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無涯的問候聲中,知道是我家美人娘去而復返,便鬆散下來再懶得去管,嘿嘿,反正是自個的親生老子娘隨意就好,隨意就好。
外間美人孃的熟悉地笑聲傳來,接着又道:“呵呵……感情無涯在這裡!剛你新傑哥還問起你呢,你趕緊去瞧瞧是不是有事兒吧。”
感情我家美人娘來的一件事兒就是趕走我家小乖乖風無涯哦,不知道是想與我說什麼事兒還是帶了不熟悉地人來才如此,想到這裡剛鬆散下來的身子又繃起來,使眼色讓正在收拾炕頭的秀蔓到門邊偷瞧下。
在秀蔓偷偷掀開簾子一角的空,到外間觀望的風無涯回道:“哦,小婿也正準備去尋三哥,那這邊思兒還請岳母多加看護纔是,小婿這就去了。”
只當風無涯走了,卻見簾子內的秀蔓閃身避開,原來是風無涯不放心又返回簾子外來囑咐道:“夫人,爲夫這就去前院瞧瞧,你如果想吃什麼就與岳母大人說就是了。”
聽到外間美人孃的笑聲,還有幾道不熟悉的笑聲同時傳來,簾內秀蔓也是捂嘴笑了起來,讓端坐炕頭的我頓時羞紅了臉,只好急急回道:“知道了,也不怕三哥哥找你有急事,還是快些去吧”。
簾外的笑聲因我的話更大了起來,暗翻個白眼,擡手招呼過秀蔓,索性扶了秀蔓的手蹬好鞋子下炕,擡手掀起簾子,沒想到入眼便是風無涯的大腦袋。嚇得我一聲嬌呼,捂胸低聲羞道:“怎麼還沒走?”
“剛要走呢!你下來做什麼,一會讓大家進去你們上炕聊就是了,快給爲夫回去。”風無涯不理會在場衆人,只用他那冷冽地眼神瞪着我,看地我心一慌,不知怎麼就給乖乖的爬回炕上了,上炕後回望下風無涯才氣自己的不爭氣,白了風無涯十眼纔算過癮。
風無涯見我乖乖上了炕,才訕笑着轉身向美人娘抱手示意。見美人娘笑着擺手,這才拎了衣架上的裘皮披風出得門往前院行去。
趁這功夫我倒是通過掀開的簾子將裡外瞧了個清楚,原來美人娘不知是帶了哪家的一位姑娘過來,瞧那姑娘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談不上漂亮,但也眉清目秀,一身水嫩粉白滴肌膚倒爲平凡的相貌拔了個頭籌,讓人忍不住會多瞧上兩眼。
那小姑娘原本羞與見到風無涯這麼個年輕男子在屋裡,所以一直低頭沒敢出聲,如今見風無涯走人了。才擡起頭來怯生生地打量起屋子裡的風景來,當瞄到簾子內的我時,眼神從好奇轉變爲了豔羨,見我也在打量她便惶恐地低下頭。玩弄起自己手中地絹帕來。
其實我對這位小姑娘也充滿好奇,畢竟我家美人娘很少去摻和別人家的事兒,如今帶了個未出閣的姑娘來看我,實在讓我摸不着頭腦,於是對拉着姑娘走進來的美人娘笑道:“娘。這是哪府上的姐妹,長的真是水靈!”
看看我再看看那小姑娘,美人娘才笑道:“這是程國公府上的小孫女,與你同輩但比你小上一歲,你們暫且先姐妹稱呼着,日後若是有緣再姑嫂相稱就是了。”
美人孃的話讓小姑娘的嬌容紅得如夏日驕陽,低着個頭簡直想要在那密室的青石板上找個洞鑽進去,小姑娘手中可憐地手絹更是要被五馬分屍般。
一來一往倒是讓我明白過來,估計這位姑娘是哪位表哥的未進門妻子。又現那姑娘是高官人家嫡親小姐的穿着打扮,身份應是非同一般,細想這府內還未娶妻的表哥中,按身份少之能有與之匹配地,難道是新傑表哥?
比風無涯大兩歲的新傑表哥與比我小一歲的小姑娘,代溝啊代溝啊鍵是又有一個小蘿莉要慘遭毒手了。嘆息啊!
