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問,山狼的臉黑得更厲害了,“怎麼?替他擔心嗎?我看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比較好,畢竟,你不是來做客的。”
“閻王他……現在很着急嗎?”
能讓閻王急成那樣的女人,他剛剛說的是這個吧?
我實在是很好奇,閻王他在着哪門子的急?還是讓我給急的。
山狼的眸光愈沉,鎖住我的眼睛,“他不應該着急嗎?你是他的女人。”
女人那兩個字完全就是從他的牙縫兒裡擠出來的,他身上隨之而散發出來的寒氣更是讓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他當然不應該爲我着急,我們還不認識呢。
可既然山狼對於我是閻王的女人這件事,有着比我更深刻的見解,所以我此刻唯一的答案只能是,對,他當然應該着急!
不過,看山狼現在兩眼冷光,滿身寒氣的架勢,直覺告訴我,如果我適用這個答案的話,一定行不通。
既然行不通,那隻好換條路走了。
攥緊袖口,將印跡攥在手心。拜鐵小雞所賜,我這些天來反覆做這個動作,已經到了不用眼睛看便能準確地找到閻王印位置的境界了。
“我不知道,”我垂下頭,貝齒輕輕咬着下脣,努力盈出了一點淚光,“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還會爲我着急麼?”
我看見了山狼的躊躇,他稍稍挪了挪步子,卻仍站在原地,嗓音有些不自然,“你又想玩兒什麼把戲?”
我低着的小臉兒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就不能有耐性點兒嗎,等我把把戲出玩兒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過了小片刻,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擡起頭來,用泛着淚光的水眸直直地望着山狼,含着期望。
山狼冷冷地審視着我,沒有動。
雖然我的眼淚對付不了我爹,也對付不了我哥,但能夠對付蕭允立,能夠對付京城裡過去招惹我的那一票紈絝子弟,因此,我決定試一試,而山狼的躊躇,讓我看到了希望,他的心似乎並非像看上去那樣冰冷。
矇混之道,重在堅持。
所以我堅持不懈地看着他,並逐漸將眼裡的期望換成期望落空,再換成落寞。
終於,審視着我的山狼喉頭微微動了一下,嘴裡低低地咒罵道:“孃的。”
我吃驚不小,天吶,他居然會罵人!我還以爲他生起氣來只會用超低氣場把人凍死呢。
假裝沒聽見,我繼續看着他,看着他甩開開步子,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山狼我的面前站住,一直擰着的眉擰得更緊了,“他……他很着急,在我的人沒把信函送過去之前,他已經急得快把整個皓月國翻過來了。”
“他真的是在找……我?你沒有弄錯嗎?”你直接讓我相信天上下紅雨了都比讓我相信閻王找的是我要容易得多。
山狼堅毅的下顎有些僵硬,黯然的眸光裡竟透着一股憂傷,很淡,一閃而過。
是我看錯了嗎?
“暗夜門把江湖搞得雞犬不寧,是爲了找一個叫藿香的女人,如果你是,那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