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合情合理了,由於清心咒的作用,蕭笙此刻即便是發作,也覺得泄了氣一般,兀自狠狠的盯視着樑通達,道:“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你們九駝山的手段,果真是陰險卑鄙至極,爲了一己私慾,竟然貪婪陰險至此極!”
樑通達這一次目光沒有閃躲,反而是盯着蕭笙,道:“一己私慾?什麼叫一己私慾!!”
樑通達突然情緒相當激動,一路上蕭笙都沒有見過樑通達此般把持不定,只見他脖子都紅了,滿是皺紋的臉上猶如酒後酣睡一般,原本泛着灰色的乾癟的臉,像是死人一般,顯得猙獰可怖。
樑通達老朽的眼睛盯着蕭笙,片刻之後才道:“一己私慾?你蕭笙也見了,我九駝山可有任何一件奢靡的物件?我九駝山上的膳食可有一樣是世間少有的珍饈佳餚?我九駝山門人弟子,有誰穿了絲綢錦緞?我們可有佔了任何的一點私慾”
“若說是爲了自己,卻也是,但是並不是爲了貪圖享受,而是爲了生命,我九駝山上下一百多門人弟子,性命就全在你蕭笙的身上了。”
蕭笙怔住了,這話不知道從何說起,沒由來的便成了一個幫派的救命稻草,放在誰的身上,都會覺得匪夷所思吧。
正在這個時候,緊閉的大門被人撞開,進來的便是於左使,只見於左使朝着樑通達深深的一躬身,道:“掌教,投毒的人我們已經拿到了,是咱們山上的使喚丫頭,那個叫做青鳶的。”
“帶進來!”樑通達的聲音甚是低沉,似乎是含着一些怒氣。
於左使退了出去,隨即帶着一個丫頭進來了,這丫頭便是不久之前伺候蕭笙用餐的青鳶,蕭笙不由得一陣煩躁,道:“丫頭,我們可曾有過什麼冤仇麼?”
“並沒有,我與公子是陌路之人。”青鳶很是平淡,只是老老實實的跪在樑通達的面前,深深的垂着頭,不敢去看蕭笙的眼睛。
“因何要投毒?”蕭笙眼睛死死的盯着青鳶。
“因爲你必須要輸掉這場鬥法!最好是死在於左使的手下!”青鳶的聲音絲毫沒有遲疑,每個字都是清晰無比,像是鋼針一樣刺進了蕭笙的心裡。蕭笙的怒氣反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這個姑娘,確實是自己第一次見到,怎麼會下如此辣手,讓自己死於非命呢?冷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將目光落在了後面站着的於左使的身上。
於左使一副壯士斷腕般的表情,看向樑通達的眼神頗有一絲怨恨和不解,此刻掌教在此,也不好說話,只好在後面老老實實的站着。
樑通達嘆了一口氣,對青鳶說:“你且說說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九駝山上的規矩你知道,你只是個自願來九駝山爲奴的下人,下人不允許做一絲一毫逾越的事情,何況投毒這麼大的事情,若沒人指使,我相信你沒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