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
百多裡深的海底洞穴內傳來了讓人不安的笑聲,陰寒徹骨的笑聲嚇得這個不斷閃爍着白光的洞穴附近的海魚、海獸四散逃逸,頓時海里一片混亂。慢慢的,一縷縷白色的寒氣自洞穴內飄出,碰到這些白氣的海水被凍成了大塊大塊的冰塊,飛速往海上浮起。
深有數裡的洞穴內一滴水都沒有,狹窄彎曲的甬道上鑲嵌了無數的寶珠,照耀得洞穴通明一片。洞穴最底部是一個直徑裡許的圓形空間,正中央的地上有一汪銀白色半透明的液體,渾身**的白蟰就泡在這一汪畝許大小的液體中,七竅中不斷的噴出一縷縷白氣。白氣在洞穴內越積越多,最後順着甬道飄出,直接滲入了海水裡。
漸漸的,隨着白氣越來越濃,寒氣越來越盛,洞穴內下起了淡藍色的雪花,這是空氣被極度的寒氣液化所形成的奇異景象。
白蟰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眶內已經看不到正常人所有的眼白和瞳孔,只有一片深邃的蔚藍光芒。一絲絲極細的藍色光線從她眼裡蔓延出,在她白淨近乎透明的皮膚上織出了複雜、精美的符文,藍色的符文隱隱起伏,強烈的寒氣自這些符文中衝出,發出了可怕的破風聲。
洞壁的一角突然敞開了一扇門戶,露出了一條用銀色金屬建造的隧道。身穿黑袍的撒拿旦?奧古斯都輕輕的拍着手,自那隧道中行了出來。他用欣賞的眼神打量着白蟰**的身體,‘嘖嘖’稱讚道:“多麼可怕的力量,你身上放出的寒氣,甚至能讓原子核都被凍裂。這在我們亞特蘭蒂斯的科技中,是無法解釋的,根本無法解釋。但是你做到了。”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白蟰慢慢的站了起來。她得意的扭了扭身體,笑盈盈的看着撒拿旦?奧古斯都:“必需要說,你讓本宮很吃驚,你對我進行的那些改造,比起安道爾那個該死的傢伙所作的,效果更大。本宮的感覺,從來沒這麼好過。”
撒拿旦?奧古斯都聳了聳肩膀,不屑的說道:“安道爾他們?這些年輕人太小氣,他們不知道精誠合作的前提就是毫無保留的爲盟友出力。他們對你進行的那些改造,留了一手,肯定留了一手,我用我母親的腦袋發誓,他們留了一手。”
該隱從隧道內鑽了出來,雙眸中血光閃爍的他用看食物的眼神瞥了一眼白蟰的身軀,奇怪的問道:“公主殿下,您不覺得,先穿上衣服,這樣比較合乎禮節麼?您的身體,對我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該死的東西。”白蟰憤然朝該隱點了一指,一縷寒風筆直的射出。
該隱的身形突然消失,洞穴內突然出現了近萬條該隱的虛影,這是他將速度發揮到極限所產生的殘影。不僅是撒拿旦?奧古斯都無法抓到該隱的真身所在,就連此時的白蟰都無法看清該隱的動作。寒風打在洞壁上,打出了一個不知道多深的小窟窿,窟窿內滿是被凍碎的石粉。
“可怕的女人。”該隱幽幽的嘆息了一聲,突然在撒拿旦?奧古斯都面前露出了身形。他朝白蟰微微鞠躬道:“好了,公主殿下,我們現在應該談點正經的東西。別忘了您找到我們的時候,是帶着重傷的,您的身體差點沒被擊碎。而如今,您有了比來時強大千萬倍的力量。”
白蟰冷冷的看了該隱一眼,冷酷的說道:“你們也得到了好處。熾焱的半截身軀給了你們,這個老傢伙得到了一具完美的、永生不死的肉身,你從巫神的血液中得到了新的力量。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好啦,孩子們。”撒拿旦?奧古斯都用最最和藹最最慈祥的語聲說道:“不要爭吵,我們要坐下來好好的談談。比如說,公主殿下如今有了兩個合作人,她是選擇我們呢,還是選擇可愛的安道爾他們?”
白蟰冷笑道:“安道爾他們手上有末日堡壘。”
撒拿旦?奧古斯都不屑的冷哼道:“末日堡壘?一件工具而已。他們自以爲得意,但是實際上,我同樣保留了對末日堡壘的操作權。在這個方面,我們的優勢是相當的。”
神秘兮兮的笑了幾聲,撒拿旦?奧古斯都得意洋洋的比出了一根食指,輕聲說道:“而我,有着安道爾他們絕對不會有的優勢。那就是被我掌握的一個小秘密。一個只在亞特蘭蒂斯的十二海洋祭司中流傳,卻因爲和我同時代的十一位海洋祭司戰死,變得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秘密?”白蟰搖了搖頭,她同樣極其不屑的冷哼道:“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秘密這種東西。世界上只有一件東西是最有價值的。那就是力量,絕對強大的力量。”
狂暴的白色寒氣自白蟰身上涌出,一股無形的威壓擴散開來,撒拿旦?奧古斯都和該隱駭然退後到了那條金屬隧道內,一道厚重的半透明能量罩死死的攔在了隧道的入口處。白蟰的眉心突然裂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漸漸的一滴滴銀白色的液體自那縫隙中涌出,凝結成了一塊半個拳頭大小的銀色晶體。
一個玄奧的符文在那銀色晶體中閃動了一下。白蟰突然狂喜叫道:“本宮不再需要和你們合作。本宮已經擁有了橫掃大夏的力量。這是來自熾焱那個混蛋精血中的傳承烙印啊。本宮如今擁有的,是神力!”
