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不等站在距離殿門最近的夏頡出手,四公以及其他十幾名王庭重臣已經同時大吼出聲,隨手發出了強力的巫咒禁制。正在搖晃的大殿立刻穩固下來,所有的石塊、石柱同時放出了青綠色的金屬光澤,已經在瞬間被這十幾名大巫聯手變化成了金屬質地。
但是,第二聲巨響又傳了過來,並且,這一次的巨響似乎就在大殿後不遠處,那爆炸的威力更是比方纔第一擊大了十倍不止,雖然刑天厄他們已經護住了大殿,但大殿的地基卻依然是沒有加持任何巫術禁制的。整個長寬過百丈的宏偉正殿被整個從地基裡拔了出來,從那高處重重砸下,撞碎了無數級白玉臺階,撕裂了十幾重禁制,彷佛山崩一樣,大殿滑落到放置九鼎的廣場上。
夏頡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小當量戰術核武器!該死的,是海人!”
對於應付突然恐怖襲擊擁有豐富經驗的夏頡二話不說從手鐲裡抓出了龍皮軟甲披在身上,隨手抓起那根巨型狼牙棒,一棒擊碎了倒塌下來的一根石柱,衝出了大殿去。剛剛衝出殿門,立刻一個虎撲,夏頡跳到了一尊大鼎上,大聲咆哮道:“來人啊,封鎖整個王宮!全城戒嚴,對城內所有人一一排查,不許放過一個可疑人等。”
身上皮毛被高溫熾熱燒成焦糊一片,嘴角掛着一串血絲的白猛的從一堆碎磚爛瓦下跳了起來,他的鼻子狠狠的在空氣中抽動了幾下,突然化爲一條白線朝着王宮一角衝了過去。夏頡心裡一驚,剛要叫住白,眼角餘光卻突然看到一條黑影急速從身邊滑了過去,他立刻一棒朝那人當頭砸了下去。沉重的狼牙棒捲起一陣狂飆,帶着數條殘影瞬間到了那人頭頂。
那黑影很不屑的一聲冷笑,擡起右手就朝着夏頡的狼牙棒硬碰了上去。‘噗哧’一聲爛西瓜被砸碎的聲響,那人的腦袋被砸成了粉碎,連同大半個身體都化爲血漿拋灑了出去,黃黃綠綠的內臟在地上灑了一地。
“啊呀!”夏頡惱怒的吼了一聲,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腳:“你這廝怎麼不禁砸呢?”
他正在這邊嘆氣,那邊整個大殿卻已經彷佛一顆巨型炸彈樣炸開,整個大殿全部化爲拇指頭大小的碎石,彷佛無數流星一般,和空氣摩擦出了一條條紅色的痕跡,急速朝着四面八方亂射了出去,打得附近的地面、樓閣、殿堂、官員、護衛那是一通狼藉。夏王渾身涌動着濃烈的帶着血光的銀色火焰,一對眼睛氣得血紅,彷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魔一樣,瘋狂的直衝而起,隨手就是一連串數萬道銀色星芒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彷佛又回到了前世的特種戰場上,面對敵人重型轟炸機集束炸彈的轟炸,夏頡驚恐的看到暴怒中的夏王隨手一揮,半個王宮就籠罩在了無數翻起十幾丈高的銀色火光中。大片大片的爆炸烈焰在地上轟出了直徑數丈的大坑,無數詭秘的正在王宮內急速穿行的黑色人影頓時死傷慘重,起碼有近千人在瞬間被炸成了粉碎。
刑天厄、相柳翵、申公酈、防風炑四公連同十幾名安邑城內其他大巫家的家主也隨着夏王高高的飛了起來,刑天厄的聲音乾澀難聽,就好似兩塊金屬鐵板在摩擦一樣,響徹整個王宮:“一羣廢物,都在幹什麼?遵從夏頡軍候的命令,封鎖王宮,封鎖安邑,封鎖中州!嚴查一切外族人氏!九州駐軍全體出動,若有可疑人等,盡數誅殺!”
更加殘酷的命令被夏王傳達了:“安邑城內,所有外來人等全部處死!”
