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波瀾壯闊的大海,海面上是一個寧靜而美麗的世界,可實際上,在深海之下,暗流涌動,無數個黑洞的漩渦令人恐懼。
“阿森,阿森……”一個溫柔的聲音縈繞在邢森耳畔。
邢森努力的睜開眼睛,可是他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深海中游動。
突然,畫面跳轉,邢森身處於一片森林之中。
“阿森……阿森……”
森林裡秋意盎然,金色的楓葉緩緩的落下來。尋着聲音,邢森腳踩着落葉往前方的一條通道走去。“若琳,是你嗎?”邢森看到正前方一個妙曼的身影出現。
覃若琳,她身穿雪白的長裙,站在陽光之下,美得發亮、美得耀眼。
邢森快步向她走去,可是無論他怎麼走,距離還是那麼遠。邢森覺得自己的身體愈發沉重,好像揹着重重的行囊。
“阿森,救我!”
邢森看到,從覃若琳那雪白色的長裙上出現一個紅點,然後那個紅點慢慢擴散越來越大,最後浸染整條裙子,鮮紅一片。
不對,那是血,是血!邢森驚呼道:“若琳!”當邢森反應過來時,覃若琳已經垂直倒了下去,從她的身下涌出無盡的鮮紅,逐漸的,這片鮮紅涌到邢森腳下,僅幾秒鐘時間,整個森林就都籠罩上血紅之色。
邢森停止了呼吸一般,伸出的雙手定在那裡。是恐懼,無窮無盡的恐懼,“不要!”邢森傷心欲絕的嘶吼聲充斥着整個森林,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他眼看着覃若琳的魂魄從她的肉體分離出,與他擦肩而過,溫柔的笑着與他揮手而別。邢森竭盡全力的想從痛苦中掙扎出來,但苦澀般的後悔又將它拉進了沉淪中……
“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若琳,若琳!”
……
“啊!”邢森一聲悶哼,從睡夢中驚醒。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一層冷汗,身下的牀單也浸溼一片。
邢森立刻看看身旁的覃若琳,從她平靜的呼吸中可以看出,她睡得很沉穩。他輕撫了一下覃若琳的面頰,原來是在做夢,可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
邢森嘆了口氣,內心惶恐不安,要怎麼跟你解釋,在我毫不猶豫愛你時,恐懼同樣無邊無際。
他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輕掩住房門,來到一樓的客廳。
剛纔那個恐怖的夢還令他心有餘悸,一時間難以緩解。他看到了茶几下的一盒薄荷煙,他知道,煙是覃若琳的,她只是在他不在身邊時,才偶然抽一隻。邢森把煙拿在手裡,許久,他將它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
爲什麼自己會做那樣的夢?邢森內心之中不由得浮現一絲不詳的預感,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瀰漫至心頭,給他重重的壓抑感。
這段時間,一切彷彿都太平靜了,靜得出奇,靜得可怕。
邢森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感,他還撥通了華Sir的電話號碼:“明天.....”邢森頓了頓,“你都安排好了?確保萬無一失?”
“你害怕了?”華Sir反問道。
“沒有,我只是有些擔心。”邢森回答。
“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而且對於覃若琳,一哥(香灣市警務處處長)已經批准,只要她肯轉爲污點證人,幫我們抓到‘黑洞’這些人,他會親自向法官求情,不讓她坐牢。”華Sir知道邢森所擔心的是什麼。只要覃若琳沒有危險,他邢森做事纔會一心一意毫無顧慮。華Sir繼續說道:“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已經單獨安排一組人,暗中保護覃若琳,確保她不會發生意外。如果明天雙方發生火拼,這組人會在第一時間護送覃若琳離開現場。”
邢森眼前一亮,驚呼出聲:“真的麼?”他早已經想過,若是明天真的發生槍戰,自己不會完全的照顧到覃若琳,因爲自己的任務是要抓捕MsH和‘黑洞’的犯罪分子,所以如果覃若琳出了什麼意外的話,絕對會影響到自己。
“這個特別行動組也是一哥單獨安排的,一共3個人,不負責抓捕行動,只負責保護覃若琳。你可別忘了,她是重要的證人,我們不會讓她有事的。”
“嗯,”邢森用力點點頭。掛斷電話,他長呼一口氣。隨着光點的消失,邢森把煙熄滅,然後把菸缸的菸灰都倒入了垃圾桶。他是不抽菸的,也不想覃若琳發現他今晚的異常。
…...
回到臥室,覃若琳依然睡着,她睡得很香,樣子十分迷人,邢森不由自主的吻了她一下。只要過了明天,一切就都結束了,自己會向覃若琳求婚,也會對她坦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只是如果,覃若琳會因爲自己一直以來的臥底身份而拒絕自己,那他內心也不會有失望,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到時候覃若琳如何選擇,自己這輩子都會陪在她身邊,哪怕像一個影子一樣,也要永遠守護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