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罰我?我眨眨眼睛,楚楚可憐,粉脣輕啓,“臣女知道錯了,可畢竟……畢竟……王爺也有不對的地方……要不,就罰臣女馬上在王爺面前消失好了,免得王爺看着心煩。”說完,還假模假樣的盈了兩地淚珠兒在眼眶裡打着小轉兒。
這眼淚隨時要隨時有的技術,可是和我爹斡旋了好些年以後我才慢慢捉摸出來的,非一兩日之功。
蕭允立像塊木頭一樣沒反應,捏着我下顎的手力道卻放得輕柔了些,眼裡的明亮更漸濃郁,緊緊地鎖住我。
我被他看得心底發毛,這麼好的建議,你倒是快點答應啊!只要你一點頭,我馬上就滾得遠遠的,再不出現在你身邊兒方圓十里以內。
“休想。”
終於在我以爲他不會回答我了的時候,蕭允立冷冷地開了口,“你把本王當猴耍嗎?”
這個答案頓時讓我如墜冰窟,從腳底兒一路涼到了腦門兒。
不讓我消失,他、他、他……不會是想藉此扳倒整個霍家吧?可好像沒聽說過爹與他政見不同啊!
捏着我下顎的手鬆開,蕭允立拉住我的小手臂,往下一躍,玉靴點地,我們穩穩地落在了院外的小路上。
這纔是真正的落地無聲!連落在路上的黃葉都沒有驚動。
好俊的輕功,難怪剛纔他能杳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後,讓我沒有絲毫察覺。
不讓我消失,那他打算怎麼罰我?心裡沒底兒,我偷偷瞟了一眼蕭允立,他也正看着我,嘴角竟然微微向上翹,好像……在笑!
“霍水靜,”大手轉過我的身子,讓我正對着他,“跟我進宮。”
什麼?進宮?
就爲了那麼點癢癢粉,就要那樣罰我,這男人還真是小心眼!
“不行。”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蕭允立的笑凝在脣邊,眼中隱隱含怒,“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我好好的官家小姐還沒做夠呢,幹嘛要跟着你進宮去給皇親貴族當使喚丫頭啊!我又沒傻。
但這話自然是不能對着蕭允立說的,我福了福身,用盡量柔軟的嗓音陳述道:“王爺體恤,臣女因自幼體弱,備受爹孃疼溺,十指從未沾過陽春水,所以宮女們做的那些事兒臣女一件都做不來,進了宮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會讓其他的宮女姐姐們看了添堵。”
眉頭微皺,眸子裡的怒意退去,蕭允立扯着嘴角,啞聲道:“誰說了讓你進宮做宮女的!你什麼事都不用做。”
什麼事都不用做?那不是比呆在丞相府的待遇還好?要知道爹還三不五時地罰我掃院子呢。
這該死的登徒子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咦?我突然瞟到他冠帶後的耳朵,怎麼那麼紅?
我奇怪地打量着蕭允立,卻發現他的面色也有些微紅,看着我的目光似乎還有些窘迫。
難不成……他也……看上本小姐的美貌了?
這樣的情況自我及笄後就屢見不鮮,只要我上一次街就能遇見那麼兩三回,不過,近一年來就要少得多了,呵呵,畢竟我懷裡的小瓶子裡又不是裝的水粉。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眼前這隻特別黑。
堂堂的恆王殿下竟然選了直接威脅這一招,連我爹那兒都省得招呼一聲了,還不如那些紈絝公子哥兒呢。
不過既然他看上我這張臉,那眼下的事兒就好辦多了!
“什麼都不用做,豈不是讓臣女進宮去當宮嬪們?王爺是在拿臣女開玩笑嗎?”我擡起盈盈水眸,無奈地望着他, “臣女的父親已經把臣女許了人了,恕臣女沒那個福分。” 說罷,還幽幽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