彷佛發現了獵物的禿鷲,眼裡閃動着血光的夏王突然一個飛撲,身影已經出現在數百丈外的一間偏殿屋頂上,一手抓開了一條黑影的天靈蓋。隨手舉起那黑影的屍身,夏王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金毛藍眼,果然是海人在作祟!盡數殺了!”他隨手一掌,把那黑影震成粉碎,化爲滿天血霧飄散了下來。
王宮內一定有極其隱秘的空間被巫咒封印着,夏頡只看到源源不斷的黑甲衛兵從四面八方個個角落衝了出來,排成整齊的肅殺的陣形,開始在整個王宮搜索、攻擊那些速度極快的黑影。只是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原本大殿所在的位置左近,就出現了將近四萬名黑甲衛兵,夏頡不由得爲大夏王宮的規模大爲驚歎起來:這些巫,到底摺疊了多大的空間?這麼多的士兵,平時都藏在王宮的哪個角落?
有了這些極其精銳的直屬王庭的衛兵出動,夏頡他們這些參加殿議的將領反而沒有了用武之地,他們只能是聚集在一起,拱衛在夏王身邊,接受夏王那有如超新星爆發一樣勢不可擋足以毀天滅地的怒火!
“海人!那些孱弱的海人!我們大夏的勇士一根手指都能捅死上百個的海人!他們居然襲擊了我們的王宮!”夏王氣得臉都扭曲了,抓着剛纔撕下來的那個海人的天靈蓋胡亂的揮舞着,那天靈蓋上飄逸的金色長髮頓時在空氣中載波載浮,看起來要多麼猙獰,就有多麼猙獰。“給本王查,查到底,他們是怎麼混入安邑的?他們是怎麼把他們的武器運進安邑的?他們是如何混入王宮的!”
兇狠的目光朝着四周掃了一眼,已經被氣得發瘋的夏王隨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黑色的玉熊兵苻,胡亂的就塞進了履癸的手中:“帶領暗司巫衛的所有人馬,給我把有嫌疑的人全部殺了。寧可錯殺半個安邑的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可能有嫌疑的。”
履癸抓着那塊兵符,好似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餡餅,先是狠狠的吃驚了一下,隨後立刻跪在了地上,大聲吼道:“孩兒必不辜負父王重託。”一言既出,履癸立刻大吼一聲:“碂黑虎,去暗司調集人手,立刻隨本天候出去辦事。”
眉頭猛的一揚,夏王似乎有點想要反悔的樣子,可是履癸早就死死的抓着那黑玉兵符一溜煙的跑出了幾百丈,他哪裡還能叫得回來?
重重的跺跺腳,夏王眼裡兇光一閃,突然舉手就朝着天空一連打出了三手巫訣。三道刺目的銀光沖天而起,彷佛煙花一樣爆炸開來,安邑城四角的四座高峰隨之就籠罩在了一層厚重的五彩光霧中,無數道各色光芒從那山峰上射了出來,在天空交織成了一層厚厚的光幕,徹底的封鎖了安邑城的領空。隨着光幕的漸漸生成,無數黑衣巫也從那四座山峰上飛了起來,高高的懸浮在光幕之下。
刑天厄看到一切都已經盡在掌握,立時笑起來:“大王,海人怕是在西疆輸得慘了,所以動了這種心思想要扳回戰局來。嘿嘿,既然他們能這樣做,可就不要怪我們給他們還禮了。”
相柳翵笑得很陰森:“輔公之言,正和我等心意,既然海人動用這等禁忌的兵器攻擊我大夏王宮,那我們爲何不能直接動用禁術,毀掉他們的王城呢?只要,只要舙出使海人的時候,把幾片小小的巫印留在他們王城中就行。”
夏王眼裡兇光閃動,裂開嘴剛要說話,突然一團刺目的火光又從王宮後院升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朵極大的蘑菇雲,以及那毀滅性的白光和熱浪。光芒中,可以看到數千名黑甲衛兵被高高的衝飛而起,其中接近六成實力較弱的衛兵,已經連人帶鎧甲同時化爲灰燼。那爆炸所在的地點看起來很近,但是實際上和正殿前的廣場之間有數十層空間禁制阻隔,其中起碼隔開了近百里地,爆炸的威力卻是沒有傳到這裡。
“那裡是王宮的寶庫所在!”一衆天候、大臣同時驚呼起來。
夏頡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大聲吼道:“是啦,他們要奪回那所謂的海神的權杖!那是他們的神器呀!聖女隨時可以選出幾萬人來,可是那神器,卻和我們的九鼎一般,天下只有一柄的。”
夏王臉上的肌肉立刻抖動起來,很是讚賞的看了夏頡一眼,突然獰笑道:“說得好,他們想要奪回他們的神器,卻還要有那條命離開安邑!”
