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單純的使性子離開,而是……走向了別人嗎?”
王適熙淺淺一笑,道得坦然,“是,我做了八年的白功呢,你還沒發現我的心意,就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別人。”
爲什麼要告訴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明明可以……順着我的誤會,他可以不告訴我的。
像是知道我心底的疑惑似的,王適熙將我眉心的點點隆起撫平,“奇怪嗎?奇怪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的心並不再我身上?我剛纔已經說過,我不會再瞞你任何事。”
“我不想給自己再一次後悔的機會!不管你的心曾經在哪裡,現在,它原原本本的在你身上。”
他沒有說錯。我把手放到了心口,能清楚地感受到我的心在跳動,或許我曾經把心交給某個人,但現在……我連那個人是誰都認錯了。
王適熙笑看着我,眸光稍黯,泄露了他心底那些微不安,“不問我那個人是誰嗎?”
我的確很想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那個讓我覺得心被挖空的人吧,他是誰?
可面對着王適熙黯然的眸光,我又怎麼忍心問得出口? 我搖搖頭,“我不想問。”
“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想問。”
王適熙黯然的眸光瞬間澄亮了起來,閃着得意的晶光,“在靜兒心裡,我總算打敗那傢伙一次了。”
“其實就算真問我也不怕,他現在對於靜兒你而言,充其量就是一個過路的,”王適熙脣角的弧度高高揚起, “又或許,連個過路的都不如。”
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但我知道,他剛纔的不安,絕對是真實的。
我兩手叉腰,想要故意嚇唬他,“你就不怕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之後,棄你不顧去找他嗎?說不定見到他之後,我就能記起和他在一起的一切美好回憶呢。”
“你纔不會。”王適熙湊過來,把我圈在懷裡,“和那個過路的擺在一起,你剛纔可是選擇了我。”
“其實除了藍彩,我醒來後對看到的其他每個人都很排斥,可不知道爲什麼,我並不排斥你,”算是默認了他的話,我從他腰間抽出玉骨扇,隨手把玩,“甚至還由着你灌了我四大碗燕窩雪梨羹,挺奇怪的,對吧?”
“那有什麼奇怪的,”王適熙突然笑得賊賊的,“我們可是未婚夫妻,你怎麼可能排斥我。”
“未婚夫妻?”驚得我水眸圓睜,“你和你?”
“可你剛剛明明說我還沒有發現你的心意?對了,你還說,我不想早早嫁人,你替我把求親者都擋了下來,怎麼……怎麼我們會……”
親暱地捏捏我的臉頰,王適熙笑道:“對啊,你還沒有發現我的心意,你也不想早早嫁人,所以我只好早早把你訂下來,等你有一天發現我的心意,然後改變想法,決定嫁給我。我替你把‘其他’求親者擋下來,這樣你爹就沒得挑了,只能答應我爹上門的提親。”
“要知道,我可是一直爲了你守身如玉,從來不搭理京城裡其他的鶯鶯燕燕。”
“鶯鶯燕燕?我看全是花麻雀吧!”不客氣地用玉骨扇把他的手拍掉,我小聲道。
毛手不氣餒的又再次貼了上來,“靜兒就是靜兒,雖然失憶了,卻還是以前那個獨一無二的禍水丫頭,不但動作習性沒變,連排擠情敵的口吻都沒變。”
“哼。”我把臉轉向一旁,撅着嘴不看他。禍水丫頭?還獨一無二的禍水丫頭?我是失憶了,又不是變傻了,哪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揶揄。
“靜兒,生氣了?”王適熙把我的小臉兒掰過來,正對着他的笑臉,“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這羣花麻雀,要不是那日在壽王府我被她們纏得透不過氣,也不會使詐溜到湖畔偷閒,更不會遇見你。”
“使詐?”頂着溫和無害笑臉的人,要怎麼使詐?
“也不能叫使詐吧,”王適熙溫和無害的上翹脣弧透着一抹淡淡的邪氣,給俊秀的五官帶上了若有若無的邪魅,“只是小小的佔了點別人的便宜,讓那日和我一樣在壽王府做客的好兄弟非常英勇地替我把所有的花麻雀都擋了下來。”
看我一臉呆愣的神情,王適熙拍拍我的頰,好笑的補充道:“放心,我不會再做任何可能會讓我失去你的事。”
真不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
王適熙那可憐 ‘好兄弟’,雖然我不認識你,不過,孩子,願佛祖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