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春節都是國人必過的日子。今年從除夕到正月十五,整個香灣市都籠罩在一片紅海之中。
大街小巷處處瀰漫着濃濃的喜慶,熱鬧非凡。人流、車流擠塞着平日裡看上去很寬闊的街道,一眼望不到頭。
街道兩旁的商店裡張燈結綵,人頭攢動,人們大包小包地帶回一份份節日的禮物。
香灣,特別行政區。一座國際化大都市,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不僅躋身“亞洲四小龍”行列,更成爲全球最富裕、經濟最發達和生活水準最高的地區之一。
這是一座人人嚮往的城市。這裡,是男人的天堂,這裡,是女人的銀行。
它是多麼繁華,多麼欣欣向榮,在資本階級統治的社會裡,彷彿一切罪惡都對它遠離。
然而風平浪靜的假象之下,隱藏着無盡的血雨腥風。
……
2022年2月14日。
今天是情人節,一條店鋪林立的步行街上,人頭攢動、川流不息,尤其以年輕的情侶居多。小吃攤、玩具攤和奼紫嫣紅的花朵攤等等,漸欲迷人眼。
給社團里老老少少分發完年貨,今天邢森和覃若琳兩人少有的清閒。
“總算忙完了,沒想到社團居然這麼多人,這些天真是累死了,年都沒過好。”覃若琳嬌滴滴的和邢森發着牢騷。
“我這些天就好好陪你,哪也不去了。”邢森拉着她嬌嫩的小手,悠閒的在街上走着。
步行街上到處是商販,小攤上掛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覃若琳看到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就駐足下來,看個沒完。
“阿森,你看這個,好有趣啊!”
他的目光真是一刻也不離開她,看到覃若琳這天真爛漫的模樣,好像時光倒回到了七年前。
雖說邢森和覃若琳因爲社團的立場經常有分歧,但爭吵過後,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無論邢森再怎麼生氣,只要覃若琳柔軟無骨的身體往他身上一撲,胡亂撒嬌一通,他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都拋諸腦後了。
沒辦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有多少君王只愛美人而捨棄江山。但邢森卻不是個昏君,他不會因爲愛覃若琳而丟了立場,他始終都記得,自己是一名警察!
兩人悠哉的在街上逛着,突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入邢森耳中。
“森哥!”
邢森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個染着粉絲頭髮扎着高馬尾,濃妝豔抹的女孩正笑着對他使勁的揮手。
邢森還沒將自己腦中的人物臉譜過篩一遍,這女孩已經興奮的朝他跑了過來。女孩站在邢森面前拉起他的手激動的說道:“森哥,真的是你!”
看到眼前這個身高不足一米六,體態嬌小的女孩對自己如此親切,着實讓邢森渾身不自在。
“怎麼,不記得我啦?”看到邢森用驚愕的眼神看着自己時,她把扎着的馬尾解開,用兩縷頭髮包住自己的兩腮,然後調皮的說:“我是阿翠呀!”
“阿翠?”邢森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應該是已經記起來了,脫口而出:“你怎麼……”
見邢森疑惑的看着自己,阿翠煥然大悟,原來自己今天這妝畫的實在是太濃了,難怪人家沒認出來。她趕緊從包裡掏出溼紙巾,把自己那紫紅色的口紅和眼影擦掉。一通操作之後,阿翠露出了本來面目。
卸妝之後才發現,阿翠其實是一個皮膚很白淨的姑娘,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她的穿着一看就是混跡夜店的小太妹。也許是她獨特的審美方式與衆不同,一身打扮難免透着土氣。
阿翠旁邊的兩女孩見到這麼一個高大有型的帥哥,頓時直咽口水,阿莞又羨慕又嫉妒的問道:“阿翠,這帥哥誰啊?”
阿思:“有帥哥也不介紹給我們認識,太不夠意思了。”
阿翠趕忙對自己兩個姐妹解釋道:“這是森哥!”然後悄悄對她們說:“他就是我之前和你們提到過的永勝的老大——邢森。”
聽到邢森的名字,兩個姐妹當場驚掉了下巴。
雖然邢森並不是永勝的坐館,但在整個香灣,凡是道上混的誰不知道永勝一哥——邢森。
阿莞、阿思瞬間向邢森投去了無比崇拜的目光。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獻祭了。
邢森沒有察覺到那兩個女孩如狼似虎的渴望眼神,只是淡淡的對阿翠說:“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現在在‘派one’ club上班,跟Ruby姐混,過得挺好的。”阿翠拉着邢森說:“森哥,這麼久沒見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對啊,森哥一起去喝點!”阿莞和阿思附和着,一起拉住邢森非要去喝酒。
邢森急忙把手臂從幾個女孩手裡掙脫,但這幾個女孩實在太熱情,生拉硬扯的想把邢森帶走。
正在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女孩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氣質傲人,雙腿像被精心裁剪過一樣的修長,穿衣打扮十分精緻華貴的女人正往這邊走來。
邢森見覃若琳回來了,趁幾個女孩愣神,迅速把胳膊從女孩們手中抽出來。
覃若琳來到邢森身邊,一把挎住他的胳膊,像是對面前的三個妖精宣示主權,說道:“三位美女,你們是誰啊?”
