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治的風眩病犯了之後,國事幾乎便都是武媚在處理,處理也都往往合李治的心意。如此一來李治也樂得輕鬆。
而武媚私心裡想着的是,在其位謀其政,如今自己坐在了這個位子上,總要做出點事蹟來纔是,這才上表請禁止天下婦女爲俳優之戲,算是替普天下的婦女謀取了這麼個福利。高宗准奏,武媚的名聲一時間又在大唐的天下傳揚開來。
武媚的名聲漸漸的傳遍整個大唐,這也讓朝廷之上的諸多頑固的大臣不滿,說什麼“牝雞司晨,終不祥也。”雖說李治心知是自己讓武媚代爲處理的,然後所謂三人成虎,衆口鑠金,如此一來李治到是真真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適逢此時高麗再次作亂,李治心裡想着,當初父皇御駕親征,雖說受傷而歸,卻也到底是贏了這場仗,立下了赫赫君威,如今一直生活在父皇的陰影之下,大唐太平盛世,萬邦來朝,再難有這樣在軍中建立功勳,立馬橫刀的機會了。如今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又是與當年父皇一般的高麗,若是自己能無傷而回,自然也能成就一番威名。
到時候自然也就不必擔心旁的人說自己無用,說武媚強勢壓倒了自己了。李治心裡是這般的捉摸着的,也就有人揣摩着皇上的心事,唯恐天下不亂者唆使皇上,說着什麼“皇上英明神武”的話,越發的撩撥的李治有了御駕親征的心思。
這事自然是以摺子的形式上呈皇上御批的,也自然就落在了武媚的手裡,見着這摺子裡寫的言辭懇切,字字句句皆是再說李治宏才偉略,御駕親征必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武媚將摺子看完之後,冷哼了一聲,“小福子,你覺得本宮應不應該順應了衆位臣工的意願,讓皇上御駕親征高麗?”
武媚挑了挑脣角,別有深意的看着小福子,鳳眼斜睨着小福子:“小福子覺得皇上能如先帝那般征戰沙場麼?”
小福子笑了笑,躬身回道:“先帝是隨着太祖一路征戰,又是經歷過了玄武門之變纔有得到了這大唐的江山的,建國皇帝總是要辛苦些的。”頓了頓,小福子續言道:“咱們皇上到底是正經的皇子出生,守着這江山便足夠了的,哪裡真的需要如先帝那般的受苦?皇后娘娘這麼問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小猴崽子,不好說也說了這麼多,絮絮叨叨的偏生是不敢說你家皇上不如先帝,也是,先帝的豐功偉績的確非常人能匹敵的,明日早朝,你伺候了皇上上朝之後上宮門口等着,本宮要親自上那大殿與那羣亂臣賊子對峙,看看他們到底慫恿皇上御駕親征到底是安得什麼好心。”
“奴才也是不願意皇上去冒這個風險的,只是奴才到底是奴才,總不能過問了皇上的事情,若是娘娘出面,自然是極好的。”小福子恭敬的說着,這段時間時常的在上書房伺候武媚,從心裡他不得不對眼前這個女人懷着深深的欽佩。在諸多事情的處理上,皇后娘娘的的確確比皇上處理的更爲妥當,也更爲利落。
次日,早朝,御駕親征之事自然是重中之重,李治聽着臣子左一句英明神武,右一句天子之威將李治捧得高高的,也更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御駕親征不過只是一次簡單的演兵而已。
“劉大人好口才,本宮竟然不知皇上會做出這御駕親征的決定是因着劉大人這般的口才,只是不知道,劉大人如此熱衷的讓皇上往那戰場上去,是安的什麼心思?”殿內君臣正說着熱鬧,不提防殿外傳來皇后娘娘聽不出喜怒的聲音,一時間整個大殿內陷入一陣沉默。
“皇后怎麼來了?”李治被武媚驚得站了起來,居然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是在原處好,還是上前迎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