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會護你,就不會讓你有事。”滄海抿着脣,看着她的離去,眼底朝着暗處一揮,一個與黑夜融爲一體的人漸漸出現。
男子瘦削的身材如同一把匕首,時時刻刻準備抹上對方的喉嚨。
“巫,你暗中護着月兒,我要去一趟城外,龍舒言若是敢動月兒一下,立刻抹殺。”滄海的聲音殺氣四射,在龍吟月眼裡,滄海是一隻時時刻刻都噙着一抹陰險笑容的狐狸。現在狐狸不陰險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變成了一匹狼!
當說到抹殺二字時,彷彿輕鬆的像是在說一件很平淡的事情一樣。
既然如意令到他手上,他可要好好利用,這女人敢發瘋給她仍在王府,他就也跟着玩玩,看看龍舒言能將她逼到什麼境界。
被叫做巫的男人也沒有動作,也不說話,身影再次消失,如同一抹黑色的霧。
“你註定是我滄海的女人,誰敢動你,我便殺誰。”前所未有的霸絕自滄海身上陡然散發開來,彷彿這天下,只有他纔是真正的王者。
……
龍吟月不會傻到用皇叔的身份大搖大擺的進宮。
她現在是反賊,估計沒等走到宮門口,就要被萬箭射平了。
此時此刻,皎月之下,一美如冠玉的英挺青年正手持着一把銀月摺扇,飛掠在皇宮大內之間。
看來她嵐玉的身份註定清白不了了,剛從霽月國皇宮逛了一圈,這次又要跑龍雲國皇宮劫人。騰空而起的某人不由得想着,下一次是不是要去瀚海國偷個公主什麼的。
聽說瀚海國的無修公主美貌動人,才華橫溢……
沒來得及多想,她已經停在了龍雲宮的殿前……的……一處小樹林裡。
如今皇宮燈火通明,像是在迎接着什麼一樣,龍雲宮的周圍人多的讓她一陣陣冒汗。裡三層外三層是要鬧哪樣?這樣讓她怎麼進去???
看來正門走不成,她只能……找找偏門,譬如,空降。
腳下輕點,輕功猛提,此時的龍吟月如同一隻被狂風捲地而起的樹葉,乘着夜色,輕飄飄的從樹上跳到了另一處房頂,她從未如此讚賞過發明屋檐的人,簡直就是突襲侵入的最好位置。
掀了一塊瓦,不看不要緊,這一片瓦掀開,她跟被九天玄雷披在了半空中一樣,連手中的瓦片掉下來都沒有發現。
啪!
瓦片落到了地上,碎裂開來。
“有刺客!”禁衛軍反應的十分快,幾乎是瞬間就發現了趴在房檐上的她,她卻並沒有被下方的禁衛軍喊住,因爲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上衣盡數被劍氣粉碎的龍舒宣的身體上。
他一手拎着劍,雖然狼狽,但看得出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可讓她在意的是他半露着的肩膀處,明明紋着一條五爪雲龍!
皇族刺青中,王侯皇族只能紋三爪風龍,只有真正的天子,纔會紋上五爪雲龍!這種紋身不是自己想弄一個就能弄一個的。
之所以稱之爲皇族刺青,他的傳承只能是自己的生父!也就是說,給龍舒宣紋五爪雲龍的,只可能是他的父皇,死去的先帝龍權!
龍吟月糊塗了。
她年輕的時候頑皮,看過個個小皇子洗澡,還和別人研究過這五爪雲龍和三爪風龍的區別。
後來從教學的師父口中才得知,五爪雲龍只有儲君纔會擁有,也就是說,背後紋有云龍的,纔是真正傳承下來的皇帝!
她清楚的記得龍舒言背後的刺青是雲龍!龍舒言是太子,也是皇帝。但現在一模一樣的刺青出現在龍舒宣的背上……
“樑上君子有何好做的,閣下不如到殿中一敘?”龍舒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來,這一切只有現在才能問個明白了。
一把摺扇抖開,一襲吟月沉積在血空之中,格外的攝人心魄,她琢磨這怎麼不從人家的房頂破空而下又不顯得失禮,思前想後,她連人家棚頂都捅穿了,禮是如何都失的徹底了。
從天而降的吟月笑的肆意,扇子搖晃在身邊,道:“非也非也,樑上君子有樑上的好處,做正人君子要負責任,做樑上君子,可不用負責!”
她一個閃身,踱到了龍舒宣旁邊,故作驚訝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呦,不好意思,看樣子你們在處理家務事啊。”她明知故問,這一副玩世不恭的地痞流氓樣不禁讓周圍的侍衛也是一陣無語。
站在最高位置的龍舒言穿着明晃晃的龍袍擡眸看着她,言語中多了一抹濃厚的興趣:“不知道嵐玉公子這番不請自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