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15日。
銅鑼灣李記茶餐廳。
古仔開着車路過茶餐廳。坐在車裡的覃若琳看到了立刻把車叫停。她拿出手機打給邢森。
“喂?”
“Miu club已經搞定了。”
“我在波叔的茶餐廳,一起吃東西。”
“好,我這就過去。”
……
覃若琳帶着古仔走進餐廳。
“波叔!”覃若琳看到吧檯裡面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叔,親切的打招呼。
李波定睛一看,立刻從吧檯裡面出來,來到覃若琳面前,驚喜的說道:“大小姐!一晃幾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也越來越漂亮了。”
“是呀波叔。有五、六年了吧。”
“來,坐這。”李波安排覃若琳坐下,“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幹炒牛河。”
“好。”覃若琳對李波笑了笑。
李波當年也是覃福手下的一名猛將,他和李濤被稱爲“永勝雙雄”。覃福死後,他們兄弟二人因與黎耀輝不合,從而退出社團,黎耀輝也算講義氣,給他們一筆錢開了這家茶餐廳。
因爲餐廳的東西很好吃,生意一直都非常好,而且永勝社團的兄弟也經常光顧,所以沒有其他古惑仔來這裡收保護費或者搗亂。
李波、李濤兄弟二人也是覃若琳迴歸之後要籠絡的人,但遇事不能操之過急,畢竟他們兄弟倆已經退出社團很多年了,不可能僅憑自己一兩句話就能迴歸的。
覃若琳一邊誇李波的做的東西好吃,一邊和他寒暄着。
這時,火咀從外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看到覃若琳先是一愣,轉而笑嘻嘻的打招呼:“大小姐!來吃東西呀?”
覃若琳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火咀撓撓頭,怏怏的找個地方坐下。
火咀剛點了份炒飯,還未等吃進嘴角,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氣喘吁吁的對火咀說:“火咀哥,不好了,邢森那傢伙……”還未等這個馬仔說完,火咀便立刻打斷了他,隨即對他說:“跟我來!”
這個馬仔叫毛頭,他跟着火咀來到了洗手間。毛頭給火咀點了一支菸,對火咀說道:“邢森把銅鑼灣的另一家夜總會Miu也給搶了。”
“他m的,這個邢森我早看他不爽了。當初要不是把大小姐給搞到手,福爺能瞧得上他?”火咀一臉不屑的往地上吐口唾沫。
“火咀哥,這大小姐怎麼會看上他啊?他是怎麼上位的啊?”毛頭一臉不解。對着洗手間的鏡子仔細瞧瞧自己,得意的說:“我也長得不賴嘛,火咀哥,你說大小姐會不會看上我啊?”
“就你?”火咀瞪了他一眼,吸一口煙,繼續說道:“邢森剛進社團的時候是跟祥哥的,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把大小姐肚子搞大了,當時福爺差點殺了他。”
毛頭湊近了問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火咀露出猥瑣的笑容,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大小姐的身材可真是正點。”
毛頭聽了頓時興致來了,猥瑣的撓了撓褲襠說道:“火咀哥,你說的我都......”
“真是便宜了邢森那小子。”火咀撇撇嘴。
兩人在洗手間裡聊的熱火朝天。說完話,二人正準備離開洗手間,剛一打開門,兩人頓時傻眼了,覃若琳赫然站在門外。
火咀和毛頭感覺自己像是墮入了無盡黑谷裡,呼吸變得異常困難。在覃若琳雙眼盯過來的那一剎那,二人不住地後退。他們剛纔所說的話全被聽見了。
……
“大小姐,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火咀被覃若琳帶來的兩個手下按在洗手檯上,不停的求饒。
“想上我?你有那個本事嗎?”覃若琳緩緩俯下身,深邃而充滿危險的雙眼正直直盯着他。
“大小姐,我怎麼敢?您饒了我吧!”
覃若琳冷哼一聲,吩咐古仔:“把他的牙給我敲下來。哦,對了,要一顆一顆的敲!”
