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自己不一樣,尊主的靈魂,就跟自己的意識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說,自己能看見什麼,這道尊主的靈魂也能看見什麼。
而尊主的靈魂封印在杜弦月的意識裡,卻是泛着金黃色符咒的光芒,像是被什麼鏈條一牢牢的鎖着,但是也不完整了,蕭笙彷彿能夠看見,在這金色的鏈條的一段,已然是出現了一絲破裂,裡面純白色的光芒像是觸手一般,正在一舔一舔的向外伸展着。
蕭笙試着去和它聯絡,但是失敗了,這東西像是死了一樣,沒有絲毫的迴應。
剛剛在大戰的時候,蕭笙就已經認出來了,這個暫時佔據了杜弦月肉身的傢伙,正是當年在自己意識裡面的尊主,他說,和年輕的公子彷彿是同門,連劍招都別無二致,只是杜弦月現在的修爲依舊是很差,所以沒有堅持到這傢伙把話說完。
這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杜弦月的意識裡面?
想着想着,蕭笙便將所有的事情想明白了。
爲什麼仙劍宗被剷平,唯有一個杜弦月逃了出來?天師堂爲什麼要對仙劍宗痛下殺手之後,又對杜弦月不依不饒?這個年輕的公子,爲什麼要不遺餘力的接近杜弦月?
有了尊主靈魂這個東西作爲引子,便將一連串的疑問給解開了。
這不是明擺着嗎?玄陽押着自己去了仙劍宗,也可以說是仙劍宗多年策劃的,到了之後,便想方設法的把自己意識裡面的尊主靈魂給剝離,這東西便留在了仙劍宗。
可是這麼危險的東西,總要有地方存放,便想到了仙劍宗上唯一的女孩子,就是杜弦月了。
蕭笙是純陽之體,能和這道靈魂融合,說明尊主的靈魂也是至陽之物,而女子屬陰,陰陽相剋,便可以保證着東西在弦月的意識裡面老老實實的存着,不能出來興風作浪,再加上這詭秘的法術,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而天師堂的行爲,卻是完完全全的圍繞着這靈魂展開的。
第一次剷平仙劍宗,便是爲了尋找這個東西的吧。清濁和玄康拼了老命,將杜弦月送了出來,可能不是單純爲了疼惜杜弦月,而是要保證這縷靈魂的安全。
天師堂自然是無功而返,而自己和望天吼做掉的那個天師堂的天師,可能就是回來尋找這東西的,不然的話,爲什麼一直不出現,非要等到蕭笙進了山洞之後,才跳出來,問蕭笙拿了什麼東西?
第二次是天師堂在乾元的獵場,沒有發現杜弦月,卻讓慕容涉歸的儀仗隊當了替死的鬼。就是奔着杜弦月來的吧。除了清濁和玄康慘死,仙劍宗的弟子盡數被囚,就單單逃出去一個杜弦月,那麼便可想而知了,這次就是奔着弦月來的。
那第三次呢,也是意外,不過確實危險至極,天師堂的人,大概是把沿着運河回國的潘夔當成了杜弦月,痛下殺手,才引發了豊無常和天師的那一場惡戰。說到底,還是奔着杜弦月來的。