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賢王妃帶下去。”
“住手。”蘇墨君擋在安如柳面前,“皇兄,事情還未查清如今定罪只怕太早了吧。”
“我們大王已經死了,一定是你們動手加害!”
“笑話,有什麼人看見是我們王妃動的手。”
“我們王妃不過是個弱質女流怎麼能殺人。”
“這客棧是你們南暨開的,我們大王又死在這裡,除了你們沒有別的可能。”
“今日就是你們帶大王到這來的。”
“南暨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兩邊爭論不休,安如柳卻是凝神看着那臺上的屍體,北蠻王身邊沒有任何人,身上卻有着濃濃的酒氣,剛剛還在豪放不羈喝酒的一個人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了人羣之中。
血順着脖子上的傷口流出來,周圍的人全都驚嚇的退開,至於另外兩位國主依舊昏迷着讓大夫在急救。
“沒準就是你們南暨和天鳳勾結。”
“血口噴人。”
慕容鳳岐呵斥了一聲,所有驚慌失措的大吵大鬧的全都驟然安靜了下來。“賢王妃,你怎麼說。”
“此事……與我無關,更與天鳳無關。”人在她的地盤上出事,喝了她的水酒,看了她的歌舞卻是怎麼看都是她最爲可疑,怎麼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看來麻煩真的大了。
“北蠻王怎麼就突然去了,實在是可疑。”這幾日那幾位大王顯然都麻痹了,如今被這一幕刺激不由得也都防備了起來。
“王妃一同與幾位大王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動手。”飛花駁斥道。
“也許是有人故意讓其他人動手。”繞過安如柳,北蠻的使者懷疑的對象卻是直指慕容鳳岐。“南暨王,我北蠻雖然是小國,但國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一定是要個交代。”
“你這是在威脅朕?”
“不敢,但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等要立刻回國報喪。”
“吾等君主至今未醒,南暨王請給吾等一個交代。”
幾方步步相逼,一條人命,兩人未醒……
“今日誰都不許離開客棧半步,來人將城門封鎖,任何人不得離開。”慕容鳳岐當機立斷。“白虎,你帶客棧裡的人下去一一審問,務必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李大人,將幾位大王請回王宮。”
“南暨王,難道你是想隱瞞真相?”
“放肆,朕做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北蠻王的死的確可疑,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北蠻和幾位大王一個交代。”慕容鳳岐道。“賢王妃,朕問你,北蠻王出事之時你在何處。”
“在竹園。”
“可有其他人證明。”
“除了王爺並無他人。”安如柳苦笑,看來這個黑鍋她是必須揹負了。
“賢王妃,今日是你招待幾位大王,如今人又死在你的地方,最可疑的是你。”慕容鳳岐看了眼上官傾城。“爲了南暨和天鳳的清白,這件事情必須查的水落石出。”
“我明白。”
“來人,帶賢王妃去天牢。”
蘇墨君握緊安如柳的手臂不
讓那些侍衛上前一步。
“賢王!”慕容鳳岐太高嗓音,他豈會看不出這人的維護,“放開賢王妃。”
“放開我吧。”安如柳向他輕輕搖搖頭,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能證明她的清白,死的是一國之君,蘇墨君就是想護也不能偏袒,一味的堅持對他們都沒好處,只會兩人都被牽連到時候就更無人能查處真相。
蘇墨君抿着脣,心底極其明白背後的人無論是要害他們還是真的只是單純的尋仇安如柳都會被當成直接兇手,保住她性命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出兇手爲她開脫,可是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帶走還以這種屈辱的污衊方式……
“放手。”安如柳一根根的掰開他用力泛白的手指。“我相信你。”
蘇墨君鬆開手,凝視着安如柳被侍衛帶走的背影,只有他一人能感覺到心底的憤怒,雖然慕容鳳岐這麼做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可是他卻不能接受,如果他是王,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不顧一切?
上官傾城將那兩人手指之間的糾纏盡收眼底,一甩袖。“回宮。”
慕容鳳岐則是掃視了眼蘇墨君。“賢王,兇手你可心中有數?”
“皇上難道是在懷疑我嗎?”蘇墨君冷笑,“論起和北蠻王相處的時間,臣還不如皇上相處的時間來的長。”
“放肆,你是在懷疑朕。”
“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王妃可能是,我可能是,幾位大王可能是,甚至皇上你也可能是。”蘇墨君冷着臉豪不畏懼。
“賢王你被感情衝昏了頭腦,朕姑且不和你計較。”
“臣很清楚。”蘇墨君道。“皇上做的沒錯,但臣不接受。”
慕容鳳岐盯着他。“賢王,朕纔是這一國之君,你不接受又能如何。”
“兇手就該繩之以法。”蘇墨君看着他的眼睛,帶着篤定。“臣不會放過那背後之人。”見慕容鳳岐眼底那攢動的怒火。“所以臣請皇上將此事交予臣來查辦。”
“交給你?賢王,你別忘了這客棧雖然是賢王妃所辦,但背後之人卻是你,甚至連累到朕,教給你辦你就能做到問心無愧?能說服天下人?”