“不要啊,大小姐……”
古仔沒有再給火咀說話的機會,用打溼的毛巾捂住他的嘴。火咀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他渾身哆嗦,面如土色,額頭的汗珠無不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害怕。
伴隨着一聲聲慘叫,白色的毛巾已變得鮮紅。毛巾上的水混合着血水順着火咀的脖頸向下流淌,匯入洗手池中。
跪在角落裡的毛頭不敢去看火咀那邊,他蜷縮成一團,身體瑟瑟發抖。
覃若琳拿起一個拖把,扔到毛頭跟前,冷冷說道:“用這個打死他。”
“什麼?”毛頭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覃若琳蹲下身,嘴角的弧度輕輕揚起,對着毛頭說道:“我讓你殺了他!”她的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
毛頭聽完她說的話,汗毛豎起,渾身起雞皮疙瘩,倚靠在牆角,腦袋晃的像個撥浪鼓:“真的不關我事!”
覃若琳顯然沒有耐心跟他在這裡耗着,她站起身,說道:“他不死,你死!”她的話語透出不近人情的冷漠,像是一切都是無關重要的東西,如同螻蟻一般,對其無比渺小。
毛頭內心掙扎了許久,一邊是自己的老大;一邊是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生死一念之間,到底該怎麼選?毛頭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怎麼可能爲了火咀送命?他最終心一橫,拿起拖把,艱難的朝火咀走過去。
“不……不要……”火咀看到毛頭向自己過來,嘴裡含糊不清的求饒,他的眼睛快要從眼眶裡蹦出一樣,這種瀕臨死亡的的感覺,讓火咀陷入極度恐懼之中。
“對不起,火咀哥!”毛頭說完,閉着眼睛,用力向火咀砸去。
一下,一下,木頭材質的拖把已經摺斷,火咀已經被打暈過去。毛頭想停下來,卻被覃若琳一聲怒喊嚇得又加快了節奏。
“我沒說停,繼續!”
毛頭的手臂痠痛不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因爲他不想死。
火咀爬在地上一動不動,濃重的血腥味混着下水道的味道令人作嘔。
不知道過了多久,覃若琳終於開口:“今天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覃若琳對古仔說:“這裡交給你了。”說完,離開了洗手間。
看着覃若琳離開後,毛頭扔掉手裡殘破不堪的兇器,崩潰大哭。他不是爲了自己親手殺了火咀而感到悲傷,而是怕,他怕極了,他從未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死亡。面前鮮紅的一攤血,讓毛頭想從這裡逃離。但他顫抖的四肢卻像紮根在了原地,無法挪動半步,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絕望之中,身下一股暖流不斷涌出,浸溼他的褲子。
……
覃若琳在女洗手間整理一下自己,補了補妝,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輕鬆一笑。
她來到餐廳的大堂,看到邢森已經坐在那裡了。她立刻走過去。
“阿森!”覃若琳坐下來,發現邢森還沒有點餐,“這裡的幹炒牛河好好吃,給你來一份。”
邢森點頭。他環顧四周,問道:“古仔呢,我不是讓他跟着你嗎?”
“他啊,做事去了。”覃若琳拿過菜單對邢森說:“你就別管他了,看看,你還想吃什麼?”
天氣有些悶熱,覃若琳點了兩杯冰鎮西瓜汁解暑,看着邢森吃東西的樣子,覃若琳甜甜的笑了,和他在一起獨處的時光,總是那麼美好。
覃若琳手握着杯子,看着紅色的西瓜汁,腦中閃現剛纔血腥的一幕,眉毛上揚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紅脣微張,把吸管/插/入口中,將果汁一口一口的吸進喉嚨,吞了下去。
……
古仔帶着手下人從餐廳的後門把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拖了出去,直接裝進一輛麪包車。
馬路上的汽車川流不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街道上車輛穿梭,行人往來不斷,如同螞蟻般秩序井然地行各自前行。
麪包車向郊外的方向駛去,逐漸消失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