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是他自己偷偷看的,你以爲他很老實嗎?”寶梳道,“算了,還是別問了,越問他越糊塗的。就算這會兒選了,等他腦子清楚的時候,答案還是不是原先那個答案誰知道呢?”
“索蘭珠怎麼回事?樂樂見過她了?”
“回去再跟你說,先把樂樂送回他房間。”
麴塵兩口子把樂樂送回了房間,看着他上*睡下了這才關上門走了。可等他們一走,樂樂自己又爬了起來,點上燈,拿出紙筆在桌上寫寫畫畫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丫丫一如既往地來叫樂樂起*吃早飯。推開門一看,樂樂歪歪地倒在*上,正睡得賊香賊香的,好像熬了夜。桌面上放着兩張紙,丫丫好奇地拿起來看了看,原來是兩張畫像,一張像是自己姐姐絨絨,另一張是誰就不知道了。
除了兩人的畫像,每張紙下面還詳細地列明瞭兩人的身高,胸圍,腰圍,臀圍以及嗜好習慣,看得丫丫是一頭霧水。路過門口的海櫻端着銅盆走進來問道:“看什麼呢?樂樂大師又出新作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看不明白。”丫丫遞過去丫頭道。
“這是絨絨,這個……不就是昨兒那什麼豬嗎?哇,我的個娘啊!夠細的啊,胸圍,腰圍,臀圍?這小子居然連這些都知道?嘿嘿……手量過?”海櫻笑道。
“別胡說啊,海櫻姐!”丫丫忙道,“我二姐跟樂樂可什麼都沒有的!”
“我說笑的,怎麼可能讓這小子手量啊?寶梳都說了,這小子目測功夫很好的,一準是盯人家目測出來的。不過,他寫這些東西幹什麼啊?選東宮西宮?好小子,厲害啊,傻成這樣還能整雙宮,海櫻姐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丫丫微微皺眉問道:“海櫻姐,樂樂真的另外有個媳婦嗎?”
“樂樂是這樣說的,叫什麼索豬,昨兒在街上遇見的,不過那個索豬好像沒理樂樂,像不認識似的。”
“哦……”
“怎麼了?擔心你姐姐啊?”
“樂樂要真的還另外有媳婦,那他總這麼纏着我二姐算什麼?”丫丫憂心道。
“我聽寶梳說,樂樂的舊傷有七成治癒的把握,說句你不愛聽的,樂樂眼下是纏着絨絨,可等他傷好了,還會不會纏着絨絨這真就難說了。話說回來,絨絨不會真的想跟樂樂過一輩子吧?”
丫丫忙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其實她就是一隻腿有事兒,別的也沒什麼大礙,再找個情投意合的男人也行啊!”
正說着,樂樂忽然揉着眼睛爬了起來,睡眼惺忪地盯了海櫻和丫丫兩眼,然後拿起那兩張紙往外走了。海櫻忙拉住他問道:“上哪兒去啊?臉都沒洗呢,想當花喵啊?”
“我去找我爹。”樂樂揉着眼睛道。
“這麼早?你爹怕都還沒起*吧?洗洗臉,吃過早飯再去!”
“不要,我要好要緊要要緊的事找我爹,我走了,烈貨姐姐。”
“烈貨?”海櫻愣一下,又把樂樂拽了回來問道,“誰說的?你給我起的綽號?”
樂樂忙搖頭道:“不是我,是藥棗哥哥說的。”
“藥棗哥哥?夏夜?他什麼時候說的?”海櫻火冒三丈地問道。
“上回……上回他來的時候,”樂樂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他說海櫻姐姐是烈貨,不應叫劉海櫻,應該叫劉烈貨。”
“什麼!”海櫻哐地一聲把銅盆拍在了桌上,把樂樂和丫丫都嚇了一大跳。丫丫忙勸道:“海櫻姐,別生氣!誰知道是不是夏夜哥哥說的呢?興許是樂樂自己胡說的……”
“樂樂纔不會撒謊呢!”海櫻抹開袖子氣呼呼地說道,“死夏夜,死yin蟲,不知道給多少姐兒睡過的貨色居然敢說本姑娘是烈貨!好啊,那本姑娘就烈給你看看!丫丫,跟初真說一聲,我告假半日!”
“海櫻姐!海櫻姐!”
海櫻頭也不回地走了,那渾身的戾氣足夠狂毆三四個男人了!丫丫着急地跺了跺腳轉身對樂樂說道:“壞了,樂樂!你闖禍了!”
“藥棗哥哥本來就是那麼說的。”
“就算這樣,你也不應該跟海櫻姐說啊!”
“哦,下回我不說了,我走了,我找我爹去了。”樂樂又打了個哈欠,事不關己地拿着畫像走了。丫丫清楚海櫻的脾氣,忙奔去找寶梳了。
海櫻趕到生藥鋪子時,夥計纔剛剛開門。她什麼都沒說,旋風般地闖了進去,大聲地問那夥計:“死夏夜呢?”
那夥計認得海櫻,知道是繡莊裡的人,便指了指後院道:“掌櫃的在……在後面……”
不等他說完,海櫻便轉身衝向了後院。原以爲夏夜那個懶鬼還沒起*,誰知道一到後院竟然看見夏夜拿着個木水瓢,哼着小調,輕搖小臀,自在悠閒地澆着花草,好一副晨起郎官護嬌花的景象啊!
