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說道:“這事說來也是機緣,從那次賀瞎子離開後,我石老伯便不停的去翻閱醫典,終於有天裡在一本古籍上查閱到‘金甲鱗’有拔除人體毒垢的神奇功效,於是馬上考慮到怎麼用‘金甲鱗’爲賀瞎子娃娃治病的事情。各位都知道那‘鹽陽水宮’石棺底隙的‘金甲神’百年才換掉一片鱗甲。每次掉的時候都在七八月的洪峰季節,尋常人家別說下水拾鱗,稍不注意便命歸黃泉。石老伯手上的那片‘金甲鱗’,還是我師爺贈與他的。我師爺外號‘水鷂子’,水上功夫異常了得,當年他守侯三個月,在巨‘浪’裡翻騰了兩個小時才尋得此寶,後來師爺見我石老伯義診一千人,分文不取,於是纔將此寶物送給了他。”
“金甲鱗是寶貝這個我們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這東西還有這樣的功效。”相木匠搖了搖頭說道。
三叔繼續說道:“是呀,正巧九兒出了這樣的事情,更督促了我石老伯對賀瞎子‘女’兒治療的關注,前因後果,種種想來可真是冥冥天意。石老伯考慮周全後,於是便親自去了五峰山,對那老瞎子講明用丹寶洗髓的厲害關係,不過也說明了條件,就是讓他把黃‘玉’琀蟬並《長壽決》一同送給九兒護身。這下可輪到賀瞎子遲疑了,沉默半天后才緩緩的說什麼他現在是孤苦一人,世上除了這個‘女’兒,也絕無其他牽掛了。但這黃‘玉’琀蟬是他太一派創教八百年傳下來的至寶,嫡傳身份象徵,不屬於任何個人的,他本人也絕對沒有權利送給外人。又說什麼既然這樣,他‘女’兒也只能死生由命、富貴在天了!”
“這話不假,本‘門’至寶,任何人都沒有權利拱手讓人!”相木匠點頭說道。
三叔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相木匠的話,然後繼續說道:“我石老伯當時也是非常的絕望,正當起身要離去的時候,那賀瞎子卻又突然開了口,說什麼送出去不行但借出去恐怕還是可以的。我石老伯一聽這話中有話,便喜出望外,連忙問他要怎麼個借法,期限多少。那瞎子比了兩根指頭,說最長二十年,期滿完璧歸趙。石伯父上前笑呵呵的搬起他一根指頭說二十年太短了,起碼要三十年才行。那賀瞎子想了片刻後就答應了,於是當晚二人就磨碎‘金甲鱗’,加了十多種中‘藥’做‘藥’引,和了三百多粒蜜丸存放起來做今後的調息之用。第二天我石老伯就釋放丹寶爲那‘女’娃娃洗髓,一連三晝夜的忙活,終於將那娃娃身上的萬年瘴毒‘逼’了出來……這賀瞎子一見‘女’兒死裡復生,喜極而泣,立馬答應過幾天就陪我石老伯進城去,將黃‘玉’琀蟬借與九兒佩帶。”
我聽到這裡,只覺得心底沉寂得死去一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唉,石老哥是爲了自己的孫兒而犧牲自己的啊!”相木匠嘆了一口氣說道。
三叔繼續說道:“大家都以爲此事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哪裡知道後來天意‘弄’人,這九兒佩帶的黃‘玉’琀蟬竟然成了贗品!我那老伯父察覺後面如死灰,本來就失了內丹,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極度失落後,病情一下子就加重了許多。”
“後來聽魯三說起這件事,我就覺得納悶了,這黃‘玉’琀蟬一直佩帶在石九身上,怎麼就一下子成了贗品了呢?難不成有人偷樑換柱,做了手腳,又不成是那老瞎子說話不算話,給的本來就是假的?”相老頭對着魯三叔問道。
“這事我後來和石老伯仔細的分析過,九兒原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他不可能把真的‘弄’掉了再買塊假的帶上。我聽我石老伯說他見過那塊假的,和真的簡直一模一樣,旁人決計分辨不開來,所以我們認定這一定是別人處心積慮後,然後偷樑換柱的。”三叔說道。
“到底是誰做的的呢?知道這內幕的人可是不多的!”樊廚子疑‘惑’的說道。
“是啊,我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當時我老伯從表姐口裡打聽到九兒在城裡的住處後,便親自陪那賀瞎子進城,在九兒下車的地方設計將琀蟬給了他……那賀瞎子雖說平‘日’裡有些小人行徑,但這等大事我量他也絕對不敢耍‘花’招的。
再說我石老伯也是辯得真假,而且當那琀蟬被九兒佩帶後,法壇裡面的長壽燈便恢復到了以前一樣的明亮。但哪知沒過多久,某天裡我石老伯急忙的跑過來喊我一同過來,說事情不好了。
我一來他就拉我下到土室,指着這燈心說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燈苗又開始弱小起來。我二人仔細的分析半天,也沒有‘弄’明白個究竟,我們又在想是不是九兒‘弄’掉了,但這琀蟬充滿靈‘性’,識得主人,一般不會輕易丟失。到現在我只怕是有人識出貨來,就如剛纔相老叔說的那樣被人偷樑換柱了。
從那件事以後,我石老伯每天都要到這土室來查看,見這火苗一天比一天的微弱,不知道如何纔好,於是每‘日’裡憂心忡忡的,他以爲天意如此,便一蹶不振起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骨瘦如材,起不了‘牀’!”
聽到魯三叔一說到這裡,我便又仔細想了一下從佩帶琀蟬到祖父去世的這期間的經過,想了半天,除了程思泯和他外公外我並沒有給別人看過,我相信他二人決計不會打這個的主意!
於是我說道:“這塊‘玉’我一直都是佩帶在身上的,很少拿出來給別人看的。我也不知道祖父見了怎麼就說是假的了,一個月前我頭疼發着,不知道把這‘玉’扔到什麼地方去了。”
“現在也不要費那麼多的心思去想這個,等哪‘日’尋個下‘陰’的‘日’子,我把我那大徒弟找來,我五人做個幽醮,請個‘五仙鏡’,不就什麼都清楚了。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摸’清這娃娃的病情,問清楚了是哪路神仙在作怪才能想辦法應對,要不豈不是‘狗咬刺蝟’,不知道如何下口了!”
莫端公一說完,大家都點頭應和,於是便商討具體的時間。最後三叔說大後天“人定”是非常好的下‘陰’時候,於是大家便附議大後天晚上再帶上法器一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