身體只是一閃,滿臉狂怒,殺氣幾乎在身體外凝聚成實質的夏王已經失去了蹤影。四周空氣中立刻有數百道很隱晦的氣息隨之遠去,想必那些人,都是暗地裡保護夏王的大巫,以夏頡如今的神識,卻是都沒有發現他們的絲毫蹤影。
這番裡,刑天厄已經大聲叫嚷道:“大風、玄蛭,還有夏頡,你們立刻率領精銳將士,封鎖安邑城門。看海人這次的舉動如此豁出去了性命,怕是衛軍不見得能抵擋他們的進襲。”沉吟片刻,刑天厄拈鬚皺眉道:“只是奇怪,這些人若是海人,怎麼行動速度這般快?”
四周還有一條條黑影在急速的閃動,在那裡和王宮的衛兵遊鬥。的確,他們的速度已經不似海人,不僅是速度超過了音速數倍,更兼行動之間轉折靈活有如靈魚,那些披甲衛兵和他們比較起來,卻顯得稍微笨拙了一點,只能依靠整齊的陣形,從四面圍攻,才能阻止這些襲擊者造成更大的破壞。這些人身上也不知道帶了多少高爆炸彈,如今是豁出去一切的朝四周亂扔啊。
夏頡對於這次亡命襲擊大夏王宮的海人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居然就這樣公然動用了核武器,他們也不怕自己人損失太大麼?而且這很顯然抓住了大夏王宮最大的弱點:所有的宮廷殿堂都沒有使用巫咒保護!大夏王宮內所擁有的無數禁制,全部是壓縮摺疊空間的那種奇異巫術,卻沒有一個是用來保護這些殿堂的,這才導致了兩發小當量的核彈,就直接把大夏王庭的殿議正殿,整個從高高的基座上崩了下來。
不過,時間已經容不得夏頡在這裡多想,按照刑天厄的命令,他連同刑天大風兄弟幾個,急匆匆的跑出了王宮,帶着屬下的精銳人馬,衝向了安邑的四個城門。大街上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一個百姓敢出現在大街上,密密麻麻彷佛潮水一樣在安邑的大街小巷涌動的,全部是披着重甲手持兵器的大夏軍隊。
幾乎是在爆炸的同時,安邑的街道上就出現了超過二十萬的精銳士兵,扼守住了城內每一條大街小巷的要害所在。夏頡看着這些面色稍顯驚惶的士兵,不由得詫異的尋思道:“這些士兵平日裡都藏在哪裡?見鬼,這巫術中有些手段,可不在方寸乾坤、芥子須彌這些手段之下了。”
天空中傳來了越來越大的能量震盪,連續三發核彈爆炸,擾亂了安邑城上空那浩浩蕩蕩蘊藏量極大的天地元氣的運行。數十名九鼎大巫懸浮在空中,正在那裡鎮壓劇烈波動的天地元氣,空中傳來了密集的雷霆聲,一道道彩光胡亂閃過去,給地上一切都鍍上了一層五彩的光芒,加上那壓抑的氣息,卻給整個安邑都帶來了一份極大的不安感。
身後緊跟着大概五百名黑厴軍的士兵,夏頡連同他如今的副手赤椋正在往安邑的南城門狂奔,後面突然又傳來數聲巨大的爆炸聲,衆人回頭看時,又是五朵看起來體積很小的蘑菇雲在王宮內升了起來。夏頡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他大叫道:“海人瘋了,真的瘋了!老天,這些王八蛋是來偷東西的,還是想要直接幹掉大王?”
