿,到底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