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安看完之後將文件放在桌上,認真地盯着陶羽瓷。
她額前有細碎的劉海掉下來,秦紹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替她捋到了耳後,然後在陶羽瓷一臉警惕的目光下,他的手僵在了半空裡。
堂堂秦氏集團的總裁到了這一刻竟然不知道作何解釋,陶羽瓷心跳漏了一拍,秦紹安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莞爾一笑,調侃道:“秦總是把我當成別人了嗎?”
秦紹安收回自己的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陶羽瓷的裝扮,“想起了我媽。”
陶羽瓷:“……”
這分明就是拐彎抹角地嘲笑她,堅決不會中了他的計!
隨後陶羽瓷揚起頭,指着合同的一處問秦紹安:“秦總果然是商場老手,要不然怎麼會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無暇顧及合同呢?”
秦紹安喝了一口咖啡,深沉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哪裡不懂?”
陶羽瓷意識到自己踩了秦紹安的底線,難得他沒有發大招把自己損的一無是處,看來很是看中這次合作。
秦紹安在商場上的手腕她還是瞭解一些的,不會打着賺錢的旗號坑別人,估計這也是秦氏集團一直在C市屹立不倒的原因吧。
至今爲止,她沒看見過秦紹安爲了誰突破原則。
陶羽瓷拉回自己的思緒,指着合同裡的一頁說道:“麻煩秦總解釋一下這句,合作過程中凡有意外損失,雙方五五分成。”
她見過紅利五五分成的,沒見過損失也要五五分成的。
那麼如果連是誰的責任都不清楚的話,要法律是幹什麼用的。
秦紹安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你對陶氏集團這麼沒信心嗎?”
陶羽瓷沒想到秦紹安會把問題給自己拋過來,更沒想到的是秦紹安果然說話很犀利,這樣的要求無疑是讓她答應的無話可說。
但是虧本的買賣她不會再做。
“秦總,陶氏集團有這個實力拿下這次的合作,但是你這樣挑釁意圖是什麼?”
經過上一次秦紹安收購陶氏的事情,陶羽瓷成長了太多。
換做是以前,她只需要看見對方的合作人是秦紹安,就算簽上十個喪權辱國的合約,她也同樣願意。
只因爲那個人是秦紹安。
至於現在,她看見秦紹安那張臉只會覺得,恩,噁心。
秦紹安出乎意料地拿起隨身攜帶的鋼筆,唰唰在後面添了一句話——所有損失秦氏集團負責。
陶羽瓷看着那一排漂亮霸氣的字挑了挑眉,“謝謝秦總慷慨,我繼續看。”
說着她把文件又拿到了自己的手裡,其實秦紹安沒解釋的是,他們擬定的合約是市面上統一的,只是這個蠢女人不曾去嘗試過商業桌上的談判,纔會提出這麼低級的質疑。
秦紹安又點了一根菸,陶羽瓷聞着嗆人的煙味輕輕咳嗽了幾聲,秦紹安立即掐滅了菸頭。
陶羽瓷沒忍住下意識開口道:“怎麼學會吸菸了。”
秦紹安不知道怎麼回答,是該說對面的這個女人單純,還是說她根本不瞭解他。
“很久以前。”
模棱兩可的答案,看着秦紹安心不在焉的樣子,陶羽瓷後知後覺自己又多說了。
秦紹安手機響起時秦紹安眸光一斂,“羽瓷,你先看,明天帶着合同來我公司。”
陶羽瓷來不及表達自己的驚訝,“這麼重要的合同怎麼能隨便交到我的手裡。”
秦紹安只給了她一個“我相信你”的眼神,匆匆忙忙留下了一張卡,“不用密碼,去給你買衣服。”之後就消失在了咖啡廳。
他出現到他離開的時間總共不超過半小時,陶羽瓷從驚訝裡緩過來時已經遲了。
看着桌面上躺着的卡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秦紹安是在可憐她嗎?
沒有錢買衣服穿還是真的有什麼陰謀。
不再多想,陶羽瓷把合同塞進包裡,順便也將秦紹安的卡塞進了包的角落裡,心裡氣憤到不行,但還是淡定地忍受着衆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離開了咖啡廳。
秦紹安出門之後戴上藍牙耳機才一臉凝重地繼續說道:“你說什麼?有人蓄意破壞公司的財務系統?”