白蟰狂傲的仰天長笑了好久好久,最終她突然收斂了笑聲,用俯視衆生的漠然眼神冷冷的掃了撒拿旦?奧古斯都和該隱一眼,譏嘲的說道:“螻蟻,有和神靈合作的價值麼?你們,應該死了。”她比出了一根手指,一團小小的雪團在指尖急速旋轉,眼看就要射出。
撒拿旦?奧古斯都尖叫起來:“等一下!你聽我說!你再厲害,你能對付你對我說過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巫神麼?那些巫神,會支持你,還是支持你們大夏的王?你們的王正在爲他們服務,而你要做的事情,是要拖累他們的計劃,你會被他們拆得屍骨無存。”
白蟰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陰沉,她冷冷的看着撒拿旦?奧古斯都和該隱,突然幽幽的笑了起來。她語氣飄忽的說道:“那麼,兩隻小蟲子,你們能給本宮幫什麼忙麼?你們,難道能對付得了那些站在履癸身後的巫神?”
撒拿旦?奧古斯都得意的點了點頭,他神秘的輕聲說道:“這就是我那個秘密的價值所在了。你必須和我合作,否則,你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嘻嘻,親愛的公主殿下,您,還是穿起您的長裙罷。”
撒拿旦?奧古斯都很陰損的說道:“同樣的,您的胴體對於我,也並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白蟰氣得臉都發青了。
數日後,鎮天塔下。
空蕩蕩的原野上,只留下了空蕩蕩的營房,大風吹過,一些破爛的布片之類的東西高高的飛起來,拍打在巨大的塔身上,隨後立刻被塔體內傳出的宏大氣勁轟成粉碎。
大夏的軍隊已經盡數開往天庭,留守鎮天塔的,只有控制建木的三萬大巫以及塔外負責巡邏,不許閒雜人等靠近的十萬尋常軍士。
十萬名最高不過五等巫武的軍士分成了數量不等的數百支隊伍圍繞着鎮天塔巡視,負責這支隊伍的,是刑天家的一名旁系族人,一名堪堪爬上鼎位實力卻被封爲了軍尉的年輕人。他的實力和他的官銜不相稱,他的官銜只是爲了用來震懾任何可能靠近鎮天塔的閒人而已。
領着三千親兵,這個幸運的軍尉正懶洋洋的騎在坐騎上,信馬由繮的由得坐騎隨意奔走,癡癡的傻笑着,回味着昨天夜裡享受過的那個海人少女的美妙滋味。“一名極品的處女啊,只有十四歲。唔,若是大兄他們還在,哪裡輪得到我消受這等極品?呵呵呵呵,大兄他們就在上面多呆一陣子罷,讓我也享受享受軍尉該有的東西。”
滿足的嘆息了一聲,權勢的味道實在是太美妙了。幸運的年輕軍尉虔誠的擡頭看着天空,虔誠的祈禱道:“讓我同輩的同族兄弟都留在天庭罷。不管是死是活,只要他們不回來人間就好。我就是刑天家未來唯一的家主人選了。”
正做着美夢呢,坐下的坐騎突然散開。一頭雄壯的黑厴,被可怖的寒氣瞬間凍殺,隨後化爲比灰塵還要小一百倍的細小微粒,就這麼直接散開。年輕的軍尉狼狽的摔了一個馬趴,他擡起頭來剛要喝罵幾句,眼前白影一閃,最後的一點知覺就是:好冷!
不費吹灰之力殺光了攔在自己面前的所有生物,白蟰得意洋洋的領着七名身後揹着六隻黑色羽翼的雄偉壯漢以及數萬名四翼、兩翼不等的戰士,邁着近乎舞蹈的步伐,輕盈的走到了鎮天塔下,一腳踹開了面前那扇高有千丈的用青銅融合黃金、白銀等貴重材料打造的巨大門戶。
朝三萬名圍在建木旁邊正在休息的大巫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白蟰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嘆息道:“你們怎麼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呢?要不,本宮讓你們準備好了再動手?本宮很想看看這棵未成年的建木,能夠發揮多大的威力呢。”
十八名真鼎位九鼎實力的巫狂吼一聲,飛速撲向了近在咫尺的建木,手掌急速按向了樹幹。
白蟰輕輕的搖了搖頭,手指一彈,這處高有數百里的空間頓時被她的寒冰領域所覆蓋,在十八名大巫的手距離建木的樹幹只有不到一寸的時候,可怖的寒氣席捲而至,瞬間抹殺了三萬名大巫的生命。
該隱自白蟰身後閃了出來,他皺眉嘆道:“真浪費。”
白蟰冷哼了一聲,狂熱的看着眼前這株已經長高了許多的建木,嬌聲喝道:“有了它,本宮就有了一切!”
該隱的臉抽了抽,一縷譏嘲的冷笑隱隱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