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卻不像是血衣所想的那般。
無論什麼東西,最怕的就是不存在,只要存在,無論是在天涯海角,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尋到。
“北漠國……”聞得血衣的話,蕭飛也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隨即擡眼看向血衣:“那麼其他的那些藥材呢,你還知道其他幾味藥材有在哪裡出現過嗎?”
對於蕭飛飛提出來的問話,血衣一愣,這個女人的想法構造怎麼跟其他人那麼不一樣?
別的人知道那味麒麟果進入了北漠國皇室,不都是一臉的失望,一臉的頹敗茫然,好像被人斷了生路一樣嗎?怎麼到了她這裡,好像跟自家主子一樣,只是一臉欣慰於好歹知道了一種藥材的下場,而沒有想到要得到那杖果子的艱難?
不,看他們這樣子,似乎根本就連想都完全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黑璇珠和生肌丹這兩種巨毒的解藥所需要的藥材,都是一些將近隱世的藥材,估計就算真的有人有,那肯定都是在一些大家世族之人的手裡,想要得到也絕非易事,而有些人,就算得到了那種罕見的藥材,也都不會透露出來,因爲這個世界,想要得到那些珍貴的藥材的人多如牛毛,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稍微透露出風聲,被人知道的下場,便只有一條路——死。”
“我之所以知道麒麟果以前在北漠國出現過,進貢給了北漠國的皇帝,就是因爲那個時候,麒麟果是北漠國的一個商人無意中得到的,因爲他只是一個商人,並沒有多大的權勢,而他又深知於麒麟果的珍貴性,更加知道這杖麒麟果若是放在他身上,將會給他招來滅門之災,所以在得到那杖麒麟果的第一時間,他就連夜趕路趕進了北漠皇宮,進貢給了皇上,但就算是那樣,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在進宮的時候,一百二十位隨從,被殺得只剩下一個,而他自已,也在進貢之後出皇宮門時,被人殺死。”
“那些東西,除了能夠解黑旋珠和生肌丹的毒之外,還有其他功效嗎?”聽了血衣的話,蕭飛飛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然而她這話一問出口,血衣卻忽然笑了。
丹鳳眼眼尾微微向上揚着,冷硬的臉部線條也柔軟了起來,薄而紅的脣微微的彎着弧度,雖然只是僅僅一瞬間,但是卻讓蕭飛飛聯想到了玫瑰花綻放開來,最美最美的那一瞬間。
“沒錯,關於麒麟果,火蜂后尾針等那些天材地寶,江湖之中有一個這樣的傳言,據說,只要是收集了那些寶貝,煉製成藥,爾後服之,便能夠起到長生不老之效……”
在說到長生不老的時候,血衣冷漠的語氣之中佈滿了嘲諷。
世人皆是貪生怕死,可是卻可以爲了那些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掙得,搶得個頭破血流,甚至是賠上家財,賠上性命,就算是最終撈得個短命的下場。
對於血衣這種嘲諷的口吻,蕭飛飛卻嘲笑不起來。
若是放在以往,有人跟她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藥,能夠讓人長氣不老,達到不死,不老的目地,她或許會像血衣這般不在乎的嘲諷,甚至有可能會罵那個人神精病,可是現在,這種離奇得不能夠再離奇的靈
魂穿越重生的事情都能夠發生在她身上了,她實在不太能夠確定,那些長生不老的那些事情,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那,哪些藥材……”
“哪些藥材……”他冷笑,妖嬈的丹鳳眼中的戾氣忽然之間盡顯無疑:“那些藥材分開來,每一樣確實都是好寶貝,可是那些僅僅只是在於分開來說的時候,合在一起,便是巨毒中的巨毒。”血衣在笑,最起碼他的眼裡現在染着瘋狂的笑意,然而,他明明裡是在笑着,可是蕭飛飛卻感覺他在哭。
“比起黑璇珠和生肌丹的毒,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有可比性。”
“那爲什麼那些藥材,卻是黑旋珠和生肌丹的解藥?”蕭飛飛不解。
“以毒攻毒。”
蕭飛飛默了。
確實,以毒攻毒,是個好辦法,雖然,同樣的,也是一個最殘忍的辦法。
因爲只要稍微一個不小心,以毒攻毒救命的辦法,就很有可能變成,致命的毒藥,結束生命的一計毒。
“血衣。”一直未曾開口的夜突然之間喊了出聲。
“屬下在。”
“她身上的毒便交給你了,麒麟果我會去想辦法得到,其他的,你只要找到它們在誰的手裡,或者是在什麼地方就好了。”
“是,屬下領命。”
待血衣離開,蕭飛飛和夜都站在最初的地方,兩個人皆是沉默着,都沒有說話,彷彿在暗自較勁似的。
蕭飛飛背對着夜,苦惱着一張臉,心裡頭糾結得都快擰成麻花了。
她先前把人家當成壞人,那麼對待人家,現在好了,要怎麼收場?
