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帶回的禮品是一對分別盛放在兩個禮盒內的暖玉鐲子,玉質溫軟細膩,在新嘉的幫忙下套到腕上,只覺得暖暖的,正是現下大冷天裡適合帶的,一點不象其它飾每每初帶之時都是涼意難擋。
“呵呵,姐姐膚白帶這暖玉鐲子好看極了。”新嘉甜甜的笑着,神情與方纔匐一入府之時相比少了幾分倦怠,多了幾分輕鬆與歡喜在裡面,應是心結解開後,對孩子之事看開的緣故。
這些看的我心裡也是異常高興,也就不與新嘉客氣,收下禮物後不由謝道:“妹妹有心,送這樣的暖玉鐲子,現下帶着剛好呢。呃,讓姐姐好生想想要送什麼禮物給我未來的小外甥,這可是頭等大事,妹妹別笑。”
見我想的認真,新嘉不由笑得厲害,在我斥責之後更是笑意難止道:“姐姐不用送什麼,有這份心意在就成了。再說王府什麼都不缺,王爺平日裡賜得東西也多,姐姐不必再費心了。”
渣渣十三是爹,我是表姨,這個怎麼能一樣,更何況他就是天王老子也要收禮不是?禮輕情意重嘛。
不理會新嘉的客氣之言,起身來到內間打開我與風無涯的儲物櫃,裡面金光閃閃的放滿珍珠、瑪瑙、翡翠一類物件,其中一部分是此次進京帶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先前風無涯多年不用扔在這裡的。
平時這櫃子都是鎖着不動,一概用度都是從府裡直接開支。加上風無涯根本不搭理這些,別人送了或是偶然得來的。都是往裡一扔就不管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裡面放了多少東西吧。
我也是在昨夜風無涯將鑰匙交給我,說日後由我來打理,才知道我們還有這麼大地一個小金庫。
眼看着如今消息突然,再去庫房領取怕耽擱時間太久,萬一新嘉要回府就送不成了,只好將就着在這裡挑選幾樣了。
雖然東西多到底還是普通的物件的多些,沒有什麼有特色的,所以我挑來挑去總覺得裡面物件都不能與這對暖玉鐲相比。
忽然想起給小侄子延瑞準備的禮物裡有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是昨夜我與風無涯倆人想了半夜才決定的。那玉佩採用白玉中質純色白的極品白玉製成,瑩透純淨、潔白無瑕、如同凝脂,原本是我的陪嫁物件之一,當時二哥收集來的時候,一度讓我喜歡地緊,但因我與風無涯從小都是各自佩戴着麒麟玉佩,所以這些玉佩根本沒有露臉的機會,喜歡也只能放箱子裡給浪費着。
在聽孃親提醒後才準備取此玉送給小延瑞,以答謝大嫂幫風無涯擋桃花的情意,如今既然新嘉得了喜訊。我也不應該太小氣,由其新嘉還處在糾結的情緒中,我這個做表姐的自然應該讓她體會到被重視之感。
果然在我將那玉佩呈上之時,不光新嘉看的眉開眼笑。就是邊上那嬤嬤也是眼睛一亮,在看到那玉通體霧氣朦朧時,都知道這玉佩肯定是白玉中最金貴的羊脂玉。
起初新嘉還不肯收,說是太貴重了,等孩子生時再送也不遲。不過在聽我說道:“我先前不與你客氣,是因爲咱們倆從小感情就好,明白你的心意,所以二話不說就收了。你的心情也就是我的心情,你現在又與我客氣什麼?再說這是我這個做姐姐地對你腹中孩子的一點心意,等到他滿十月出生之時,自然還有別的。”說完頓了一下,見那嬤嬤聽的仔細就又對新嘉笑道:“如今你是有身子地人了,是咱們姐妹中最寶貴的。這點禮算得什麼,放心收了就是,回頭婆婆知曉了,定然也是一頓忙活。”
