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繼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在無鹽宮中被太后親自命人處死之後,在繼宮中有傳言說一向癡傻的皇后娘娘不再癡傻了之後,在繼一朝得盡聖寵的媚妃被貶成爲媚美人,更甚差點喪失性命之後,在繼宮中有傳言說皇后娘娘變了的時候……
在繼很多很多個關於皇后娘娘今朝轉變,很多很多關於與皇后娘娘作對,而害了自已一身之後……
在繼今日內務府取笑皇后娘娘,皇后帶人去了內務府,最後太后親自出面,處理了一干人等之後,所有人心裡隱隱的都有了一種感覺,不,應該說是一種認知。
昔日的無鹽皇后,昔日人儘可欺的皇后娘娘,被他們稱作醜八怪的皇后娘娘,如今雖然樣貌不變,但是卻不是他們任何人能夠惹得起得了。
如今的皇后娘娘,他們得恭着,敬着,更加的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誰還敢在背地裡說她半分壞話?有了今朝一事傳遍這宮中,哪個太監,哪個宮女還敢在她面前放肆?還敢不把她放在眼裡?
在這個皇宮裡頭,各宮的主子們勾心鬥角玩轉心計,這些個做太監的,做奴才的,也都不是傻瓜一個,主子們懂得明哲保身,他們更加懂得怎麼苟且偷生!
“你們都下去吧。”看着白妃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橙兒連忙吩咐着站立在兩邊的宮女太監們,讓他們都下去。
而早就不願意再呆下去了的那些宮女太監聽着橙兒這話,一個個的低着頭二話不說便連忙離開了。
讓他們退下最好,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想引火燒身。
譁……
啪砰……
兩廂侍候的人才退下,盛怒中的白妃像是泄憤似的掀翻了面前的木桌,上面擺放着的精緻的茶壺茶杯都散落了一地,摔到地上,一個個的都被摔成了碎片。
“皇上爲什麼要去那個醜八怪哪裡?啊?難不成本宮還沒有那個醜八怪長得漂亮嗎?”
“上次本宮和那個醜八怪一同侍寢,本宮還以爲能夠好好的羞辱她一翻,結果倒是本宮自已原封不動的被送了回來,那個醜八怪,那個醜八怪她到底有什麼本事?!”
憤怒,長久以來壓抑的不甘,還有對蕭飛飛身份的不滿,對她明明沒有一處地方是比得過她,卻能夠在孃家的擁護下坐上皇后這個位子的嫉妒,就好像潮水般,在這一刻都向白妃涌了過來。
“娘娘,您別生氣了,今天已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您再這麼生氣,要是讓有心的人聽了去了,可就糟了。”眼看着白妃罵也罵得差不多了,摔也摔得差不多了,橙兒連忙將一邊被白妃踹倒的凳子扶了起來,捲起袖子擦了擦放在白妃身後,語氣柔柔的說着。
既不是安慰,也不是煸風點火,卻是比安慰來得跟奏效的提醒。
“有心人。”一聲冷哼,蘊含着怒火的眼裡雖然滿是不屑,但是卻也沒有再繼續的摔打罵鬧下去,氣呼呼
的任由橙兒扶着坐下:“那醜八怪的膽子如今可真是越發的大了,也不知道是勾搭上了那路妖精,竟然把太后迷得爲了她,先後處死了她身邊侍候的宮女不說,如今又出面處死了小安子,現在甚至是連皇上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傳詔那醜八怪,今天更是親自駕臨那破爛不堪的冷宮去了!”
似乎是越想越覺得生氣得很,白妃的胸口起伏不定的喘着粗氣兒,一雙眼睛如毒蛇般滲着毒液盯着某個不知明的方向,摔在一邊的手捏得死死的,那樣子可真是被今天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給氣得不輕。
“縱然皇上再怎麼過去冷宮,娘娘也是無需擔心的不是麼?皇上最近心情不佳,連娘娘您都無法取悅於皇上,就她那身形,想想皇上只怕都會‘興趣全失’娘娘不是更加不需要擔心了?”
“本宮這麼想,其他人可不這麼想。”冷眼掃了一眼宮門處,白妃的臉越加的沉了下去:“那些個只知道見風使舵的狗奴才,那個醜八怪懦弱好欺負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是囂張大膽得很。”
“如今只是聽着傳言說那醜八怪變了,只不過是皇上多見了那醜八怪幾次面,就傳得那個醜八怪得寵上了天,如何厲害厲害上了天,一個個的就像是被燒了鬍鬚的貓了,連老鼠的面都還沒有見着就害怕得發抖!”
