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瓷有點不死心,又看了看保安大叔,“那晚我離開的時候手裡拿着一份演講稿,你有沒有看到。”
這種事情清者自清根本說不清楚,她再着急也沒有什麼用,不過看着保安大叔懵懂的眼睛陶羽瓷就知道沒戲了。
保安大叔心裡衡量了一番,倘若說那天晚上打瞌睡並沒有看到陶羽瓷的話,秦總第一時間開了他,辛辛苦苦堅持幾年的鐵飯碗因爲一句話沒了。
不划算,所以他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在場的人和警官看來,就是根本沒有陶羽瓷所說的這回事……
秦紹安眼神恨不得殺死人,視線轉向了保安,“你那天晚上有沒有注意到陶氏集團的市場總監去拿演講稿?”
保安非常真誠的搖搖頭,“我是見到了陶小姐來秦氏集團,但是並沒有看見她所說的演講稿。”
陶羽瓷一顆心留在瀕臨絕望的邊緣,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警方抱歉地看了眼秦紹安,“秦總,根據監控畫面的提示,我們想先帶走陶小姐。”
秦紹安沒有發話,他們是不敢帶走人的。
謝小婉這時候裝的像一朵聖潔的白蓮花,楚楚可憐地看着秦紹安,“邵安,羽瓷也不是故意的,就當這個是意外吧,我們私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看似是爲了救陶羽瓷,實則已經輕而易舉地將陶羽瓷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謝小婉這樣一說,在場的人都爲了陶羽瓷扣上了陰險的罵名。
且不說她真的沒有幹那件事,在警方眼裡也成了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秦紹安許久都沒說話,倒是秦母白了謝小婉一眼,“她想死我們還攔着幹什麼,就只有你傻!”
謝小婉嬌嗔一句,“媽,別這樣說羽瓷,我相信她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越抹越黑,陶羽瓷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信口雌黃,也有可能就是搬弄是非,悉心掩飾。
秦紹安話語裡包含着隱隱的怒氣,他對警方說道:“這件事私了,你們離開吧!對外公佈,意外。”
警方也沒有其他要留下的理由,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警官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陶羽瓷之後帶隊離開。
秦紹安扶額,吩咐助理,“媽,我先送她回家。”
說着秦紹安就轉身準備走,因爲他注意到了陶羽瓷搖搖欲墜到底身體,恐怕再也承受不了太多。
“你站住!”秦母刷地站了起來,把秦紹安推到了病牀前,“你的未婚妻在這裡,我不允許你去送別的女人!”
秦紹安堅持,“媽,羽瓷也受到了驚嚇……”
秦母又給陶羽瓷扣上了一頂狐狸精的罵名,咬牙切齒地問陶羽瓷,“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都離婚了邵安還對你這般死心塌地?”
陶羽瓷特別努力纔沒讓眼淚流出來,她冷靜地擡起頭,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
“伯母,我沒有乾的事情,問心無愧,我和秦紹安之間沒有任何瓜葛,他送我也是出於紳士風度,既然謝小姐沒有什麼大礙,就不打擾了。”
她說完轉身,倔強地挺直了脊背,沒有給秦母反擊的時間,乾淨利落地離開了病房。
房門關上的一剎那,她眼淚就肆無忌憚的掉下來,整個人順着醫院的牆癱軟下去,頭深深地埋在*。
也不知道從哪裡涌出來這麼多的記者,圍着陶羽瓷卡擦胡亂拍攝了好多。
秦紹安聽到動靜衝出來,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堪,“全部給我滾出這裡!”
“秦總,這裡是醫院,公共場合,我們採訪一下陶小姐,想必與你也沒什麼關係!”
爲首的妹子大言不慚根本就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秦紹安拳頭緊握,手指合在一起嘎嘣響了一聲,“你是哪個媒體的?”
那妹子沾沾自喜地爆出自家媒體的大名,於是秦紹安笑了笑,“一會這家媒體將會永遠消失。”
妹子不是不相信秦紹安的實力,只是覺得在這偌大的城市,還真的有一手遮天的人,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灰溜溜地離開了現場。
秦紹安這會兒放狠話,“刪掉你們相機裡的所有備份,明日我不希望看到有關陶羽瓷的任何報道,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陶羽瓷什麼都沒聽進去,這個時候秦紹安不是應該站在一邊看風涼戲嗎,爲什麼這麼慷慨站出來幫自己。
到底是因爲謝小婉幹了錯事他愧疚嗎?
