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一江春水迢迢逝,不盡江聲說世事。流光染就鏡中斑,舊緒織成心上憶。
窮秋漠漠酸風起,大野茫茫枯草粟。聞琴誰解自絃歌,聽雨任憑人悄立。——《木蘭花》。
托鉢僧此時再入鉢裡,就看到自己的黑鉢內空間世界裡是景象大變!
大殿下方那片土地,如今竟是廣袤萬里,山河大地,氣象一新!又如亙古洪荒,天地初闢。
這一片無盡大地的南端,一處高峰鎮地,山上是大火熊熊,就如那南荒高原上的南明炎山一般;而大地的四面邊緣,是海水環繞。
大地的東方,又有一山,山高千尺,山上有兩棵大樹,樹上掛滿了青果,細看時,正是那娑婆雙樹,上結着娑婆果。
托鉢僧看了一番,滿心高興,進了大殿,與衆人相見。厲文山當先向托鉢僧說道:“明塵道友,把你那賽猴酒再給大夥兒各倒上一杯,看看是不是這個酒的緣故。”
托鉢僧一時沒有領悟過來,就問道“酒的緣故?能有什麼緣故?”
宗肯笑道:“我們今天前後大差不差地,都渡了天劫,這裡面的原因,大夥兒剛剛探討過了,若不是因爲你的酒,就是因爲那娑婆果。
雖然大夥兒都認定這個原因,多數是在於那果子,但我們還是都估摸着,賽猴酒會不會助人增加修爲?所以呢,先以此爲因由,趁機再蹭你一杯賽猴酒喝。”
托鉢僧恍然大悟,說道:“酒倒是有,來來來,大夥兒一人一大杯。只是那娑婆果,怎麼突然間都變成了青果了呢?”
說到這裡,手續鉢僧就向陸路三丫道:“三丫,今天你先去摘那娑婆果都是熟的吧?”
陸三丫答道:“是啊,阿爸,怎麼了?”
托鉢僧一臉訝異之色地說道:“我只是證明一下罷了。我早也知道那是成熟了的,只是沒想到果子現在全都變成了青果了!”
陸三丫也大爲驚訝:“哪裡有成熟的果子返青的道理呢?”
厲文山、李詩劍和宗肯三個也都說道:“是啊是啊,世間居然會有成熟的果子返青這種異事,這簡直就是跟落花返枝一樣了!”
托鉢僧當時給衆人倒上了一杯賽猴酒,說道:“先飲了此杯吧,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
衆人飲了酒,托鉢僧道:“你們都隨我去看看,兩樹的果實,都變成了青果。”
當時五個人都出了大殿,都往下方那山河大地上降落下來。托鉢僧倒也沒啥,厲文山、李詩劍和陸三卻都是驚訝:“怎麼這纔不到一個時辰的工夫,這片土地變化這麼大?”
宗肯聽了,也才知道這裡原來不是這樣子的,變化發生不久。
此時四人都隨托鉢僧往那東方山頭飛去,直落到娑婆雙樹之下,陸三丫此時竟是粗中有細起來了,只見她神識掃過,就向托鉢僧叫道:
“阿爸,我今天不是摘了二十個果子了嗎?這兩棵樹上的果子,現在是一個不少,整整六百個!”
衆人聽了,都來點數,果然兩棵樹上,青果個數六百整!
宗肯當先說道:“明塵道友,依我說,這個應該不是原來的果子,只是這麼說也講不通,畢竟娑婆樹從開花到結果再到果實成熟,那得要九千年哪!這纔多長一點兒時間哪?況且,原來那些果子,又怎麼可能會一下子沒了呢?”
托鉢僧聽了,心中一動,當即在心底以神識呼喚器靈阿彌:“阿彌,你是器靈,你來給主人我說說,這娑婆果是怎麼回事?”
就聽阿彌慌張地說道:“主人,你發現了?”
