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問道:“你們的共同目標究竟是什麼?”
爲什麼我哥從來沒有和我提過這方面的事情,他在暗自籌謀什麼,背地裡又究竟是在與誰作對?
葉問楚難得正經一回兒,目光中精光閃爍:“你真的以爲顧相夫婦的死因那樣單純?”
我的驚惶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可是我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葉問楚:“這件事和我父母又有什麼關係?你究竟都知道什麼,告訴我!”
葉問楚不說話,目光繞過我看向了楚譽,我茫然的跟隨着他也看向楚譽,但見他目光森寒的盯着葉問楚一言不發。
我知道楚譽並不想讓我在這件事中涉足太深,可是不能!這關係到父母之仇,如何能夠撇棄不顧!
“楚譽,你讓他說!”
“顧小姐,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們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也就是說是完全沒影的事兒。”葉問楚忽然輕鬆笑道:“這件事情我會替你查下去,如果我有了結果,不管是好是壞我都保證會完完全全的告訴你。”
“還有什麼好查的?你們都已經有根有據的認爲是我哥做的了,你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籌謀,我沒有......”我暗自退後兩步,決定去找我哥,我去問我哥,他總會告訴我事情所有的真相!
只要他想,我永遠都不可能輕易逃離。
就像他此刻握着我的手腕,不容反抗的問我:“你還是決定繼續參與下去?”
我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要去找我哥,我要他告訴我全部的真相!”
“你幫不了什麼忙,更做不了什麼,如果你再繼續參與下去你只會成爲顧逸飛的絆腳石!”
我纔不會聽他的,我不會讓自己成爲哥哥的絆腳石的,我們兩個相依爲命到現在,我可以爲他做任何事,我都已經犧牲自己的幸福嫁給了林軒,甚至幾次踩在生死邊緣,我不知道比起這些讓我更加難做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手腕被他握緊,我不甘示弱的和他相持,我一定要去,就算是他我也不會妥協。
他的眸似水淵般深沉,黑漆漆的沒有一道磷光。像是黑夜中閃過的一道煙火,他的眸中閃過一道紫芒,我那樣專注的盯着竟然有一種被蜜蜂蟄到了的奇異感覺,然後便覺得頭腦昏沉的癱軟了下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置身在客棧之中,身邊是支着下巴看窗外的詩詩。
我徑自起身下地想要出去,詩詩卻繼續看着窗外,連姿勢都沒有變化:“喂,恩公說了不許你出去,否則有你好看。”
有我好看?哼,最不濟就是要頭一顆,要命一條,不然他還能怎麼樣?
我纔不聽她的,徑自大踏步拉開房門出去,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要是詩詩敢攔我,我大不了就再廢她一條腿就是了!
剛剛伸出去的腳被人憑空絆住,我低頭看着那突然出現的一隻純白的絹布鞋面,腦袋便轟了一聲。
詩詩仍舊保持着原來的動作,好像外面的世界把她的眼睛黏住了一樣,慵懶的聲音被拉得長長的:“恩公,我可是把你的原話照傳了哦,是她自己不聽。還說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反正你也奈何不了她。”
就是,明明我纔是理直氣壯的那一個,憑什麼到了他面前我就要做賊一樣的心虛,我擡頭對上楚譽的眼睛:“你不用攔我,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那好,”楚譽徑自提着一個食盒擦着我的肩膀進了房間:“不如我們打個賭,你一直逃,我一直堵,咱們看誰先認輸怎樣?”
詩詩很知趣的撐起柺杖一瘸一拐的出去:“你們慢聊,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
我目送着她步態蹣跚的下樓,然後隱約看到樓下有一個男人似乎已經等候多時,詩詩向他走了過去,興奮的喚了一聲董尋。
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坐在桌邊將食盒一層層打開的楚譽,思慮着反正逃也不急於這一時,還是先填飽肚子纔是上上之策。這樣一想我忽然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我竟然身無分文!
這可是一個看錢的世界,沒有錢光靠一張臉是萬萬不行滴!
我坐在楚譽對面自顧自的拿起筷子表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夾着菜,實際上卻在儘量文雅的往嘴裡狂塞東西,我其實是留了一個心眼的,如果一會兒我和楚譽的談判失敗,我很可能連一頓飽飯都撈不着吃。
待到吃到差不多了我才躊躇着開口:“楚譽,這個賭嘛我覺得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只是我要和你公平競爭,所以你要給我一筆盤纏,保證我不會因爲沒錢而中途餓死在半路上。”
楚譽姿態萬千的喝了一小口茶,然後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可是我並不想和你公平競爭。”
“你......”我的語氣一瞬間就涼了下來:“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想給我錢了?”
楚譽但笑不語,很明顯默認了這個問題。
我無奈妥協,不過想到沒錢還不是最糟糕的結局我便又提出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的條件:“那你不許使用你那些法術,更不許無緣無故軟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