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瓷自己已經看到了,陶父也不想再隱瞞,“囡囡,你忽然昏迷了兩天,這兩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不是爸爸不想和你說,是沒有機會。”
“我居然昏迷了兩天!”陶羽瓷不敢置信。
陶父嘆口氣,“好歹我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起碼副董事長的位置,是我坐。”
“可董事長和副董事長能一樣嗎!”陶羽瓷眼眶通紅,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滴滴答往下滴落。
緊接着陶羽瓷沒有再給陶父說話的機會,再次開口,“現下幾乎所有散股都被秦邵安買到了手裡,公司已沒有可以出面的股東,做出重大決策的時候,只有你和秦邵安兩個人的董事會議,你以爲秦邵安會尊重你的意見嗎?你若是不同意,直接可以把你踢出公司,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誒,囡囡,我知道你擔心爸爸,爸爸一定會在公司小心行事的,等咱們找到了其他持有公司股份的股東,收購百分之二以上的股份,就可以奪回董事長的位置了。”陶父心裡就是有千種糾結,也不想自己女兒和自己一起糾結,一個勁安慰陶羽瓷。
“可是,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八股份到底在誰手裡,我拖了好多朋友,都說查不到任何線索。”陶羽瓷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父親這是在強顏歡笑安慰她,心急如焚。
她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她,也不會惹上秦邵安這樣的人,幾乎毀了父親一生的心血。
“船到橋頭自然直,囡囡,爸爸希望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所有煩心事爸爸都會一一解決,你做你快樂的小公主,好嗎?”陶父對陶羽瓷的寵溺,到了上天入地的地步。
陶羽瓷聽到這樣的話,更加自責,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爸爸,我錯了,董事長的爲自豪,我一定幫您搶回來。”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拿什麼搶,不要任性了,爸爸這一生的希望,就是你可以好好的,乖,回去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陶父哄小孩一樣哄着陶羽瓷。
可陶羽瓷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性妄爲,天真大膽的陶羽瓷了,現在的她,見慣了世態炎涼,已然懂得了自己肩上肩負多大的重擔。
次日中午,陶羽瓷細心打扮一番開車前往陶氏集團。
還沒進門,保安將陶羽瓷攔下,“請出示員工證。”
“你不知道我是誰?”陶羽瓷冷下臉來,“哦,你是新來的?我是陶羽瓷,陶氏集團陶董的千金。”
“不好意思,這裡現在不叫陶氏集團了,而叫婉安集團,而且婉安集團董事長,姓秦,不姓陶。”保安字字句句都帶着譏諷。
什麼!陶羽瓷白了臉,秦邵安怎麼敢把陶氏集團擅自改名成婉安集團?婉安婉安……
謝小婉的婉,秦邵安的安,合在一起,作爲她父親公司的新名字,他怎麼敢!故意膈應她嗎?
陶羽瓷算是看出來了,秦邵安上任以後就大換血了一遍,把原來的員工都換了大半,故意要架空她爸爸的位置是吧。
很快陶羽瓷就調整好心態,這一切只是暫時的,等她找到了其他隱藏的股東,買到他們的股份,就可以改回來了,到時候不會再讓秦邵安亂來。
“我爸爸叫陶振業,是這裡的副董事長。”陶羽瓷之前是說的太快了,才說成陶董,應該是陶副董。
“不好意思,我們這的副董姓謝,不姓陶。”保安冷冷再開口。
陶羽瓷眼前一抖,腳軟了一下,差點摔倒,“你說姓謝?謝小婉?”
“對。”保安一邊說一邊抖腳,各種對陶羽瓷不屑一顧,“沒什麼事情就滾遠一點,連我們集團的人事讀搞不清楚還在這亂攀關係,現在的小姑娘都怎麼了!”
勢利眼!
陶羽瓷的胸口被氣的劇烈起伏,爸爸不是說他起碼還以陶氏集團第二大股東的身份,擔任副董事長的位置,怎麼到了公司,副董事長成了謝小婉,陶羽瓷不願相信。
秦邵安這也未免做的太絕了,他這讓她爸爸這個創始人,置於何地?
陶羽瓷越想越憋屈,拿出手機給她爸爸打了個電話。。
電話不一會兒就接通了,陶羽瓷驟緊眉頭,“爸爸,我在公司樓下。”
電話那頭寂靜一片,半晌都沒有聲音。
“爸爸,你爲什麼不說話了,爲什麼那麼大的事情,還騙我,瞞着我。”陶羽瓷感覺自己真沒用,一有事情,什麼忙都幫不上,才讓自己父親一個人扛。
“羽瓷你怎麼來了!”陶父半晌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他不知道怎麼去解釋,怎麼去說,他怕陶羽瓷會一時激動受不了他現在的處境。
“經理,這是新一季的廣告報表。”有好聽的女聲從陶父那邊傳來,陶父想要關靜音已經來不及。
“好了,放在這下去吧。”陶父匆匆打發走那名送保鏢的女員工。
“經……理?”陶羽瓷這兩個字重複的十分艱難。
要知道公司裡對職稱一向很重視,比如董事長會叫某董事長,或者某董,或者某副董事長,或者副董。
比如總經理就會叫某總經理,或者某總,某副總,而下面的位置要求就小很多了,基本都是一經理或者小組長帶過。
她父親現在的職位,連總經理副總經理都算不上是嗎?陶羽瓷心痛了,常年站在金字塔頂端呼風喚雨的父親,現在位居一大幹曾經的下屬手下,得過的多心酸?