助理回答:“是的。”
“*!讓策劃部迅速出一份策劃案,把存有重要數據的電腦鎖死,別讓病毒徹底黑了整個系統。”秦紹安有條不紊地說着自己的思路。
“好的,秦總。”
他迅速地開着車子就往公司趕,期間打開新聞,奇蹟般的沒發現有關陶羽瓷的一條新聞。
腦海裡閃過一個人,KM組織亞洲分區的銀狼,上次幫過陶羽瓷的楚先生。
所以說有關陶羽瓷的*瞬間能消失的這麼幹淨,對方直擊他們公司的系統,是想幹什麼。
陶羽瓷還沒揮手打車就被幾個人架起來丟到了車裡,陶羽瓷想發出聲音來,奈何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車的駕駛坐上面坐着一個男人,戴着銀色的面具,陶羽瓷許久才消化過來,試探地開口道:“銀狼?”
銀狼轉頭,銀色面具下面一雙眸子裡都含有笑意,“我以爲你會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陶羽瓷:“那你的手下楚先生呢?”
她問出這句話時看到了銀狼的身子一僵,最後回答的雲淡風輕,“執行任務。”
“奧,你把我抓……”陶羽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到用這個詞似乎不太恰當,於是連忙改口,“你把我請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銀狼稍微靠近陶羽瓷,一手隨意地搭上了陶羽瓷的肩膀,“我說過不容許我的女人受到任何傷害,你遇到這麼大的麻煩,爲什麼不告訴我。”
陶羽瓷:“……”
她還在想,自己到底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這個男人太過於神秘,而且給人的感覺是睿智的,又怎會爲了她赴湯蹈火。
但事實就是真的爲了她赴湯蹈火了一次,所以陶羽瓷相信銀狼。
銀狼以爲陶羽瓷當真了,哈哈笑了出來,陶羽瓷很敏感,那笑聲分明就是經過變聲器處理過得,她也沒有任何疑問。
特別不習慣戲任由銀狼調皮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尖,然後開口說道:“緋聞的事情我已經替你解決好了,聽說你還缺少一個助理。”
陶羽瓷腦子反應有點慢了,不是她缺少一個助理,而事實就是需要一個助理。
只是她緋聞的事情真的轟動全城了嗎……
“那個,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還可以應付的過來,那個緋聞是意外……”
銀狼:“我不想我的女人被別人誤會。”
陶羽瓷囧的不知道把臉放在哪裡,“我不是你的女人……”
她還沒說完銀狼就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遲早會是的。”
他有些受傷轉身別過頭不再看陶羽瓷,陶羽瓷卻隱約從他的身上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沒來由的熟悉感。
銀狼藉着啓動引擎的聲音說道:“安全帶繫上。”
“我們去哪裡?”陶羽瓷眼裡全是質疑,這樣相信一個人到底好嘛……
“我沒衣服穿了,陪我去買。”
說完銀狼的餘光就看見陶羽瓷低下頭看了看她自己的衣服,他嘴角上揚。
在陶羽瓷沒開口說話之前他率先說道:“順便給你買。”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陶羽瓷咬着嘴脣,她還要回去看合約。
銀狼撇過來一個警告的眼神,“看和秦紹安的合約嗎?”
“你怎麼知道!”
“我想知道的自然就會知道。”
這不是回答了和沒回答一個樣嗎!
車子停在萬達廣場,下車的時候陶羽瓷被遠遠的人羣嚇了一跳,最後才聽見別人說:“哇靠,那車子太酷了!來給我合照一張!”
陶羽瓷面對着車子,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她,銀狼下車更是引起了一片譁然,“喂,大白天的你要嚇死別人嗎?”
銀狼順手把陶羽瓷撈進自己的懷裡,聽見陶羽瓷這樣說着,他的心情更好了。
“你就當看不見吧。”
下一秒銀狼一隻手在陶羽瓷看不到的地方比了一個手勢,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邊上圍觀的人羣消失的乾乾淨淨,陶羽瓷果然閉了嘴。
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問一些吧,她還不想死的那麼早。
心裡一陣惶恐,被銀狼這樣的人看上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每一次出現都那麼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銀狼拍了一下陶羽瓷的頭髮,“在想什麼呢?”
陶羽瓷搖頭,“在想你面具之下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銀狼玩味地看了眼陶羽瓷,“想知道嗎?”
“想啊。”
恐怕不止她一個人想吧,是聽說過銀狼的人都想。
但是她也聽到了一些傳聞,看過銀狼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算了算了,她全身的汗毛都快排隊站起來了,她還是不要知道了。
銀狼看着陶羽瓷的反應,只覺得她可愛,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只有我銀狼的女人可以看我的這張臉。”
陶羽瓷心裡鄙夷了一番,那你那張臉要是殘了呢,愛你的女人豈不是遭殃了……
好奇心果然害死人。
銀狼彷彿可以看穿陶羽瓷想什麼一般,“愛我的女人太多,在我心裡的只有一個。”
他頓了一下,接着深情道:“是你。”
陶羽瓷渾身更加不自然了,“你不是要給你買衣服嗎,那快點進去吧!”
還是迅速辦完事情,各回各家,各找各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