“那個,對不起……”
“先前你不是非得問我原因麼?現在我告訴你……”
就在蕭飛飛糾結了半晌,終於決定做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的時候,那廂一直沒有說話的夜也開了口。
“呃,不用了不用了,那個,先前我以爲你是想要害我,現在我知道了,錯怪你了,對不起哈……”聽着夜的話,蕭飛飛整個人都囧掉了,伸手有些不好意識的撓了撓頭。朝着夜訕訕的笑了笑,嘴裡連連說着不用了。
那舉動配合着她那張胖呼呼的臉蛋,整個人看上去憨憨的,逗得面具下的夜不由自主的彎起了嘴角。
“怎麼能不用說了,一定得解釋清楚,好好的解釋清楚……”難得的起了幾分惡趣味的,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認真,帶着他特有的冷漠,只有那雙看着蕭飛飛的眼,眼裡帶着幾分怎麼遮也遮不住的笑意彰顯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汗,我都已經說了對不起了,我把你的好心當做驢肝肺,是我不對,我再再再再次的向你道歉,所以,鬼面具大人,你就大人大量,原諒小女子我好不好?”說着,蕭飛飛還裝模作樣的站直身體朝着夜一邊作揖一邊擺出一副我錯了,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夜。
那般小姿態可把夜看得忍俊不禁,然而,他卻還是一臉正色的看着蕭飛飛,一邊微微搖頭,一邊緩緩邁步走向蕭飛飛:“不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而是我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你不信任我是應該的。”
一聽夜這話,蕭飛飛真心都快哭出來了,這人佔了便宜怎麼還這麼沒完沒了的啊。
“這可是你自已說的啊,我可沒有這麼說。”看着眼前明顯的就是給他遞個杆子不知道往下下,還得順着杆子向上爬的人,蕭飛飛也收起了剛剛那一副心虛愧疚的表情:“再說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確實不是什麼好人,我一介弱女子,起點防人之心,也是應該的,你一個大男人,怎的可以這般小氣。”
“是是是,應該應該。”眼看着蕭飛飛那般模樣,夜心中好笑,亦是連連點頭贊同着,卻是突然之間一張銀色鬼面湊到蕭飛飛面前:“話說回來,曾經相救一命恩澤浩蕩無以爲報,在下以身相許如何?”銀色鬼面,他的語氣卻帶着絲絲媚惑,無限風情。
蕭飛飛一愣,平靜的心莫名的因爲這一句話而泛起絲絲漣漪,瞪大着一雙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直視着那雙讓她一度着迷的眼睛。
她想要從中找到一絲玩笑的痕跡,可卻是無奈的只有讓她臉紅心跳的認真。
看着這雙深邃的眼,蕭飛飛的心慢慢的開始變得不受控制起來,然而,就在快要恍神的瞬間,她卻是飛快的扭過了頭,暗自平復了一下心情,再次擡眼,迎上夜的雙眼的時候,她笑得邪媚,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周身彷彿渡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那麼耀眼,炫目得讓人不捨得移目。
“本小姐天人之姿,想要以身相許,那就摘下這面具讓本小姐看看,讓本小姐心悅了,本小姐收了你也沒有什麼。”那說話的語氣裡頭透着三分玩笑七分真實。
說實在的,她倒是真想看看,擁有着一雙這樣讓人迷醉的眼睛的人,這冰冷的面具下,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風華。
“想要摘下我這面具也不是什麼難事。”出乎蕭飛飛意料之外的,夜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反而點頭得乾脆:“只是,通常能看到我面具下的臉的只有兩種人。”
“哪兩種?”
“一種,是死人,另一種,是我的人。”刻意咬重着最後四個字的尾音,蕭飛飛甚至都能從聽他的語氣裡想像到他那微勾着的好心情的脣角。
“那算了。”她興志缺缺的收手:“我風華正茂,暫時還不想死。”
“你還有另一個選擇,做我的人。”他貼近她的身前,沙啞魅惑的聲線像是在一點點的誘引着她:“做我的女人。”
“別了。”蕭飛飛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輩子,我若不是不再成爲任何人的女人,若成,便是成爲一個能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持子之手,白首不離,寵我愛我疼我,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也都會相信我的男人的女人。”
話落,她又雙眼含笑的看着夜:“何況,少年,你不覺得你膽子太大了點麼?雖然說本姑娘不受寵,但是好歹也是堂堂一國之母啊,跟皇帝爭女人的人,可沒有什麼好下場哦。”
她話雖這麼說,可是卻是暗暗的提起了一顆心,看着夜,故作輕鬆的表情仔細看上去也有些僵硬。
“若我能做到你說的這些,你可敢摘下我的面具,可願成爲我這一生唯一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