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不禁在想,有的時候是不是不知道真相會讓她好容雲霓到底是不是爲了水涵光才離開玄衣教的?是不是對水涵光有感情?這些她都不想知道了。
屋內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絕稱不上是好看。慕容玄瑟看似在江湖中消失了五年,可是他實際上並沒有失去任何東西,反而不知道在暗地裡埋下了多少佈局。
“呵呵,反正我們坐在這裡也猜不出來他還會做什麼。”白展輕拍桌面,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輕笑道,“你們不是要問青衣盜的蹤跡嗎?很巧,我前不久接到的情報,得知了他下一步將要去偷的寶物是什麼。”
蘇小舞擡起頭看了看白展,剛纔他不說,爲何偏偏說完慕容玄瑟的消息之後才說?
白展接到蘇小舞疑惑的目光,自然知道她奇怪的是什麼。所以淡淡解釋道:“事關皇甫的師傅,在下當然要說清楚。”
蘇小舞聽到他自稱換了在下,應該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說話,而不是以官員的身份。嘆了口氣,蘇小舞現在也不知道是她回家的希望比較重要呢,還是現在慕容玄瑟這件事更加緊急。因爲畢竟涉及到皇甫非墨的師傅,她總不能要求後者拋下不管吧?一邊想着,她一邊把視線投往皇甫非墨那邊。
皇甫非墨卻輕笑了一下,表情輕鬆地說道:“多謝白兄的消息,現在離中秋還很長時間。應該會有辦法地。倒是蘇姑娘這邊比較緊急,在下受孤鉢師太的委託要幫助她地。”
白展微微一笑。爽快地說道:“青衣盜下一步的目標,是裳湘宮所藏的滄海清風劍。”
裳湘宮?這個名字有些熟呢,在哪裡聽過呢?蘇小舞眨了眨眼睛,倒是覺得皇甫非墨這傢伙剛纔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倒是用的不錯,讓白展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看來是久在江湖混,早就知道如何最有效地獲得最後的結果。
“哦?那把滄海清風劍?”皇甫非墨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那把劍自從第一代裳湘宮宮主仙逝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衆人眼前。青衣盜爲何這麼有把握?”
白展扯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地冷笑,道:“在下也不懂,所以打算過幾天啓程專門前去會會他。”
蘇小舞聞言立刻追問道:“就是在最近嗎?那我們也一起去吧。”太棒了,希望青衣盜同學千萬別隨手把她的盒子扔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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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夜色很深。外面的冷風吹得甚是凜冽,楚王府的書房裡,燈火卻是依舊明亮。趙清還是一身青衣,睜着微微有些血絲的眼睛,單手襯着側臉,接着桌上的燭火,低頭翻看着桌上地書籍。
冷風忽然透過窗縫吹進了少許,引得燭火忽明忽暗,令趙清軼不禁皺了皺眉。
“星辰,回來了嗎?”趙清軼慢慢地合上書卷。淡淡地問道。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裡顯得越發淡然。
“是,回來了。”本來應該空無一人的屋內。忽然間在書架後面多了一個聲音。而且分明是從牆內傳進來的。如果蘇小舞在這裡的話,肯定就會吃驚無比。因爲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她懷疑應該前去峨眉山見芷春的雲星辰。
趙清軼右手輕撫着書卷上翹起的頁角,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星辰的聲音清晰地從暗道裡傳來:“華山派掌門尚君誠的傷勢不是作假,屬下親眼所見。雖然沒有機會上前驗證,但是屬下曾化裝成華山弟子,
前檢查他所用地草藥,確實傷勢是傳言那樣嚴重。”
趙清軼靜靜地聽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繼續問道:“這說明什麼?”
“應該說明了慕容玄瑟重出江湖確有其事。因爲屬下曾見衡山派、泰山派、恆山派、嵩山派地掌門全部都來到華山密商,隨後武林各大派掌門也都先後來到華山,走的時候均臉色凝重。”雲星辰聲音毫無情緒起伏,絲毫不覺得自己口中說出來地是多麼嚴重地情況,就像是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平靜。
趙清軼終於閉了閉眼睛,許久之後才睜開,道:“慕容雲霓那邊有何動靜?”
“沒有。慕容小姐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異動。由於現在慕容玄瑟重出江湖這件事,知道地人有限,屬下估計慕容小姐恐怕還不知道。”雲星辰沉聲說道。
趙清軼看着桌上燭火跳動的光芒,脣角勾出一絲冷笑,淡淡道:“若說慕容雲霓能知曉這江湖上發生的任何事,一點都不爲過。你以爲風月閣是浪得虛名嗎?她甚至不需要其他正確的情報來源,只需知道尚君誠重傷和各派掌門親臨華山,便可以推斷出發生了什麼事。哼,沒有任何異動?這纔是最大的異動。”
書架後一片沉默,顯然是在消化趙清軼的話。半晌之後雲星辰終於開口道:“主上,是不是要加派人手盯着慕容雲霓?”他已經直呼慕容雲霓的名字,代表着對後者的不信任。
“不必了。”趙清把右手手心朝下地放在桌上,用冰冷的桌面來冷卻他忽然間變得滾燙的手心。口中說道:“加派人手她自然會發現。她不動,我又何必動?只許密切關注她的動向,能保證及時向我彙報即可。”
“是。”雲星辰簡短地回答道。
“星辰,多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忙。”趙清軼忽然放柔聲音,輕聲說道。
雲星辰愕然以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忽然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趙清軼也不以爲意,放鬆身體靠往身後的椅背,視線落到天花板上,看着不遠處青銅香薰大鼎上那金獸口裡的青焰緩緩地飄過從天花板上低垂而下的蜀錦帷幔。
“星辰,是皇兄拜託我,讓我努力把武林勢力安撫好的。我也一直盡力去做,期望着能儘快擺平這些草莽之徒,讓他對我更加信任些,這樣就可以真正接觸朝政了。”趙清緩緩說着,還稱呼着已經逝去已經追封廟號爲哲宗的趙煦爲皇兄,一點都不把已經登基大寶的趙放在眼裡。
雲星辰也靜靜地聽着,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趙煦的忽然駕崩,幾乎是把趙清軼之前做的一切全部都推倒了。他們做的是暗地裡的事情,除了趙煦,不會有人知道。
“星辰,知道嗎?昨天上朝的時候,趙重用了蔡京、王、童貫、樑師成、李彥和朱免。這幾個人什麼貨色難道沒有人不清楚嗎?還罷免了司馬丞相和文彥博,居然還定了章悼等人爲元符黨人,刻石朝堂,以示貶斥!”趙清軼聲音越說越壓抑,在紅木桌上的右手慢慢地由掌變拳,最終咚地一聲猛捶了一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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