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這個送酒小妹,溫暖若有所思。
乍一看還不覺得,只覺得面熟,但是細看之下,越看越像。
相似度達不到百分之八九十那麼高,但是三四十也是有的,主要集中在眉眼間。
溫暖的話立即讓在座在座的所有人都來了興趣,一時間,衆人的視線皆是落在這侷促不安的送酒小妹身上。
就連一直假寐靠在許可身上的霍準都饒有興致的睜了眼,但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假寐。
先不說燈光昏暗看不清楚,且說像不像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若要存心找,找出一個和他媳婦兒長相相似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管再像,也只有一個她。
就算一模一樣,又能如何?
這時,溫暖走到開關處將包廂內的燈光調到明亮的程度,還不忘道,“你們仔細瞅瞅,真的是有那麼一點點像的。”
“擡起頭來。”
凌寒突然出聲,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起身,一直走到溫暖身邊站定,同她一起看着這個送酒小妹。
送酒小妹似是十分拘謹,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角,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纔敢擡起頭。
凌寒的目光在送酒小妹身上停駐幾秒,溫暖用手肘輕輕捅兩下他的腰腹,似是個極其需要得到肯定的小孩子,語氣帶着滿滿的期望,“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像?”
沉吟片刻,凌寒纔出聲道,“眉眼這一塊有幾分相似。”
說罷,凌寒轉身看着始終靠在許可身上的霍準,“四哥,你看呢?”
若說像不像,怕是沒有人比這個男人的話語更具有權威性了吧?
早在溫暖突然開燈的時候,這刺眼的光亮就讓霍準不適的睜了睜眼,這會兒眉心也正不爽的皺着呢。
聽到凌寒的話,他才勉爲其難的直起身往送酒小妹的方向再度看去。
比起送酒小妹到底和許可像不像這個問題,衆人貌似都更加好奇霍準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所以,這會兒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霍準一個人的身上。
就連當事人許可都不禁提起興致來,側着頭瞅着自己身邊懶洋洋的男人,對他的回答充滿了好奇。
老實說,在溫暖說送酒小妹長得和她像的時候,許可就好奇的看了過去。
可是,大概是因爲人都會對自己長相的辨識能力很強,所以,若不是極其相似,很少會覺得有人和自己長得像。
所以,許可再仔細端詳了一番之後,還真沒覺得眼前這姑娘長得有哪裡像自己。
不僅是許可,似是因爲知道霍準會看向自己,送酒小妹戰戰兢兢的擡頭正對上霍準,好似方便讓她將自己看清楚。
雖然送酒小妹的目光怯怯的,卻也帶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堅定。
只是,這種眼神兒誰也沒注意到。
尤其是霍準,只看了她一眼就快速挪開,兩人對視都沒有超過半秒。
“一點都不像,你們都什麼眼神兒?”
話音還未落下,霍準的腦袋已經重新埋進許可的頸窩。
一陣癢意傳來,許可下意識推推他,卻是不禁問了句,“真的覺得不像麼?”
“真的。”
霍準像個孩子,頭都沒擡重新埋進了許可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許可無奈的笑笑,道,“你仔細看了麼?”
“沒有。”
對於霍準的誠實,許可哭笑不得,其他人也都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兒,在霍準看不見的時候肆意發射着瞧不起他的目光。
只有凌寒一個人忍不住,調侃道,“四哥,我說你不至於吧?就是多看幾眼別的女人而已,四嫂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表忠心也不至於這樣啊!”
聞言,霍準這才擡起頭,緩緩朝着凌寒看了過去,還不忘射去一記冷眼。
先是嗤笑一聲,霍準才道,“表忠心?我又不跟你似的有前科,沒必要表忠心。別人和我老婆像不像,我只看一眼就能判斷,用不着多看幾眼。”
霍準嘴巴毒啊。
別人不讓他爽,他自然是讓別人更不爽。
這人啊,只要一得意起來就容易不知天高地厚,從而很容易撞到槍口上。
正如此刻的凌寒,自作孽不可活,生怕自己那段放蕩不羈的過去別人不知道一般,好像忘了過去挖苦霍準後吃到的苦頭。
他忘了,能用嘴在霍準身上討到便宜的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訕訕的摸摸鼻子,凌寒最先注意的是溫暖的臉色。
果不其然,已經黑了。
瞅着溫暖擺明了不想搭理他的模樣兒,凌寒立馬一臉討好,“寶貝兒,那都是我年輕不懂事,我現在不是改了麼?要是早點遇到你,我也不至於那麼不懂事啊?”