“皇上也說了這客棧連累到了臣,所以臣纔要親手抓出幕後之人。”蘇墨君道。“皇上,城內的糧價雖然已經平息,皇上也將所有人都困在了城內,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讓百姓知道您的國庫裡一粒存糧都沒有,讓北蠻知道他們的國主剛死使臣被扣,皇上的皇位還能坐的安穩嗎。”
“你在威脅朕。”
“不止如此,臣的手上還有許多皇上想要可是卻求之不得的東西,畢竟老頭子這些年的愧疚可不在少數。”安如柳被抓,蘇墨君也沒有心思和慕容鳳岐兜圈子。
“放肆,來人,給朕拿下賢王!”
慕容鳳岐暴跳如雷,蘇墨君卻是淡定自若。
“皇上,此時外憂未除,皇上還請三思。”
“皇上請息怒。”
慕容鳳岐左右兩邊一文一武兩將紛紛出言相勸。
慕容鳳岐環視了一圈,嘴角冷笑。“賢王,好手段,何時朕的下屬也成了你的,爲你向朕求情。”
“臣說過,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只怕還多得是。”
慕容鳳岐惱怒,抽劍揮去,紅蘇輕輕一擋,兩人糾纏,眼見着慕容鳳岐吃虧,鴻基迅速拔劍參與混戰。
“住手,全都住手。”蘇墨君站在不遠處眼含譏誚的阻止了這場大亂。
他話音剛落,周圍幾人也都紛紛收起刀劍,慕容鳳岐此時卻纔明白對他忠心的下屬也不是那麼忠心。
怒瞪了那幾人一眼,將他們牢牢記在心中,記着回去要一一拔除之後,咬牙。“皇弟這是要逼朕嗎,爲了個女人揹負弒兄奪位之名遺臭萬年?”
“皇上多想了,臣從未說過要奪位。”蘇墨君一副真的志不在此的樣子,卻是讓慕容鳳岐看的更加牙癢癢。“臣只不過是想讓皇上明白,如柳是臣的一切,如果沒了如柳臣也不想活了,臣不想活那麼皇兄和南暨也終將不得安寧。”
“就憑你這句話,朕就能將你千刀萬剮。”
“皇上怕了嗎?”
“朕有何懼,對於一個藏頭露尾多年的庶子朕從不畏懼。”慕容鳳岐也漸漸回覆冷靜,蘇墨君此時將底牌露出來給他看不在隱瞞可見他是有求與他纔會這般軟硬兼施,所以自己的性命不用擔心,而且他越擔心安如柳就越是暴露自己的弱點。
“皇上知道老頭子另種之前對臣說過什麼嗎?”蘇墨君輕笑。“他告訴我,你纔是最適合做這南暨的君王的人,還讓我不要和你爭,他知道我如果像奪位你勢必不會一帆風順,所以他用了一辦的兵權換取了我一個承諾。”
“不過這個承諾你並不知道,只是一心想從我這裡奪回兵權,從前我不在乎,因爲你做什麼都是徒勞而已,如今我也對那張位子不感興趣,但是你不能動如柳。”蘇墨君看着他臉色大變。
可笑難道他多年所防備圖謀的確實對方從來不屑一顧的?他不相信,老頭子不是想將皇位傳給他最寵愛的那個私生子?“皇弟說這些不會是想用兵符換取安如柳的性命吧。”
“我不會這麼做,兵符是你最想要的也是最好要挾你的工具,雖然我不想要那張位子,但如果你步步相逼我也不介意魚死網破。”蘇墨君直言不諱。“或許你說得對,我在要挾你沒錯。”
“我憑什麼相信你。”
“如果我想我早就動手了。”
慕容鳳岐聞言,收起了劍,冷哼。“我倒是小瞧了你。”
“你何時小瞧過我。”兩人都心知肚明這些年的試探何嘗不是一場鬥智鬥勇?
“安如柳不能放,這件事情無論是不是他做的她都逃脫不了干係,我需要一個人安撫北蠻的使臣。”慕容鳳岐低聲道。
“所以這件事情我要親自去查,還有北蠻的人我會看緊他們,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任何消息都不會飛出南暨的土地。”蘇墨君給了他一個承諾。“還有五日就是祭祖大典,祭祖大典也勢在必行。”
“朕不放心你。”慕容鳳岐想了片刻。“鴻基,鴻基與你一道處理這件事情,不過如果五日 你找不出兇手安如柳的性命我就不會再保住。”
“好。”
兩人一擊掌算是達成共識,隨後各自嫌棄厭惡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