推託中新嘉收下那玉佩,交與那嬤嬤仔細保管起來,那嬤嬤的神情越恭敬起來。
直到廚房送來了幾樣點心。倆人才轉了話題到吃食上。新嘉說是自己打從知道有喜之後,就很少有想吃的東西。今個倒是頭一次想吃這幾樣點心。
幾樣點心都是新嘉未出閣前最喜歡吃的,看她吃地開心,想起我們倆初時一起學做點心的情景,忍不住也攆了一塊放入嘴中品嚐起來。
我吃的津津有味,新嘉卻在這時突然捂嘴嘔吐起來,旁邊的幾位看了急忙上前伺候,拿痰盂的拿痰盂,撫背的撫背,我只好連忙讓怡卉去取來白水,等新嘉吐完後好行漱口。
看新嘉一時吐得連眼淚水都掉下來了,不由急道:“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
吐得天昏地暗的新嘉,在那嬤嬤的攙扶下還有空“噗”笑出來,眼中淚水還沒拭乾淨就帶着笑對我嗔道:“姐姐莫驚慌,妹妹每日裡時常如此,現在都已經吐習慣了,這時還好,晨時起牀之初吐得更嚴重呢,若是姐姐見了那時情景,怕不是更要嚇到了。”
是啊,我怎麼就這麼糊塗,懷孕之初孕吐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當時大嫂地反應我也是見識過的,吐得是幾日都吃不下東西去,讓所有人都跟着揪心,還驚動了宮中的幾位貴人,差點將幾位御醫的腦袋給咔嚓掉。
如今新嘉至少還能吃下東西,應該算是比較輕的了吧,聽新嘉那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吐着吐着就吐習慣了,不由暗自笑,猜想自己日後是不是也會是吐着吐着就習慣了呢。
想明白過來地我與新嘉相視而笑,正在我們笑得愜意時,新嘉身子一歪又開始吐了起來,那嬤嬤本來極少言語,進門已經半日有餘,除了剛開始請安時聽她說過兩句話,後來就沒聽到她出一聲。
此時她卻是再也看不下去,對我們一羣沒有經驗地小蝦米倍感無奈,只好委婉的提醒我們,讓人將那點心拿將下去,說都是氣味引得。
看來這嬤嬤也並非想想中那樣完全是順鑫王妃地人,倒可能是新嘉有些緊張的過頭,又或許是王府中的人心不可隨意揣測之故,所以我也不好亂下定論。
不過老十三雖然是個花心的渣渣,但也不是個糊塗人,要不也不會如此得東宮重視了,新嘉的孩子雖不是他的一個孩子,但很有可能是一個兒子,說不定這嬤嬤還是他的人呢。
覺得嬤嬤的話是對的,趕緊點點頭讓人將那點心清理掉,看着新嘉吐了又吐,吐的中間還不忘安撫下身邊的我,剛想說“你不用管我,先吐你的再說”時,忽然自己的胃也跟着一陣翻騰,皺眉想忍住這種不適,無奈一個正在吐的主就在眼前,讓我如何忍得。
還以爲是見新嘉吐的情景噁心到我了,所以抽手放開新嘉,讓怡卉過來幫忙攙扶,自己準備先行避開,喝口熱茶壓壓。
結果只走出兩步就再也忍不住,彎腰“哇”得開始吐起來,正在新嘉那邊伺候得怡卉、秀蔓與另外幾個小丫頭嚇得跑過來,看我吐得厲害,倆人都是帶着哭腔同時道:“主子,您怎麼了?”。
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大驚小怪,先去照看還在還在吐得新嘉纔是,感覺稍微好受點後才接過丫頭遞上的茶水。
看着幾片茶尖在茶碗中迴旋,聞着淡綠色的茶水出清新撲鼻的香氣,嘔吐之感頓時好了許多,腦子也開始清明起來。
忽然想到,我是不是也有身孕了?
五卷?終爲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