耳邊的噪音小了一些之後,陶羽瓷只感覺到自己被人騰空架起,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秦紹安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別怕,我在呢。”
陶羽瓷的心沉甸甸的,曾幾何時,楚遲鬱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卻深深的埋葬。
她渾身癱軟無力,僅僅一天的時間發生了太大的變故,她的心裡承受能力還沒到這個地步。
她許久才聲音沙啞着回答道:“秦總,謝謝你,但我想搞清楚這件事情。”
她明顯感覺到了秦紹安手上用力,“你這麼蠢嗎,沒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矛頭都指向你,你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陶羽瓷固執的要死,把頭埋在秦邵安的懷裡,還是甕聲甕氣地回答道:“我是清白的,我……”
“我相信你。”
陶羽瓷的話還沒有說完秦紹安就打斷了她,我相信你。
陶羽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會兒她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了,掙扎着要跳出秦紹安的懷抱,秦紹安卻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秦總,你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所以還請你自重。”
秦紹安冷笑,這個女人變臉還真是比翻書還快。
他霸道地把陶羽瓷放進車裡,強行給她繫上安全帶,秦紹安在她耳邊威脅道:“最好乖乖的,否則我把你丟出去!”
陶羽瓷別過頭看向了窗外,不再理會秦紹安。
但是當秦紹安的車子停在了陶家別墅的時候,陶羽瓷還是被警察包圍了。
還有那個被已經送去醫院患了急性腸胃炎的模特,陶羽瓷擔憂地問模特,“你現在沒事了嗎?”
模特諷刺地看着陶羽瓷,“拜陶總監所賜,我現在活的好好的。”
陶羽瓷不明就裡,看了眼警察,“還有其他需要調查的嗎?”
“陶小姐,這位小姐舉報你要謀害她,未遂,對她的人身安全造成了一定的傷害,請麻煩你跟我去警局一趟,做完筆錄轉交法院處理。”
陶羽瓷耳朵轟地一聲塌了下來,警方說的她還沒完全消化,就聽見他們繼續無情地說道:“陶小姐,你將會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或者兩年。”
模特好笑地看着她,“陶總監,如果不是我剛好生病,現在的我是不是該躺在太平間裡?”
陶羽瓷整個人不在狀態,愣了一下才道:“我們之間沒有過節吧?”
“怎麼會沒有過節,那日訓練的時候不就因爲一個小小的錯誤,你就要對付我?主秀的位置你喜歡就一直站上去啊!”
陶羽瓷:“……”
她只覺得世人顛倒黑白的能力越來越強了,而且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原來費盡心思對付她的人是謝小婉,原本還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說不定謝小婉良心發現,變得善良了,陶羽瓷錯的離譜。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沒有請跟我們走一趟。”
陶羽瓷搖頭,無力地伸出雙手,“你帶我走吧。”
秦紹安站在中間制止了陶羽瓷荒唐的行爲,“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敢帶走?”
他額前的青筋條條綻開,生氣的樣子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後怕。
警察例行公事,氣場再強大的人他們都見過,所以還是說道:“秦總,不要讓我們爲難。”
秦紹安拉起陶羽瓷的手直接就走進了陶家的別墅,陶羽瓷掙脫了秦紹安,用盡全身力氣給了秦紹安一巴掌。
她吼得歇斯底里,“有空就回去管教管教的未婚妻,她的城府可真是深!”
秦紹安只覺得臉火辣辣的,任由警方帶走了陶羽瓷。
許久之後他回到車裡,煩躁的抽了一根菸。
打通了助理的電話,“給其實集團的二少爺戚慕打電話,讓他去警局把人撈出來。”
助理從沒見到過秦紹安這個樣子,聲音也有點不對勁,他躊躇了一下,“秦總,你現在在哪裡,不親自去辦嗎?”
話沒說完秦紹安就掛斷了電話,看來是那邊出了一些意外。
醫院的病房裡,謝小婉吃着秦母爲她削好的蘋果,嘴巴甜的好像抹了蜜糖,“媽,我也想和邵安早點訂婚。”
秦母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我是全力支持的,現在就要看邵安的意思了,老頭子最終還是會同意的。”
謝小婉心裡翻江倒海,爲了給秦紹安吃一顆定心丸,她費盡心機,希望事情不要弄巧成拙的好。
秦父這邊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了,她已經盡力了。
“媽,我會努力成爲一個好兒媳婦的!”然後兩眼眯成了一條線,“結婚後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這樣,至少秦父和秦母的一生也算是圓滿了。
秦母樂呵呵地答應,“還是你最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