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褪去色彩,風也斂息 。陽光只拉長了邢森一個人的身影。在這清冷孤寂的墓園,覃若琳的靈魂從此與天相擁、與地成眠。
邢森屹立在覃若琳的墓碑前,將黑色星座手鍊拿出,放在脣上輕輕一吻。這是多年前,邢森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覃若琳親手編給他的。八年的時間,手鍊原本的顏色早已褪去,露出斑駁的痕跡。自從上次因爲阿翠的事,邢森把手鍊扔還給覃若琳的之後,就再也沒有帶過。後來雖然兩人冰釋前嫌,但這條手鍊卻始終放在別墅的抽屜裡。
邢森將手鍊重新帶在手腕上,好像覃若琳陪在他的身邊一樣,讓他覺得舒服。
“若琳!”邢森俯下身,伸出手撫摸墓碑上的照片。這張照片是覃若琳出國留學之前拍的一張證件照。那時候的她長髮齊肩、清新脫俗。雖然照片是黑白色的,但照片裡的覃若琳依舊美麗動人。
在邢森左手無名指上,一枚閃亮的戒指戴在上面。這枚戒指,是他與覃若琳婚姻的象徵。雖然覃若琳已死,但在邢森心中,她永遠都是他唯一的愛人。
……
“邢森!”
聽見有人喊自己,邢森一回頭,看到華Sir和一個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和華Sir一起來的的這個男人身高180左右,體型比邢森還要瘦一些,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雖然樣貌很帥氣,但是渾身上下卻流露出一股浪蕩不羈的氣質,一看就是個情場高手。
“華Sir。”邢森站起身,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和他一同前來的男人點頭示意。
華Sir對邢森安慰道:“覃小姐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希望你能重新振做起來。”
“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她。”邢森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悲痛之色。但他隨即對華Sir說:“你放心,我不會因此影響我今後的工作。”
華Sir拍拍邢森的肩膀,寬慰的說道:“這我就放心了。”
“接下來有什麼安排?”邢森問道。
華Sir表情嚴肅的說道:“你現在已經名正言順的成爲永勝新的坐館,所以上級決定,暫時不安排你迴歸警隊,希望你能繼續留在永勝臥底,和林森配合,將'黑洞'一網打盡。”
“和林森配合?”邢森內心疑惑,他聽聞過這個人,這個林森,曾是義龍會的人。
“他就是林森。”華Sir對邢森說。
“你好。”林森伸出手和邢森握了一下。
“你好。”邢森看見林森,心想,此人他怎麼會和華Sir一起來這裡?難道他也是臥底?
“林森曾經的handler是薛家強薛Sir,但是現在薛Sir有其他任務,所以從今天起,我是你們兩個人唯一的handler。”華Sir對邢森、林森二人說道。
原來林森真的是臥底,邢森內心感到十分吃驚。因爲在幾年前,義龍會在一夜之間從香灣消失,邢森也是聽華Sir說過,義龍會的覆滅是因爲一個臥底,難道這個臥底就是眼前的這個林森?
“從今以後,你們兩個有事情直接向我彙報,這一次的臥底任務爲‘無盡森林’。”華Sir說。
“Yes Sir!”二人回答。在他們的內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
2023年1月1日。香灣維多利亞海港。
邢森和林森兩人,趴在海港邊對護欄上,聊着天。因爲接下來的合作,他們要儘快的對彼此熟悉起來。
“聽說你女朋友以前也是臥底,一個人挑翻了義龍會。還殺了black‘黑洞’上一任頭目。”邢森對林森說完,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你女朋友不也是永勝的前任坐館,她也很了不起。”林森笑笑說道。
邢森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說道:“但她們兩個不一樣,你女朋友是臥底,而若琳卻是……”邢森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路供人們選擇,非黑即白,他們只是選擇不同而已。”林森說道,他倒是看得很通透。
“若琳是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我聽華Sir說,你女朋友她可能只是失蹤,這麼多年,難道……”邢森問道。
“當初她身中兩槍從懸崖上摔了下去,雖然事後泰國警方那邊也搜尋了很久,對整個暹星湖都進行了打撈,可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林森說道這的時候,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邢森聽到這裡,也非常震驚。
林森繼續說道:“我當時就在晴晴不遠處,我看到她中的那兩槍並不是要害,如果當時掉到湖裡,她應該是可以游到岸上的。可是警方連附近的幾家村子都搜遍了,仍然沒有線索。”林森激動的錘了一下護欄:“後來泰國警方放棄了搜索,給我們的答案是晴晴很可能是被湖裡的鱷魚給……”
“什麼?”邢森不敢相信林森所說的,一個人就這麼的被鱷魚給吃了?
“我和薛自然是不會相信,因爲薛Sir後來找當地人打聽過,那個湖裡,根本沒有鱷魚。”林森說。
“這麼說來,她很可能還活着。”邢森說道。
林森點頭,林森信誓旦旦的說:“我不相信晴晴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我也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她。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到她。”
邢森和林森一起望向遠方的海面,各自回憶起曾經的美好。但記憶,終歸像是捧在手心裡的海水,無論你攤開還是握緊,總會從指縫中一點一滴流淌乾淨,最後只留下鹹鹹的氣息。
“很高興能與你合作。”林森突然對邢森說道。
邢森轉過身,目光炯炯有神的說道:“我也是。”
兩人都伸出左拳,碰撞在一起......
......
香灣警署大樓,會議廳。
華Sir在會議中說道:“警方已經打撈出MsH的紅色現代車,技術科也已經將車載電腦進行修復。在她MsH被追捕時曾撥打一個神秘號碼,但我們無法查出號碼的來源。但是,根據車載電腦運行程序,我們查到,她當時的逃走路線是這個神秘號碼發送給她的。我猜想,MsH一定是根據這個路線指示,將車開入海中,她的同夥一定在水下進行接應。”
技術科蔣Sir說道:“我們也對路上所有監控進行查看,終於查出MsH的真面容,雖然她當時帶着墨鏡,但是根據電腦科人臉識別,我們還是有了一些線索。”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容貌,這個女人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年齡應該有三十左右。
“怎麼會是她?”華Sir內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因爲電腦合成出的照片,竟是薛Sir手下失蹤多年的臥底--夏初晴。但華Sir並沒有發表意見,因爲他也不敢肯定,科技組合成的照片就一定是夏初晴,關於這件事,他必須親自找到薛Sir商量。
......
邢森一個人走在街道,行人們與他擦肩而過。曾經這條在熟悉不過的街道,如今卻如此陌生。
有些傷口,時間久了就會慢慢長好;有些傷痛,忍過了疼久了也成習慣了。然而卻在很多孤獨的瞬間,又重新涌上心頭。其實,有些藏在心底的話,並不是故意要去隱瞞,只是,並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吶喊。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