托鉢僧一聽阿彌的話,就知道這個事兒必然與阿彌有關,當時托鉢僧就說道:“阿彌,你要給我老老實實地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些成熟的果子,是不是都被你吃了?”
“是被我吃了,我不吃,就不能晉階呀。我原來以爲,雖然我把果子都吃了,但是新果子長出來,應該能成熟的,沒想到還得一千年後才能成熟。”阿彌的聲音在托鉢僧心底響起。
托鉢僧聽了,忍住內心的驚訝,問道:“阿彌,你怎麼能預先知道這新果子長出來能成熟呢?”
阿彌聽了,就說道:“上一次晉階,我的內世界裡第一次開天闢地,那娑婆樹就相當於經歷了萬年的洪荒歲月,果子將近成熟,也就在前些天開始,到今天才真正熟透。
我這一回晉階,天地再分,發展壯大,所以,這娑婆果再一次成長起來了。只是沒有如我所料想的那樣完全成熟,還差着一千年呢!”
“是不是這六百顆果子成熟後,你再吃下去還能再晉階?”
“不是的,主人,我以後要晉階,需要的能量就大啦,這兩棵樹上的果子根本不夠,至少得有三個六百顆才行吧。”
托鉢僧聽了,心意轉動之際,就察覺到了自己這鉢,如今是是一品靈器了。
托鉢僧心裡暗道:剛剛渡劫後,我只忙着來到鉢裡,竟是忘記了體察自己這個鉢的品階,看來九品道器之上的法寶,第一個臺階,就是一品靈器。
只是,這一品靈器對應的修仙者的修爲境界是什麼品階呢?
托鉢僧不明白。
托鉢僧向衆人說道:“我已經弄明白了,的確是因爲娑婆果的緣故,至於現在樹上的青果,是新生的,原來的都被阿彌給吃了。”
李詩劍與宗肯都沒聽過阿彌這個名字,都詢問阿彌是誰。托鉢僧笑道:“你們不可說出去,若是說出去了,未免太驚世駭俗,阿彌是……”
厲文山笑道:“明塵道友,還是不要說了吧,宗長老,不是我信不過你,我覺得這個事情,應該是明塵道友的個人秘密。”
宗肯笑道:“我也是隨便一問,哈哈。”
當時宗肯就要告別,於是向托鉢僧等人說道:“明塵道友,厲道友,陸小道友,我要跟詩劍回宗門去了,咱們就此別過——多謝明塵道友盛情相待,我竟然是一下子突破了瓶頸,跨進了靈道八階!”
托鉢僧正要跟宗肯說道別的話,阿彌的聲音突然在托鉢僧心底響起:“主人,有人偷偷地窺視我呢!”
托鉢僧聽了,心中一動,掌控自己的黑鉢時,就覺得自己可以憑藉此鉢,明察千里。
當時托鉢僧一念轉過,黑鉢再次化作微塵,隱藏起來了;托鉢僧借黑鉢異能看時,只見遠處天空中一朵白雲,白雲之上,分明是帝國太上帝君莫陵,動用了他那一雙重瞳透視千里眼,向自己這邊凝視!
原來,碧雲嶺離帝都神京並不太遠。
這碧雲嶺上,天劫陣陣,早已驚動了許多修仙者。若是隻有一個人在此渡劫,也不會驚動人,奈何五個人先後在此渡劫,特別是五人之後,黑鉢又渡一劫,更爲驚人呢?
帝都神京之內,太上帝君得到消息時,一聲令下,帝國五大高手齊出,都往碧雲嶺風遁飛來。
到了之後,太上帝君等五個,都立在一朵白雲之上,遠在數百里外,就由太上帝君莫陵運起那重瞳透視千里眼,往這邊看來。
太上帝君當時所見,正是黑鉢渡過天劫,托鉢僧閃身入鉢時的情形。
黑鉢直往上飛,鑽入殘存的劫雲中去了。
太上帝君莫陵心中驚訝,向莫相知、莫相依、莫相思以及莫憶四人說道:“隱蔽!那鉢往殘存的劫雲裡去了!”