夏頡的心啊,一下就提了起來,白已經衝進王宮不知道哪個角落去襲擊那些海人去了,可千萬不要傻乎乎的衝到了爆炸中心纔好。雖然黎巫吹噓白如今的金剛之軀是多麼多麼的不可摧毀,但是那畢竟是核武器啊?
赤椋則是狠狠的用手掌擦拭着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咒罵道:“這羣該死的海人,他們就該全部被幹掉,男人全殺掉,女人全部拿來做奴隸。幸好大王的王宮以巫術禁制了近千里方圓的面積,隨他們亂炸不會影響到外面,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巫家的府邸,這可會殺死多少百姓?”
夏王的王宮摺疊了近千里方圓的空間?夏頡愕然了一下,猛的大吼起來:“快點,去城門,孃的,既然王宮內部空間這麼大,隨便他們炸吧,倒是要看看,這些膽大包天的海人,有沒有那條好命從王宮逃出來。”
一行人悶着頭朝城門狂衝,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南門口處。那邊已經有數千名衛軍把城門守了個水泄不通,數十名身披黑袍的大巫漂浮在城牆上空,冷漠的看着連通城門的幾條大道。一名都制看到夏頡他們跑了過來,掃了一眼他們鎧甲上的軍隊標誌,立刻大聲叫嚷道:“黑厴軍的兄弟,來,在城門西側大街上佈防。若是有人敢衝突城門,你們就從側面捅他們一刀。”
赤椋大聲叫道:“好咧,看哥哥我的。”
數百名黑厴軍撥轉坐騎,衝進了和城門口那條主幹道垂直的西側大道。若是有人真的想要從南門衝出安邑,既要面對城門的嚴密封鎖,又要受到夏頡他們從側地裡的猛烈突擊,無疑將會受到最沉重的打擊!
三名力巫殿下屬土巫殿的巫飄了過來,隨手撒下了大片大片的黃色光芒,籠罩在了夏頡他們的身上。頓時他們的鎧甲、衣物、皮膚上都籠罩起了一層半寸許厚半透明彷佛石塊的甲冑,防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尤其以夏頡爲特例,他體內的土性巫力被這外來的巫咒引發,他身上的那層巫力凝結的甲冑竟然有尺許厚,看得一旁的赤椋猛的睜大了眼睛。
“啊,對了,我還缺少應用土性巫力的咒語!完全憑藉肌肉塊打人,可不是什麼好事。法術原本就要比肉體的力量強大百倍,卻不知道黎巫是否懂得土性的巫咒如何施展。”夏頡咕噥了幾句,不由得抱怨起前任天巫來,繼承他的智慧,可是前任天巫的腦海中擁有的全部是和天地鬼神有關的巫術,其他的法門知曉得極少,偏偏就漏掉了和夏頡的本命屬性巫力有關的土性巫咒。
地面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整個安邑城都在顫抖!王宮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讓人眼睛生疼的白色強光,熾熱的射線透過了數十數百層空間禁制,竟然直接傳到了大街上來,讓暴露在空氣中的士兵都有一種五臟六腑都在燒灼的痛楚感。
夏頡本能的計算了一下這次爆炸的核彈當量,不由得猛的愣住了。若是王宮內部摺疊的空間真的有近千里方圓,而那顆核彈的威力卻依然影響到了王宮外的空間,那麼這顆核彈的威力,也許早就超過了五千萬噸級這個可怕的數量級!