讓怡卉與秀蔓兩人趕緊伺候着美人娘與小姑娘上炕。可那小姑娘蹲身行禮道:“夢兒謝過姐姐,夢兒坐下面便好。姨娘這就上炕吧,下面可冷着呢。”指指炕下桌邊的椅子,便上前準備將美人娘攙扶上炕。
美人娘笑着拍拍人家小姑娘的手道:“這心性與你娘當年真是象啊,不打緊,這裡沒外人會來,你且知道下面冷,姨娘又如何捨得讓你在下面挨凍,來,咱們一起上炕暖和暖和,呵呵……你這姐姐可是最喜歡與人說話地,你只當陪陪她。”
小姑娘還想推託,卻又抵不過炕頭的誘惑,便在自己帶來的丫頭伺候下褪了鞋子,這才露出一雙用白布包裹着的精緻小腳,在羅裙掩蓋下若隱若現煞是好看。
圍了炕桌坐好,立時有人換上茶水,又補上幾盤點心才全部退到外間去候命,留下我們幾人坐在暖炕上閒談起來。
言談中我知道了這小姑娘是三朝元老程國公的嫡親孫女程夢夢,打小在封地長大,因爲年齡小故而從未來過京城,自然與京中閨秀不熟識,打來了後就一個人坐在一邊不說話,美人娘因爲與她孃親一陣客套後便拉起我的手,問過我想吃什麼又問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大舅母地熱情讓我感激不已,知道大舅母今個是忙的腳不沾地,怎好再去過多麻煩她老人家,自是盡數回絕,只說自個現在很好。
這樣大舅母纔回身仔細端詳起那程家小孫女,見那姑娘一直斂眸不語,便越高興的直點頭,暗自對美人娘伸出大拇指表示很滿意姑娘的品性。
大舅母這幅模樣算是徹底讓我弄明白了,原來這程夢夢原來是準備許給新傑表哥的,看這架勢已經是鐵板釘釘定下了,要不大舅母也不會急吼吼的趕來瞧上一眼。
其後美人娘藉機讓程夢夢跟準備回酒席地大舅母一道回去,說自個想留在這裡與閨女多說說話,讓那程夢夢只管好生跟着大舅母去就是了,別怕生。
程夢夢不好推託,只得應聲穿戴好隨着大舅母去了。
與美人娘趴窗戶上看院子裡大舅母裝作給人家小姑娘暖手,拉着人家小姑娘地手仔細瞧了個夠,母女倆齊齊回頭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後來笑夠了,娘倆坐回炕頭,讓美人娘側躺下後便順手拉了條薄毯子爲美人娘覆上,才笑問道:“這妹妹新傑表哥可中意?”
美人娘見我邊說邊順手拎了炕桌上地一個點心輕咬,才笑道:“能吃就多吃點,難得你還能吃得下去,娘就擔心你跟你嫂子那樣,什麼都吃不下才愁人,阿米託佛保佑我兒順順利利纔好。”。
被美人娘一提反而吃不下去了,便“嘿嘿”笑着將手中糕點放入美人娘嘴中,又再追問起美人娘關於剛纔的問題,美人娘捂嘴吃完糕點後,抿了口茶水細細嚥下才說道:“依娘看啊,以你新傑表哥的心氣自是看不中的,但這姑娘是你外祖父與大舅父都看中的姑娘,他一個做人孫兒地能有什麼法子,這門婚事怕是就這麼定下了。”
點點頭也是無奈,畢竟這年頭象我與風無涯這樣兩心相悅的究竟能有幾雙,大部分還不是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終身的,就是我與風無涯事先也是定了娃娃親的,只是上蒼憐憫才讓我們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又聽美人娘笑道:“來時瞧樹枝兒上兩雙喜鵲兒叫的歡,原來是應在這事兒上了。”
打趣美人娘道:“娘看的是一雙喜鵲兒,如今只應了一樁喜事,難道說今個還會有一樁?”
美人娘端着茶水的手一顫,皺眉道:“是啊,還有一樁,會應在哪個身上呢?”隨後又笑笑道:“咱們管那麼多做什麼,咱們家可沒喜事好添了。”
與美人娘對視而笑,心裡卻在猜測着另外一樁喜事到底會應在誰身上。
可傍晚從衛府出來後,我卻從來沒有如此痛恨自己的烏鴉嘴,怎麼就說這些呢,哎竟然也“貝利”了!
五卷?終爲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