“你這意思是怪我咯?都怪我咯?”
‘嘁’了一聲,溫暖聳聳肩甩掉凌寒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徑自走到沙發坐下。
“不是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凌寒急急解釋着,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也是,嘴巴賤出天際了,好好看戲不行麼,非要攪進這趟渾水裡來。
這下好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溫暖知道那些都是過去,也知道他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但女人啊,就是這麼彆扭,總是容易較真兒。
看出溫暖顯然沒心思找自己的麻煩了,一旁的段科悄無聲息的鬆了口氣。
但他也不敢出頭了,生怕自己這個目標被發現,只默默的走到沙發的角落坐下,恨不得誰也發現不了自己纔好。
一時間,整個包廂只有送酒小妹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可最先注意到她,只溫柔道,“你去忙吧,剛纔的事別放在心上。”
知道這話是和自己說的,送酒小妹撩起眼皮兒,衝着許可點點頭後就往後退。
只是,她的目光好像不由自主的就會看向一直靠在許可身上的男人,那眼中的深意無人能懂。
但那男人卻是再沒看她一眼,全程也不過就看了她兩眼,而已。
包廂門被打開的時候,許可還看了眼送酒小妹。
注意到許可看向自己,她立馬收回目光,低下頭就匆匆出去了。
那一眼,許可是看到了的,但是燈光照着,她只當自己是眼花了沒看清楚。
說好的霍準單身夜,因爲兩個女人的突然襲擊,自然是泡了湯。
不過,所有人中對此有遺憾的怕是也只有段科一人了,但是敢怒不敢言,毫無存在感。
蘇子軒是怎樣都無所謂,對這種小事一直都是不甚在意。
至於剩下的兩個男人,自是溫香軟玉在懷,樂不思蜀都來不及,更別說去遺憾什麼了。
尤其是凌寒和溫暖,自打包廂氣氛重新歸於平靜,兩人就膩歪的不行,恨不得變成連體嬰纔好。
畢竟,距離上次在溫暖家的一見,又是很久都沒見面了。
所以,凌寒在適當的時候提了個建議,道,“我看我們今晚都不要回家了,就在這兒過夜吧,明早先把四嫂和暖暖送回許家,我們再回御龍府邸。”
“這樣不好吧……”
許可語氣帶着幾分遲疑。
傳出去,這像什麼話啊?而且,萬一時間趕不及又是一個笑話。
卻不料……
“就這麼定了,再玩會兒就都去開房休息吧,省的明天起不來。”霍準做出最後的決定,還不忘向凌寒投去讚賞的一瞥。
聽着霍準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許可倒是覺得聞到了一絲陰險的味道。
早點休息……
“我出來的太急,都沒和楊阿姨說一聲,要是不回去,萬一明天他們找不着人怎麼辦?”許可說出自己的擔心。
這好端端的人大半夜突然失蹤了,第二天還是結婚的日子,肯定會讓人當心吧?
然而……
“現在他們都睡了,我保證,明天他們醒來之前就把你送回去。”
霍準聲音有條不紊,似是早就盤算好了一切。
眼見許可眼底還是有擔憂,霍準突然湊過去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再說了,溫暖和凌寒好不容易有時間獨處,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回去,她爲了面子肯定會陪你一起回去,你忍心就這麼拆散了他們麼?”
許可微微驚訝的看着男人,張張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霍準勾脣淡淡補充了句,“咱們飽漢要體諒一下餓漢的不容易。”
“胡說什麼呢你!”
許可替霍準臉紅着,心虛的都不敢看向旁邊正膩歪着的凌寒和溫暖。
生怕這小女人還有一百個理由要離開,霍準當機立斷,“好了,都去休息吧。”
說罷,霍準已經拉着許可起身。
凌寒似是一直在等霍準的這句話,那神情中的激動掩飾也掩飾不住,賊兮兮道,“那行,四哥四嫂也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整天要忙,今晚就別太累了。”
聽出凌寒話裡暗含的深意,許可小臉兒不爭氣的就紅了。
倒是溫暖及時解圍,沒好氣道,“就你話多,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被溫暖拉着離開之前,凌寒還不忘丟下一句,“四哥,你這婚前最後一個單身夜都有四嫂看着,嘖嘖,真是可憐,天生妻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