“不過是一羣沒有眼見的人罷了,娘娘又何須去在意他們?”橙兒不以爲意,神色淡然的穿過屏風,走到另一個殿中將溫着的茶水端了過來,替白妃倒了一杯。
“今日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太后雖然說是出面了,但是也不過是處罰了安公和那幾個不懂事的小太監,雖然安公奴婢聽說安公那時候口口聲聲的說着您是他的主子,他是奉的您的命令,但是事發後,太后不也是沒有過來找您嗎?皇后不也是沒有再吭聲?”
“那個老太婆……”一想起太后竟然出面去幫蕭飛飛,白妃就忍不住想要發火,死死的捏着橙兒遞給她的茶杯,刻制了好久才忍了下來,冷哼一聲,那清冷的眼裡滿是不屑:“除非是她真的不想當她的太后了,想將這大好的江山拱手送給蕭國明那個老賊。”白妃的語氣中帶着輕蔑的得意。
皇上和蕭國明抗橫,在現在這個關頭,誰都不想對方多一個幫手,更加不希望自已的幫少突然之間少了一個讓對方有機可趁。
所以說,雖然小安子在蕭飛飛面前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更甚是口口聲聲說奉她白妃爲主,太后就算心裡心知肚明知道這事她逃不脫關係,也只能革令他們不能將此事說出去。
可不是偏袒她,寵愛她,而是夜舞媚那裡已經惹了一個不滿,若她這裡再因着蕭飛飛受到處罰,助長了蕭飛飛的風氣,一來會讓其他不知情的人誤以爲蕭國明的勢力又龐大了,皇家膽怯,二來更怕惹得她父親不快,到時候不再支持,或者來一個魚死網破,到時候只怕就會是蕭國明那老賊的天下了。
“算了,本宮也不氣了,蕭飛飛那個女人,整個華源大陸公認的醜八怪,要是有一天她的皮膚能夠變白,身體能夠再瘦下一個她,跟本宮爭皇上估計還有那麼一點可能性,現在,就她那副模樣,哼,只怕皇上看着心裡頭都會犯惡心。”
話雖是如此的說着,白妃的目光落在遠處的窗外,眼裡流露出來的恨意,卻,半分未減。
離開了屬於她的寢宮,蕭飛飛一個人並沒有走多遠,只是走在庭院之中,穿過只剩下光枝的樹木,走到那已經積滿了厚厚積雪的石凳上,用手將石凳上的雪扒開,爾後就那樣直接的坐在那裡,任由夾帶着雪的寒風吹颳着她的臉頰,任由寒冷刺骨的風將她吹得清醒。
“唉……”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蕭飛飛手託着下巴撐在石桌上。
一眼掃到自已那雙黑呼呼,又胖得跟像是被人打腫了似的的手,想起楓似雪跟她說過的話,她現在甚至都能夠想像得到,如果她沒有找到解藥,或者遲了一步解毒,那樣的死法會有多難堪。
她甚至是有些苦中作樂,類似自虐的想着,琴容連那樣的場面都看不了,她爆體而亡,全身腐爛的時候,在這之前,她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死的話就悄悄一個人去死好了,省得活着的時候污染人的眼球,死了還要給人來一個‘驚險刺激’的一幕。
“呵呵,還真是不怕死啊。”自顧自的在那裡想着想着,自已先笑了出來。
伸手大大的抓了一把石桌上的雪,捏成一個雪球,像是藉此而發泄自已心中的不快似的,抓着雪球的手,狠狠的,用力的扔出去,看着雪球在那些已經失去了葉子的光枝樹幹上炸開。
像是覺得有趣一般,蕭飛飛又伸手捏了個雪球,按照先前的方式,瞄準了一顆樹,用力的扔了出去,然後看着雪球在樹枝上炸開,散落到地上。
就那樣,心裡壓抑着的那一口氣,一點一點的消散,那一種壓在心頭的沉悶感覺也一點一點的消失。
“娘娘,哎喲,娘娘,奴才總算找到您了……”就在蕭飛飛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怕蕭飛飛出事而追出來找她的祿德正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眼瞧見蕭飛飛捏着雪球,身上的衣裳也似乎溼透了,當下沒驚得叫起來:“哎呀,皇后娘娘,您身上這身衣裳都溼了,趕緊隨奴才回宮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吧,這麼大冷的天,呆在這外頭得多冷啊,可當心着涼咯……”
“怕什麼,本宮身體好得很呢。”相較於祿德正的着急擔心,蕭飛飛卻是玩得暢快,說話間,她伸手在地下摳了一大坨雪,兩隻手合在一起抓了抓,一下子就抓成了一個雪球,啪的一下扔了出去。
“哎喲喂,我的個皇后娘娘誒,您怎麼還玩起雪球來了,這雪多冷啊,要是凍了手了碧落姑姑和琴容還不得殺了小德子啊,您別玩了,趕緊隨小德子一塊回宮裡頭換身衣裳,暖暖身子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