海櫻瞬間就愣在了原地,怔怔地望着這奇葩的景象,心想這王八蛋中風了?鬼上身了?怎麼那麼一副發春的模樣啊?
夏夜轉身舀水時忽然看見了海櫻,立刻收斂起那副*無限好的表情,直起腰納悶地盯着她問道:“這麼早?給誰抓藥啊?不會是寶梳出事了吧?”
“我看你出事兒了吧!”海櫻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撇了一眼院角那十幾盆花草,叉腰問道,“夏掌櫃,春天都已經過了,你在這兒發哪門子騷呢?這麼講究文雅情調啊?都學會種花了,我看你壓根兒就不是夏夜,是女鬼俯身吧!沒事兒,我懂驅鬼之術,讓我來幫幫你!”
說罷,海櫻轉身提起旁邊那桶涼水,呼啦一聲就給夏夜潑了過去。夏夜始料不及,給潑了個透心涼!他心裡那叫一個鬱悶,用手把臉上的水一抹,衝海櫻問道:“劉海櫻你腦子抽風了?一大清早的跑我這兒來撒什麼瘋?”
“叫什麼劉海櫻啊?叫劉烈貨不就好了嗎?你不是跟樂樂說,我是烈貨,不該叫劉海英,應該叫劉烈貨的嗎!”海櫻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夏夜這才明白這婆娘的氣是打哪兒來的,丟了木水勺,擡起袖子擦了擦臉道:“我只是說了實話,劉大姐……”
“誰是你大姐了?別看見漂亮姑娘就叫姐,噁心不噁心?油腔滑調,姐兒奶吃多了養出來的是吧?再胡說一句,信不信本姑娘揍得你滿地找牙?”
“瞧瞧瞧,”夏夜指着海櫻道,“這還不叫蠻?這還不叫烈?”
“是啊!我是蠻是烈,你怎麼的?”海櫻逼近夏夜道,“既然你都這麼誇我了,那我不給你演練演練,有點對不住你吧!種花?種你的墳頭草還差不多!”
“喂,劉海櫻你想幹什麼?”夏夜忙護着他那些花道,“別亂來啊!這兒可都是銀子,你要砸壞了一棵,我叫你賠得傾家蕩產啊!我跟你說,你這脾氣真得改改了,不然只有歪瓜裂棗給你挑了!”
“哼,本姑娘事兒不用你費心!”
海櫻說完衝進了竈屋,撿了根最粗的棍子跑了出來。夏夜見她動真格,忙喊道:“等等!”
“等什麼等?等夏婆婆給你收屍呢!”海櫻舞了舞手裡的棍子道。
“先說好,打我可以,但是不許碰我的花!不然我真的跟你翻臉!”
“翻臉就翻臉,還怕你啊!”
“等等!”夏夜又喊了一聲。
“又等什麼?還等你上妝換新衣裳啊?行啊,看夏婆婆份上,讓你穿體面點死,去吧!”海櫻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道。
夏夜噓了一聲,指了指後院道:“好像有人在敲門。”
“喲?小*兒上門了?一大早就幽會,你不怕折騰死啊?”
“噓噓噓!”夏夜忙朝她示意道,“你別嚷嚷這麼大聲行不行?我們倆的恩怨一會兒再來算,能不能看在你夏婆婆的份上先走,待會兒你要怎麼打都隨你行不?”
海櫻眉捎一抖,陰笑道:“喲?真是小*兒啊?一大早給你送早飯來了?夠貼心的啊!正好我沒吃早飯,一塊兒請了吧!”說着她轉身要去開門,夏夜忙扯住了她,她回身舉着棍子就打,夏夜一邊躲一邊低聲道:“姑奶奶,你先走行不行?江湖恩怨,禍不及終身大事啊!”
“還真是小*兒啊!我倒要瞧瞧是什麼模樣!”海櫻掃了夏夜兩棍子,然後轉身跑到後院門上,門閂一抽,使勁拉開一看,眼前出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一身白底綠花裙裳,手裡挽了個小竹籃,模樣看上去挺斯文的,像個小家碧玉。
這姑娘見到海櫻時,愣了一下,禮貌地問道:“請問……夏掌櫃在嗎?”
“在在在!”夏夜忙拉開海櫻,衝上前去笑道,“在呢在呢!”
這姑娘吃驚地打量了一眼渾身溼漉漉的夏夜問道:“夏掌櫃,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溼成這副模樣?”
“我來跟你說吧,姑娘!”海櫻也一把拉開了夏夜,衝到這姑娘跟前道,“人家夏掌櫃剛剛從城裡最大姑娘最多的鴛鴦樓睡了回來,正準備更衣沐浴……”
“別聽她胡說八道!”夏夜再次把海櫻扯開了,着急地解釋道,“我是給她潑溼的!她腦子犯病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才犯病了呢!”海櫻又來推了夏夜一掌道,“我看你渾身上下脂粉氣太濃了,一準昨晚跟鴛鴦樓的娉婷姑娘玩得太盡興了,特意拿皁角水給你沖沖,今晚你好再去胡姬館跟那幾個胡姬戰個三四百回合……”
“劉海櫻你夠了吧!不就說了一句你是烈貨嗎?至於這麼污衊我嗎?”夏夜鬱悶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