瘋了,真正的是瘋了,海人派來襲擊大夏王宮的這羣人,真的是瘋狂到了極點。他們也不想想,這樣襲擊大夏的王宮,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夏頡絲毫不懷疑,按照夏王一貫的表現來看,按照他絲毫不把人命當作一回事情的作風來看,海人將會立刻面臨他毀滅性的報復!夏頡記憶中,天巫殿有一種禁忌之術,以最少十九名九鼎大巫聯手發動,可以隔着數十萬裡的空間距離,在瞬間讓數萬裡方圓的大地化爲深淵,並以星辰之力摧毀那片土地上所有生靈的靈魂,也許夏王就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整個安邑城都喧譁起來,城內的這些士兵,哪個不是都有着豐富的戰爭經驗的?他們自然能分辨出,那樣威力的爆炸意味着什麼。一股憤怒的火焰在所有士兵的心頭燃燒,恨不得立刻就抓到那些該死的海人,把他們活活的攪成肉醬。
夏頡按捺不住了,他擔心白的安全,當下他朝赤椋喝道:“我去王宮那邊看看,你守在這裡,若有人敢衝擊城門,立刻殺了。”
赤椋大叫一聲,翻手從背後摘下了自己的長弓,朝着夏頡重重的點點頭:“頡大哥放心,誰敢過來,我非要在他心上扎出上百個窟窿。”
‘嗯’,夏頡點點頭,拍拍坐下墨麒麟,示意讓他安靜的等候在這裡,自己已經拎着狼牙棒,跳上了附近的一座樓閣,身體化爲一道黃色虛影,朝着王宮的方向掠了過去。他一邊急速奔跑,一邊在心裡猜疑道:“海人使用的核武器,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輻射殘留?這是什麼玩意?”
天空突然有數十條流線型的金屬物橫掠了過去,無數小孩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從上面落下,頓時在安邑城的各個角落劇烈的爆炸開來。無數民宅被炸得塌陷崩塌,只有那些巫家的府邸在一層層禁制防護下,巍然不動。
數道金光突然橫跨長空,一個聲音很是憤怒的大吼到:“誰敢毀掉我家道場的牌坊?”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金光燦爛的手掌,朝着那些金屬物一把抓了過去。那手掌是煉氣士的元神所化,神念所至,其速度驚人,那些金屬物哪裡逃得開?被抓在手中一陣揉捏,紛紛炸開。
幾名巫殿的巫立刻降了下去,朝着那幾道金光喝道:“巫殿行事,閒雜人讓開!”
“沒弄錯吧?你們是來傳教的,可不是來和巫殿決戰的啊。”夏頡看得分明,那金光中分明就是廣成子等人,而出手的自然是脾氣最爲暴躁的金光道人,哪裡有不心急的?若是真的廣成子他們和巫殿的巫在安邑城內鬧了起來,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他夏頡!
沒奈何,剛要衝過去對那幾個巫殿的巫解釋一番,卻看到廣成子已經強行把金光道人抓下了地面,這才放下心來。
就這關頭,一條速度極快,快到夏頡都幾乎看不清他動作的黑影猛的貼着夏頡的身體掠了過去。甚至夏頡都懷疑自己是否看到了這條黑影,完全是憑藉着一名戰士的本能,憑藉着他超強的神識對身體極大的掌控能力,本能的一棒朝着那黑影揮了過去。
‘噗’的一聲輕響,那黑影被夏頡的狼牙棒掃出了數十丈開外,狼狽無比的摔倒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裡。巷子裡突然傳來了幾聲低低的**,想必是附近的幾個倒黴的士兵,已經被那人出手殺死。
夏頡眉頭一豎,猛的跳起,落在了那巷內,朝着那黑影低聲怒喝道:“朋友,你以爲安邑城就是這樣容易進出的麼?”
那披着一條大黑披風的人緩緩的轉過身來,用怪腔怪調的大夏官話很是‘驚喜’的叫嚷道:“啊哈,朋友,原來是你?難道你忍心傷害我這樣一位優雅的紳士麼?”
夏頡愣住了,半天,他才苦笑起來:“紳士?紳士會拿着炸彈去人家家裡亂丟麼?而且你丟的,還是威力這樣大的炸彈!您說我應該怎樣處置你呢?如果抓你回去獻給大王,也許我的軍銜會立刻提升一級,我也就可以做軍尉了。”
那人聳聳肩膀,眼裡閃出了一道凌厲的血光:“篪虎暴龍先生,你真的要這麼做?你看,我只是奉命拿回屬於我們的神器海神之權杖而已。”
手上的狼牙棒緩緩的舉起,夏頡冷冷的說道:“可是這難道能成爲你在我們的城市中大肆破壞的理由麼?該隱!”
身邊又有細微的破空聲傳來,十三條無比狼狽,渾身破破爛爛的俊美年輕人,突然出現在夏頡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