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不認識路就不要給我亂指,居然和我說茶廳跟書房一個方向,幸好我沒走多久就逮到一個過路的小廝,要不然我就直接走到大街上了,這兩地兒壓根兒就是完全反向嘛!等我好不容易走到茶廳,都已經是兩刻鐘以後的事兒了。
王適熙見我進屋,放下手中的瓷杯朝我走來,黑色的眸子裡滿是寵溺,“這麼早就來了?昨夜沒睡好吧?”
“嗯,昨夜一點也沒睡好。”一看到他,折騰了我一晚上的浮躁總算平復下來,我快步跑到他身邊,“等很久了嗎?要不是竹兒給我指錯了路,我早就過來了。”
“竹兒是誰?”王適熙用袖口替我拭去額上的細汗,細心問道。
我沒怎麼在意,“是個新進府的丫鬟,她也不認識路,估計是怕我責罵,所以我問道時她才胡蒙的,哪知蒙錯了。”
“哦?這個時候新來的丫鬟……”王適熙眸中亮光一閃而過,不再多說,替我捋好碎髮,他把我攏在懷裡,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了過來,“靜兒,我想你了。”
才分開一夜而已,我脣角微微上揚,不是笑話他,因爲,“我也是。”
在知道山狼是我曾下定決心託付過的人之後,在知道山狼揹負了那麼多苦而選擇我之後,在知道山狼和霍家有着血海深仇後,我還是想他,在第一時間想和他商量,想把我的信任給他。
“王適熙,”我擡臉看着王適熙,他昨夜那時纔回府休息,這會兒又這麼早就出現在霍家茶廳,睡得比我多不了多少,可他神采奕奕,和我發白的臉色有天差地別,“你是我相公,現在是,以後也是,一直都會是!”
這次,換我給他承諾。
王適熙黑眸明亮,隱隱散發着耀眼的光彩,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臉頰,“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反悔了我可是不會搭理你的。”
我輕撅着嘴拍開他的手,正經八百地看着他,“除非你先決定放棄你的承諾不對我好了,否則我一定會守信的。”
他喉頭輕輕滾動了一下,我尚未意識到危險臨近了。
“那你可就沒機會反悔了!”
這句話,輕輕地落在了我有些發乾的脣瓣上,隨之而來的,是熱燙的薄脣,緊密的覆蓋住我。
……
半晌,王適熙終於鬆開我,眼裡的光彩不知何時被燃了火,熱得灼人。和他已做了半月夫妻的我,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嗯……王適熙,那個……現在是早上……一大早的就……就……做那些事不大好……而且爹孃一會兒就……過來了,”我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地不敢看他,“該別讓他們撞見了。”
“靜兒……”
我從害羞中抽空瞟了他一眼,看他眸裡的火好像燒得更旺,忙掙扎着想從他懷裡退開,“你……你可別想用你那些有的沒的招數啊,反正……反正現在我不會依你的!”
哪容我退開,他手臂攏得更緊,把頭埋進我的頸窩,他低啞着嗓子叫我,“靜兒……”
“不……不行!”掙脫無望,我無奈決定先用緩兵之計,“要不,等晚上,等晚上你來水樓好了。”
半晌,頸間的人沒反應。
“好不好?等晚上你來水樓吧。”
噗嗤——
一聲輕笑自我頸間溢出。
我扭頭,看到了一雙微微抖動的肩膀,和早就滅了火的泛光水眸,而水眸之所以水,是因爲要憋住笑,實在是太難了!
“靜兒,今晚,我一定會去的!”
額頭上青筋微顫,我死瞪着他,“王適熙,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