“羽瓷,爸沒事,你先回家吧,等爸爸下班了,回家再和你說。”陶父在經理辦公室,隔音效果不好,不好多說什麼。
陶羽瓷掛了電話,渾渾噩噩走在大街上。
明明父親擁有陶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爲第二大股東,爲什麼會淪落到經理的職位?
明明只有可能是副董事長不是嗎?
再不濟,起碼也得是總經理級別,這期間究竟又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陶羽瓷想着想着,走到了馬路中間。
邁巴赫疾馳而來,看見忽然走到面前的陶羽瓷驚得立刻踩下剎車,車輪在地上劇烈摩擦發出巨大聲響。
儘管剎車性能很好,免不了還是碰到了陶羽瓷的身子,陶羽瓷整個人被衝力撞倒在地。
“唔……”陶羽瓷是在聽到剎車的聲音才意識到面前有車的,來不及做任何閃躲,車子已經撞到她,幸虧對方及時剎車,她只是被輕微的衝力推倒而已。
車上下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目測一米八五,身材纖瘦,臉蛋堪比韓劇男主角,不過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
陶羽瓷很快收回視線搖搖頭站起來,“沒事,是我自己走路出了神,和你沒關係。”
男子愣住,他遇到過很多像是陶羽瓷一樣的年輕女孩,忽然出現在他車前的,或多或少都有撞到或者沒撞到摔倒在地上哭喊着痛,要他帶她們去醫院,然後各種粘着他,就像是一種接近他的手段。
而他也以爲陶羽瓷將會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員,卻不想陶羽瓷只是說沒事,他可以走了?
出於穩妥期間,男子再次開口,“你真的沒事嗎小姐?我可以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放心,醫藥費我承擔。”
“真的不用了。”陶羽瓷說着就要走。
男子一把拉住陶羽瓷的胳膊,“怎麼說我都撞到了你,帶你去醫院檢查是天經地義”
而後陶羽瓷被強行拉上車系上安全帶,車子急馳而去。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強勢,我都說沒事了,而且我還有事要忙。”陶羽瓷心情不好神色不悅。
“你還是第一個被撞了說不要我負責的。”男子一邊開車,一邊笑着說。
當初那些人裡面,說被撞了以後沒人要了,要他娶的都有!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陶羽瓷有些頭痛,人家不要他負責,他還不滿意了?他是多想賠錢給別人?
“噗。”男子被陶羽瓷這麼一句話逗笑了,“可能就是腦子進水了吧。”
“哦。”陶羽瓷無語了……
“你剛纔怎麼忽然走到馬路中間了,在想什麼呢,知不知道很危險,若是對方的剎車性能沒我這麼好,你可能不死也重傷了吧。”男子見陶羽瓷不說話,又找話題。
陶羽瓷禁不住懷疑,“你是話癆?”
“不是……”男子尷尬,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不過第一次被打臉,自我感覺還不錯。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在這放我下車,要麼,安靜送我去醫院檢查完我再走,不要一直唧唧歪歪個沒完。”陶羽瓷心情不好,實在沒有興趣和一個陌生人聊太多。
而且還是一個精神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男人。
“好吧,我叫夏陽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壓根沒把陶羽瓷的話聽進去,自顧自又找話題。
陶羽瓷,“……”
不過夏陽這個名字,怎麼感覺有點耳熟?陶羽瓷顰眉思考了一番,忽然眼睛瞪大了。
夏陽!
一說起這個名字,她忽然想起來了,曾經她聽一個朋友說過,她有個學長很有錢,叫夏陽,無聊的時候各種買大公司的股票消遣,其中包括陶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票。
夏陽從未出現在公司的董事會上,而秦邵安手裡的股份,都是收的董事會裡面一些元老級別的老人手裡的股票,加起來百分之四十二。
充分說明其他百分之十八股份之中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在夏陽手裡的。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和大概身份,陶羽瓷忽然覺得自己父親董事長的位置,要回來了!
陶羽瓷內心的陰霾一掃而光,激動抓住夏陽的胳膊,“真是太感謝你了!太感謝你的名字叫夏陽,還主動告訴我!”
夏陽眼皮一跳,這個女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剛纔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現在聽了他的自我介紹又忽然熱情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