阿翠被這麼一位氣場十足的冰山美人震懾住了,一時間竟沒組織好語言。
“你是誰啊?”阿思這個愣頭青,見着自己覬覦的帥哥被別人搶了去,可是不肯罷休,頗有挑釁的問道。
覃若琳聽她這麼一問,臉上略顯不悅,揚了揚眉毛說道:“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你混哪個場子的。”阿思不信,以爲覃若琳是哪家夜總會的佳麗呢。
覃若琳被她問笑了,邢森剛要說話卻被覃若琳搶了先,她瞟了邢森一眼:“看來森哥很喜歡去夜總會泡妞啊。”
“若琳,別胡說。”邢森解釋道:“這位是我我好多年前認識的一位朋友,阿翠。”
穿着高跟鞋的覃若琳大約176的高度,她低頭看了看這個頭頂還不及自己下巴的小矮人,對她邪魅一笑:“你就是阿翠,我知道你。”
阿翠一愣,“知道我?”
覃若琳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
站在旁邊觀察了覃若琳許久的阿莞突然瞪大了眼睛,衝上來一手拉住阿翠,一手拉住阿思,對覃若琳和邢森說:“我們還有事,不打擾了!”說完,腳底像抹了油似的開溜,一轉眼便沒影了。
見幾個女孩跑了,邢森對覃若琳說:“她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阿翠。剛纔恰巧路過,和我打個招呼。”
“打招呼,我看她們是想吃了你這個唐僧吧?”
“她們也是混夜店混久了,你別跟她們計較。”
“我會跟她計較?”覃若琳一臉吃驚的表情,“沒搞錯吧,就她?”覃若琳湊近邢森臉頰,小聲說道:“你是怕我殺了她吧?”然後調皮的笑了笑,“是你品味太低?還是我太low啊。”
邢森尷尬的一皺眉,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覃若琳像是得到一點期待的滿足,挎住邢森的胳膊,大搖大擺的向遠處走去。
……
“還好我反應快,不然我們三個死定了!”阿莞氣喘吁吁的道。
“到底怎麼啦,你拉着我們跑什麼啊?”阿思不解的問道。
“對啊,到底怎麼回事啊?”阿翠擦擦額頭的汗珠。
阿莞指着剛纔跑過來的方向說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永勝的坐館,覃家大小姐!”
“啊?”阿思和阿翠瞪大了眼睛,心想,自己剛纔居然和永勝的坐館搶男人,這要是和邢森去喝酒,再把人給睡了,可能第二天早上維多利亞港口上就多久了兩具浮屍了。
阿思拍拍自己胸口,安慰自己說道:“我滴媽呀,想想都後怕。”然後她瞪了一眼阿翠,說道:“都怪你,亂認什麼親戚,人家現在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呀,上杆子往人家身上貼!”
阿翠被她這麼一說,難過的低下頭,是啊,自己是什麼身份,他邢森又是什麼身份,今非昔比,人家是社團一哥,而自己混了這麼多年,仍然是隻雞。
見阿翠情緒低落,阿莞安慰道:“阿翠,別聽阿思亂講,我相信,森哥心裡一定是有你的。”
阿翠擡頭看看阿莞,眼睛裡發出微弱的希望,問道:“真的嗎?”
“當然,你沒看到他見到你很高興的樣子嗎?要不是那個女人出來攔着,他一定會和我們走的。”阿莞說。
“嗯,”阿翠使勁點頭,“我想他心裡一定還有我。”
“別急,我們好好想個辦法,”阿莞眼珠一轉,說道:“我們去永勝的場子上班,這樣一定有機會見到森哥。”
“好,我去。”阿翠堅定說道。
“我也去!”阿思跳腳說道。
阿莞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女人,她比阿翠、阿思大幾歲,所以有什麼事大家都聽他的。
阿莞可不是純粹的想幫阿翠去追男人,她有自己的盤算。
如果自己能夠成功的搭上邢森這個大佬,日後再把他搶到手,自己成爲大哥的女人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這裡,阿莞看看毫無心機的阿翠,對她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