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這話,王適熙差點沒咬着舌頭,“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胡說八道?我斜睨着他,“我在胡說八道?我不是在想辦法嗎?要不你說,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我看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嫁給你得了。”
“不用,”王適熙又不知道哪兒不舒服了,鐵了心不領情,“我不要你被逼着嫁給我,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娘子我纔不要。”
這人真是,平時不是一口一個非我不娶嗎,這會兒又這麼一根筋。我癟嘴,“你哪知耳朵聽見我說不願意嫁給你了,這話不是我提出來的麼,我又怎麼會不願意?”
細長的黑眸冷睨我一眼,“如果沒有恆王在京城等着逮你進宮,你也會想嫁給我嗎?”
我會嫁給他嗎?這我倒沒想過,嘻嘻一笑,我跟他打馬虎眼,“就算我不想嫁給你,你會讓我嫁給別人嗎?”
“當然會,我以前不就這麼做過一次嗎?”眼瞼微顫,王適熙打起笑顏,這副笑,很勉強。
有些心痛,我伸出手,把他的嘴角抹平,他有些怔愣地看着我這個舉措,不明就裡。
細眉緊蹙,我沉聲說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那麼笑。跟我成親吧,這樣你就永遠不會再做一次了。”
半晌無語,王適熙眸光幽暗深邃,喉頭動了動,“靜兒,你不會後悔?”
“後悔?”我眨眨眼睛,食指蹭上下巴,“說不定會吔,要是我嫁給你後又想起了以前的人和事,到時候肯定腸子都得悔青!”
“你……”王適熙兩指一併,精準地在我腦門兒落下,嘭!“真是禍水!”
啊啊啊,痛!我嘴嘟得老高,“就禍水你了,怎樣?喂,王腦殘,你到底要不要和我成親?”
“王腦殘?你這丫頭,這話倒只說一次你就記住了。”王適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出雙臂,把我環在懷裡,“禍水就禍水吧,遇上你算我……”
“算你怎樣?”我一副凶神樣兒瞪着他,只等他一說‘倒黴’兩字,我就從他懷裡蹦出來。
直接漠視我的兇光威脅,王適熙悠悠接口,“……好命!”
黝黯的黑眸深處,像是被點燃烈火,十分明亮,王適熙低着頭,注視懷裡的我,然後,溫熱的脣烙了上來。
世界靜止了,客棧裡的嘈雜聲響全部消失。
他的脣很輕,很軟,輕咬着我的脣,搔得我的脣也跟着癢起來,不經意間,我酥軟的手臂圈繞住他的頸,與他貼得更近。
脣上的灼熱消失,“不能再繼續了。”粗啞的男性嗓音,乍然穿透紅色的迷霧。我睜開眼,有些朦朧茫然地望着臉色漲紅的王適熙。
食指點上我被吻得微微紅腫的脣,王適熙把我推開了些,輕輕一笑,“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不過從今天起,這裡被我蓋了印,就只能屬於我。”
“蓋印?”雖然我頭仍是暈乎乎的,不過這蓋印一說還是讓我聯想到了背後的閻王印。
“對嚯,蓋印!我背上的閻王印是什麼時候讓你印上去的?”我以前應該不會給他這種機會,現在……嗯……沒真正成親以前應該也不會!
眼裡的火焰沒完全消褪,顯得眸子晶亮,王適熙笑得賊兮兮的,“你說那個啊,那可不是印的。是你自己餓壞了亂吃東西,不小心吃到我配製的補藥,所以纔在身子上顯現的,原來在背上。”
最後那句由於被他可以模糊了聲音,我壓根兒就沒聽到,不過,“你是說因爲我自己吃錯了藥?”我半眯着眸子盯住他,“我記得,好像有人發過誓,說以後再也不騙我了。”
“嗯……好像不是你自己吃錯的,”王適熙裝模作樣地撓撓髮髻,埋頭苦想,“你讓我仔細想想啊,過太久了,有些記不太清了。”
如果是剛認識他的那天,我還有可能會相信。不過,現在嘛,我一把從他手裡搶了玉骨扇過來,把桌子敲得砰砰響,“記不清了?怎麼我好像也記不起了,誒,這位爺,咱認識嗎?您怎麼會在我房裡?”
跟王適熙在一起這幾天,怎麼看都是我在被他欺壓,額頭還時不時的被他指頭關照一下,他總算也讓我逮着一次了。
“行行行,我說我說,”王適熙飛快地往後退了兩步,退至門邊,“好像是我誤點了你的穴道,你纔不小心喝了我的藥,嗯,對,就是這樣的。”
誤點?!
門支嘎一聲打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出。
好容易逮到一次報仇的機會,我纔不會讓它溜走,玉骨扇緊握在手,我迅速也跟了出去,“王適熙,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