那四人聽了,當時都是各自出手,將大把的白雲抓過來,擋住身形,這才都訝然說道:“那黑鉢究竟是什麼法寶?竟然往殘存的劫雲裡飛去,賊和尚還怪有點兒名堂呢!”
莫陵一聲冷哼,說道:“管他有什麼名堂,待會兒黑鉢出現時,我們一起進攻,莫憶,你用那千千結相思網先行阻攔攻擊,相思你用將軍令助攻封鎖,相依你用定國刀狂斬那黑鉢,帝君你用鎮國璽來鎮壓,我自有天王傘和乾坤袖來抓捕他!”
莫憶當時阿諛道:“太上帝君英明,我們五件頂級道器法寶齊出,那黑鉢就算是九品道器,也扛不住這麼一下子!”
太上帝君莫陵笑道:“理當如此!”
太上帝君莫陵做了詳細安排之後,五大高手催動白雲,暗暗向前移動。
卻說那劫雲,散而未了,最後也化作了一朵白雲。黑鉢就停在白雲中。
當時太上帝君莫陵正盯着黑鉢呢,突然間,黑鉢一隱,便有些看不清楚了。
莫陵揉了揉眼睛,奇道:“咦?那破鉢居然能躲得過我的法眼?”
於是莫陵再運神功,果然又看清楚了些。
這邊阿彌早有感應,阿彌的聲音在托鉢僧心底響起:“主人,那個人還能看得到我,我的品階還不夠高,要是再高些,他就看不到了我了。”
托鉢僧聽了,怒道:“大不了再戰一場,誰怕誰啊!”
黑鉢之內,另四人聽了,都問道:“怎麼了?”
托鉢僧道:“帝國五大高手齊出,就在東邊那朵白雲裡藏身,要攻擊我呢。”
宗肯聽了,就說道:“哎呀,明塵道友,這個,我可不能幫你對付,我們明宗可不宜跟帝國撕破臉皮,請你原諒啊。”
厲文山卻是說道:“不怕,他有五個俘虜在我們手上呢!”
托鉢僧聽了,就問道:“這五個俘虜有份量嗎?”
厲文山笑道:“頗有份量,!不僅有份量,我還從他們的嘴裡撬出了一個消息:他們研製什麼‘莫陵仙府’,就如你這黑鉢一樣,能裝得了人呢。”
托鉢僧聽了,不由得笑道:“你可曾審問清楚,這莫陵仙府是怎樣煉製的?”
厲文山道:“問清楚了,不過,聽他們說,這煉製方法也還不算成熟,正在反覆實驗呢。”
托鉢僧聽了,哈哈大笑:“好!我們也實驗實驗,說不準兒,我們會比他先一步煉製成功呢!”
宗肯聽了,忍不住想打聽,畢竟明宗也在搞這種東西,只是,掌握的信息還不太足。
當時宗肯就說道:“明塵道友,對於這種仙府,我們明宗也正在着手煉製,不如你到我們明宗去煉製吧,我們可以提供充足的煉製材料啊!”
托鉢僧聽了,二話不說,當時同意,嘴裡說道:“好!這玩意兒煉製出來,其實是對很多修仙者都有利的事情,這算是我跟你們明宗的一次合作吧!”
宗肯聽了,心中大喜:此行總算是有了成就!
於是宗肯就說道:“既然明塵道友已經同意了,那就隨我和詩劍一起去我們明宗天青城總壇去吧。”
托鉢僧聽了,說道:“先也不必急着去你們明宗總部,且待我將這幾個俘虜處理了,再鬥他五大高手一斗,打過了這一架再走!
我倒是想看看,如今那太上帝君,比我明塵還能厲害了幾分,畢竟我今天也是晉了一階,正好檢驗檢驗,看看我的實際戰力提升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